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倦容的大帅哥依然秀色可餐,只不过今日没人敢上前去攀谈。忧虑关心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大家都知道,祝医师麻烦大了。
“你管她也管得太紧ู了,咪咪也二十一岁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她父亲在说,“让她自己决定到底要做什么เ吧。”
直到……他知道了她的身分——他顶头上司的亲妹妹。
吕新蔓无助地看着周警官。她完全不知道母亲到底在说什么,她又该怎么回应。
别人回家是放松,她刚好相反,但也因为这样,她被祝秉军深深的吸引了。
祝秉军的酒杯突然拿不住,喀的一声落到เ桌上。
“你的论文到底有没有在写?”主ว任的浓眉都快打结了,满脸责备的神色,口气也相当凶,“今天开会时,院内各科主任都在谈发表的论文数,我们科已经落后好久了。”
“来了来了!”突然,旁边学妹用手肘拐了她一记,奋力压抑却难掩兴奋地通知她,“学姐,快点,人来了!”
咪咪没有回答,低头迳自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一颗,众人视线都像是黏在她白皙修长的手指上。
“这么เ凶。”病患缩了缩,小声嘀咕,眼光飘向陪客。
白衣女孩却不以为ฦ忤,一朵美丽笑靥徐徐开展,甜美得令人屏息。
小公园真的很小,只有几张石桌石凳,附近有大树环绕。有一辆车停在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车边,往这边望。
那个人,身形修长潇洒,即使路灯灯光微弱,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祝秉军。
“啊!真巧ู,是帅哥医生耶!”学娃ใ们佯装吃惊的口吻真是假到不行,但她们演得超卖力,“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呢?好惊喜喔!”
吕新า蔓一见,立刻转身就想走,还细声埋怨:“是你们安排好的?为ฦ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就不是惊喜了嘛。”回答得嘻皮笑脸,“学姐,帅哥医生特别联络我们喔,人家这么有心想见你一面,你至少也过去说两句话嘛ใ。”
“就是啊,我都超感动的,如果他是来找我,我已๐经扑上去啦!”
她们都是年轻小女生,会被所有浪漫举动给迷倒,加上要浪漫的主角又那么帅,难怪个个都拜倒在他的脚下!
但残酷的事实是,他们不应该再见面了。
“新า蔓。”祝秉军叫住她,大步走了过来。
她迟疑回头。有一阵子不见,不知是否错觉,他似乎消瘦了。
“喔喔!学姐,他知道你的名字耶。”
“那ว他知不知道你哥是……”
众学妹叽叽喳喳,争相开口。
“小姐们,可以麻烦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吗?”祝秉军和气地对小帮手们说。他本来以为要过五关、斩六将才能见到吕新า蔓,没想到เ一联络就得到很好的回应,小女生们一口答应要帮忙布这个局。
“好好好,没问题!”
“我们马上就走了!”
说完,嘻嘻哈哈的学妹们,真的贴心地迅速撤离现场,回饭店去了。
第5章2
吕新า蔓也很想走,但双足却像是生了,本走不动。
但她不再像以前那ว样,大胆而专注地看着他,此刻她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๐尖,一动也不动,直到เ另一双脚出现在视野里。
不敢看。他的眉眼五官太漂亮,那双略长的眼眸会放电å。她不能再看,不能再喜欢。
“咪咪。”他靠近了,声音放柔了,让她的一边耳朵慢慢发烫、发麻。
见她整个人僵住,祝秉军伸手轻轻按了按她的肩,感觉到她微微在发抖。
“我们……不能见面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她慢慢地,艰难地说。
“咪咪,你看着我。”他还是很温柔地说,犹如在诱哄小孩似的。
她不响了,也不肯抬头。
还要说什么呢?上一回已๐经被他清清楚楚拒绝。而且,是他说不能再继续的,现在这又算什么เ?
换成泼辣果决一点的女孩,大概已经狠狠把他说过的话给丢â回去,或是甩头就走了,但吕新蔓做不到,她本动不了。
她就是这么เ软弱,所以,全世界都觉得她没用,她哥哥老是在忧心失望,大学都读不完——
“听你学妹们说,你再两ä个礼拜要出国了?要去哪里呢?”他真是调情的老手,在她耳际轻声问着。虽然不是靠得非常近,但已经成功的让她耳热心跳。
“美、美国,学校是我哥找的。”
一切都是吕儒浩安排的,她不敢说不。
“你一个人去吗?”见她点头,祝秉军说:“这样,家里放心得下?”
她苦苦一笑,“正常来说,我明年就该大学毕业了。每年都有很多大学毕业生出国读研究所,为何……我就不能去?”
“不是不能去,而是……”他停住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卷着她背后卷卷的发,动作无比亲匿,“而是,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要自己้去美国读书、生活,会让人舍不得。”
他舍不得吗?为何要用如此温柔的语气与动作说话?上次见面时决绝的人又是谁?何况,他们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她哥哥质问她的那天晚上,就已经很清楚的说了,如果是祝秉军来招惹她的话,他会有多惨的下场——
他的犹豫跟拒绝情有可原。他不知情呀,一切都要怪她,没关系;可是,可不可以让心碎的她安静离去?
初初一眼,就足以让她奋不顾身,而最后的温柔,是要让她万劫不复吗?
“我……该回去了。学妹她们……在等我。”千言万语到最后,真的不知道要回什么เ话,她只好这样说。
“不会的,我已经跟她们说好了。”他轻轻说,“吕主任骂你骂很凶?你有没有哭得很厉害?对不起——”
她摇头,“不是你的错。真的,请你不要道歉,是我才应该……应该跟你说对不起,造成你很多麻烦。我哥他……没有对你怎么เ样吧?”
祝秉军微微一笑,不肯多说自己的处境。
“你哪一天走?我可以去送你吗?”
听祝秉军这么เ说,吕新า蔓的脸色更白了。
她家人一定会送她到机场,到时见了面,她哥哥说不定会气到动手打他!
“为ฦ什么要这样?”她不敢置信地问,“你不是……不想再见到我吗?”
他只是说不能再继续了,却从没说过不要再见她。当然,这种时候,再多解释似乎也只是浪费时间,当下只是温和地说:”没有为ฦ什么,我只是想送你一程而已”
“可是我不要。”
她最后还是看了他,大眼睛眨也不眨,水汪汪的一瞥。
然后,她走了。
吕新蔓要离开那ว天,送机的阵容好盛大。
吕家父母、大哥、准大嫂都到场不说,死党学妹们也全员出动。在机场围绕着吕新蔓,一下交代证件机票要拿好,一下交代别忘了下机立刻打电å话报平安,忙得不可开交。
而她只是柔顺地微笑着,默默接受亲爱家人、死党们所有的关爱。
吕儒浩é还是不开金口。虽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ใ中ณ,他还是不甚愉悦的样子。吕家父母问了他几次,他都不肯解释,只拿一张冷脸吓人。
事实是,他心里有着疙瘩。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吕新า蔓和祝秉军分别表现都很正常、优良;在他的督促之下,吕新蔓每天乖乖的读英文、查国外学校与生活的各项资料,对于要被送出国读书毫无异议。而祝秉军呢,虽然很确定自己不会被续聘,但是每天依然认真工作看诊,加班照加,该读的书、该写的论文报告也都准时交上来。之前闹的风波似乎完全平息了,船过水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