女警点了点头,请她坐下,又低头看了一会记录,跟她说明现在的情况。
这事一天八遍被提起来糗她,刚开始大家以为ฦ她只是心大意没认清人,后来才发现,这人是真有识别障碍,真不记人。
“免了吧你!”言遇暖知道谢运良的经济条件,缺爹少娘的,可怜孩子一个。“你在医院住一晚上,明早再回学校。”谢运良刚ธ要说什么,言遇暖就瞪了他一眼,“门诊不给报销,住院才给报销,别傻!”
出门的时候那警察把他们送到门口,笑嘻嘻的对言遇暖眨了眨眼睛,“美女再见!”
言遇暖头皮有点发麻,她从来没跟警察打过交道,道听途说的都是看守所里如何黑,审讯时如何狠,老百姓打个官司如何拔层皮。这小警察看着很温和,面带笑容,但她总觉得那ว笑容十分诡异,令她神紧张。“所以我很惊讶是什么人把他打伤?如果对方是普通人,那表明谢运良没有反抗只是挨打,如果是专业的,那必然事出有因。对方伤的如何?”
不过怎么会是谢运良呢,那ว人平时脾气顶好,他打别人?她想起警察用的那ว形容词:暴揍。
周围围观群众集体喷饭。当着受害者的面又不敢笑得太放肆,个个憋得脸红脖子。
手指触到เ一丝温热,太好了抓到了!——
瞧那范儿那ว劲儿,三军仪仗队估计也不过如此,或者人本是天安门那ว儿国旗班的?言遇暖瞄着他的身影跟记忆里那些英姿飒爽的形象做了下对比,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笑,说,“好啊。”
他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窗外那女人已经走掉,男人也已๐经找到了车钥匙,发动车子缓缓的离开了她的视线。
她望着那车子的背影,弯了嘴角,维持了好久。
陈锦堂是堂哥研究所里的海博士,学问好,人品好,家世好,前途一片光明,虽不是貌若潘安,却也长的端正。这样的人介绍给言遇暖的时候,母亲甚至担心自己้的女儿,怕配不上人家。
只是三次约会下来,言遇暖觉得他实在不像是喝了洋墨水的,拘谨且不善言谈。
言遇暖没什么热情,于是两个ฐ人的约会,其实气氛总是有些尴尬。
她已经26岁,真的变成了剩ທ女,虽然容颜还未凋零。
可是她的心已经枯萎。
所以当陈锦堂出现,当陈锦堂终于出现,父母简直把他当成了英雄,乘龙快婿,脚踏七彩祥云,拯救他们的女儿于水火之中。
她曾经遇见过一位真英雄。
可是,言遇暖,他真的不爱你。
他们都这样说,所有人都这样说,不要再浪ฐ费时间了。
言遇暖尊重老人的意见,出去跟陈锦堂见了一面,结论是不来电。
可是来电是什么เ?——彭博问,来电å能吃吗?来电能喝吗?来电å能带你周游世界吗?来电能保证天长地久ื吗?
不能ม。
她以为ฦ陈锦堂会看不上自己,那自己就省了花心思找借口,可是结果超出她的预计,他居然对她“很满意“。
是的,很满意。
这是伯母传过来的话,陈锦堂觉得言遇暖聪明,美丽,含蓄,内敛。
言遇暖将这些评语来来回回的砸吧了很多次,笑,这是她吗?
她自嘲,言遇暖你这么个毫无情趣的大龄女,有海博士不嫌弃你,还不感恩戴德,痛哭流涕。
于是约了第二次,第三次。
以及周末将要发生的第四次。
可是她为ฦ什么觉得这么烦躁?
陈锦堂看着她维持着那个笑容,也忍不住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车来车往,并没有什么特别。
“你在看什么?”
她慢慢松懈了笑容,“陈锦堂,你以前交过女朋友吗?”
他眨了眨眼,思索改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她搅动着已๐经凉透了的咖啡,慢慢的开口,“你会介意你的妻子不够爱你吗?”
分开的时候他的脸已经黑透了,站在咖啡厅门口维持着最后的风度,说,再见。
言遇暖捋了捋短发,说,应该是再也不见。
他的脸终于垮掉,愤怒,头也不回的走掉。
言遇暖扬起头,今年春天果然暖的早吗?微风拂面,神清气爽。
磨蹭了许久回到家,果然父母已经从伯母哪里得到了消息,劈头盖脸的将她一顿臭骂。言遇暖在电话这边陪着笑,被骂也不是头一次了,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的脸皮,她只是好奇老妈这次会跟她冷战多久。
妈妈,我从没告诉你,我爱过一个人,我正爱着一个人,还将继续爱着一个他们都说不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