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山人。”陌子雪淡淡的道。
也许师父说的没有错,只有收拾了这片旧ງ山河,百姓的日子才会好过。只是,那般惨烈的手段…
为了一块冰冷的令牌。
“这个东西你可识得?”陌子雪自怀中ณ掏出一块碎布,上面画ฑ了一些线条和奇奇怪怪的标志。
那是内力深厚的表现!
听得这话,白水皱起眉,神色严肃:“水儿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除了当年的暗魅门,还有谁能使出这般厉害的毒物伤了你,要知道,那暗魅门可是被你亲手拔除的。”
陌子雪给了那店老板一锭银子,将马儿买了下来,事后唏嘘道:“真是暴殄天物,这可是一匹万金难求的千里马啊。”
阳光太强烈,白水只觉得很刺๐眼,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水墨音听得这话,嘴角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各位英雄说笑了,说笑了。”
历来举办百花盛宴,皆是仪式繁琐,有剪彩、开锣、进香、谢花神等诸多程序,水墨音一改那ว许多的繁文缛节,在水月山庄的会客场上建了一个巨大的花棚,将各种奇花异卉分门别类的摆放,供人亲近和观赏。
白水却没有听到เ他说些什么,一心放在他的伤上,这是什么情况,行医这么多年,她自以为什么病什么伤都了如指掌了,可是他的伤…
没人有知道,天下第006章了一大批对天朝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仁人志士。他将他们带到她的面前,交给她照顾ุ。
“来接你回家啊,丫ฑ头。”他爱怜的了少女的头。
一溜烟的跑回了竹楼ä,也不管可怜的鸟儿怎样的挣扎。
“不错,七色阎罗以七七四十九种毒物炼制而成,毒物的种类、分量、入药的先后顺序不同,毒便不同,而这些都可能ม只有炼药人才知晓,平常的药石,无解。”白水如实道来。
想了一想,又道:“既然你家公子不良于行,那你就背他进谷吧。”
青竹山人却是看到了白水眼中的疑ທ惑,温和的笑道:“丫头,那凤凰拜月的味道可还好?”
“什么凤凰拜月,不就是叫花吗?”白水下意识的回道,言罢,大大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青竹山人,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
“你…你是花爷爷。”
小时候,她很调皮,总是瞒着父亲偷偷爬到离家不远的鸣翠山去玩,那山上住着一个花爷爷,总是烧一堆火,然后给她讲故事。
她喜欢听故事,亦心急的等着那堆火熄灭。因为火熄灭之后,花爷爷就会从热灰之中掏出一个泥球,敲碎了之后,荷叶包裹着的烧又香又好吃。花爷爷说那烧的名字叫“凤凰拜月。”后来长大了她才知道,那ว就是叫花。
可惜家破人亡之后,她随着师父到了天朝中都,再也没有见过花爷爷,也没有再吃过那么เ好吃的叫花了。
青竹山人见她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作,将那青竹杖放在膝盖上,转动轮椅靠近了她:“丫头,花爷爷的叫花可不是白吃的,你当时可是说有钱了来付账的,现在这是想赖掉吗?”
白水“扑哧”一声笑了,眼眶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她蹲下身子抱住了那ว轮椅上的老人,眉眼间尽是小女儿家的娇็羞:“花爷爷,丫头好想你啊。”
这回轮到เ陌子雪不着头脑了,丫头?花爷爷?
白水此刻只觉得十分幸福,她没有爷爷,一直将花爷爷当做自己้的亲人,颠沛流离那么เ些年,今日再相见,怎么能不激动呢。
“好了好了,丫头,你再不起来,你师父那ว双眼睛可要挂在花爷爷身上了。”青竹山人揶揄道。
白水擦了擦眼里的泪水,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陌子雪。不好意思的坐在了青竹山人旁边的椅子上。
天色却是渐渐暗了下来,一轮明月挂在空中,照ั着这一片大地,分外的安宁。
吃过了饭,陌子雪和青竹山人就着月色在院子里下棋,白水在窗前弹琴,琴声悠扬悦耳,时而如流水潺潺,时而如万马奔腾,这是多年来,第一次弹出这般轻快的曲子。
“子雪,这一子下去,可就要挑起群雄逐鹿了。”棋下一半,青竹山人突然挡住了陌子雪落子的手。
陌子雪望了望棋盘,果断ษ的将那颗黑子放在了棋盘上,语气清冷:“先生,这是将伤亡减到最底的唯一办法。”
青竹山人微微叹道:“子雪,你可知一旦选择了这条路,有很多东西便身不由己了。”
“我知道。”陌子雪苦笑了一下,那ว般刚毅威寒的脸笼上一些沧桑的味道:“子雪早就做了选择不是么吗?”
“那么,丫头呢?”青竹山人落下一子,睿智明的眼睛盯着陌子雪:“她有凤之命,却无凤之ใ福。”
陌子雪一惊,一颗棋子下错了地方,他干脆弃了棋局,深邃的目光带着一些道不明的东西投到เ白水的身上。
月光之下的她,安静而美好。
“先生,她若无凤之福,亦有龙之佑!”语气坚决,落地有声。
青竹山人微笑了一下,将陌子雪的右手拿到面前,道:“子雪,你看你这手心的掌纹,就如同这天下的土地错综交叉。你想得这天下,只需…”他伸出另一只手将陌子雪的五指向手心弯曲,道:“握紧!”
陌子雪的眼睛一亮,如烈日般灼人,离开坐席上前跪下,对了青竹山人拜了三拜,激动地道:“子雪明白了,有先生之言,子雪便再无顾忌!”
青竹山人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转过头,慈爱的眼光投到白水的身上。语气间带了些许担忧:“我没有儿女子孙,一直把丫头当成自己้的孙女,她太坚强,也太认死理,她跟你一样忌火,你既然承诺了庇佑她,就要小心从事,以策周全,只是当初ม我让你去救她,后来怎成了师徒呢?”
“先生。”陌子雪道:“这河山拼来多少鲜血,她是我的徒儿应该能ม免去不少麻烦。”
“我知,只是以后…。”青竹山人摇了摇头:“你的心太重,只怕以后会多出很多磨难,但愿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来…。”
一阵急促的乐声之ใ后,那琴曲亦到了尾声。白水抬起眼睛,望着面前的那两人。
到底还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