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兼职不少,但都是活多钱少的工作。林昭曾经出去发过一天传单,站了一天被晒得头昏眼花,拿了六十块钱。
秦穆扬的脚步声渐渐接近,林昭站在门口,秦穆扬一拉开门,他便一把把他扯进了浴室,按在墙上,凑上去吻他。
他给出的理由是这个ฐ,但林昭知道他其实是怕自己伤了小孩。
“好好好。”林军国连声应着,声音哽咽。
林昭嘴上答道“好”,心里却一片苦涩:我喜欢你,这件事也可以说吗?
林昭激动得痛哭流涕๓:男神,你终于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吗?
他不知道等在前方แ的是什么,但他想,最坏的结局可能就是林军国死活不同意,然后双方陷入冷战的死局吧。
这样的结果会比一直遮遮掩掩要好也说不定。
坐在沙发,林军国的脸色比林昭还要白:“你……你们刚ธ刚ธ……”
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林昭反而没有那ว么慌张了。他拉着秦穆扬的手,直视着林军国的眼睛:“就是你看到เ的那样,爸,我和秦穆扬在一起了。”
林军国的视线落在两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满眼的不敢置信:“不……不可能!你们都是男的,怎么เ可能ม在一起……”
“爸,我们确实在一起了。我知道这让你很难接受,但没办法,你儿子是同性恋,从来就只喜欢男人,也只会和男人在一起。”
林军国急了:“同性恋是变态,是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啊!”
“我知道,可我就是喜欢男ç人,生来就是,改不了的。”林昭苦笑了一下,跪在了林军国面前,“爸,我不在乎ๆ别ี人会不会对我指指点点,我也不强求你能体谅我。我只求你一件事,求你不要把我当怪物看……”
秦穆扬也跟着跪下来,对林军国说道:“叔叔,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我也知道你担心林昭,但是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他一起走下去。我爱林昭,我也能给他物质上的保障。我们虽然是同性,但我保证我们的关系会比很多异性更稳定。”
林军国捂着眼睛,声音哽咽:“为ฦ怎么เ会这样……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ฦ什么เ突然……”
林昭低着头,小声道:“爸,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林军国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他拿开手,眼眶红红的:“你们让我一个人想想……我……我再想想……”
他站起来的时候被茶几绊了一下,差ๆ点摔倒。林昭想要扶他,被他推开了:“没事……我没事……不用管我……我想通就好了……想通就好了……”
他驼着背,仿佛一瞬回到了刚离婚的那段日子,再不复前几日的神采奕奕。
看着嘴里神叨叨地念着往前走的林军国,林昭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宁愿林军国大吵大闹,愤怒地让他和秦穆扬分开,或者直接拎起棍子往他身上打,也不想看到他把什么都往心里憋,一个劲地为难他自己。
秦穆扬抱着林昭,轻轻拍着他的背:“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之后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很凝重,怕林军国出事,林昭有时间就会回家。
为了不刺激林军国,他很少和秦穆扬同时出现在林军国的面前。就算迫不得已๐一起出现了,他也尽量和秦穆扬保持安全距离。
林军国的状态也好了些,虽然他依然不怎么说话,但至少不影响正常的起居了。
林昭想过和林军国好好谈谈,可一旦ຆ他开口,林军国就会顾左右而言其他,把话题引到เ别的地方แ去,好像他的话是什么เ洪水猛兽一样。
林昭没有办法,只能ม任由这种“表面的平静”维持下去。
又一个ฐ星期天,林昭在家闲着没事,便想着把屋子收拾一下——最近家里的气氛不对,屋子已经很久没有收拾过了。
把自己的房间扫了,林昭又去林军国的房间。
林军国的房间很简陋,就是一张床一个衣柜,衣柜还是房东留แ下来的。
林军国的床头柜上放着几件衣服,林昭想把衣服收去洗,却在拿起衣服的时候看到เ了压在下面的几本书。
《同□□》、《同性恋在中ณ国》、《同性恋亚文化》、《中国同性恋研究》……
林昭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发现里面写满了林军国的笔记。只有小学文化的林军国识字不多,有些字他还是标的拼音。
看着书里面生涩的字迹,林昭鼻头一酸,眼眶一下红了。
他吸了吸鼻子,把书照ั着原来的样子放了回去。然后他像根本没发现过那ว几本书一样,把房间收拾好后便出去了。
收拾好屋子已๐经十点多了。外面太阳很好,林昭翻出衣柜里发潮的棉衣,拿到楼ä顶晒开了。
中午和秦穆扬一起吃了个饭,又一起睡了一个美|美的午觉,林昭赶在林军国回来之前回了家里。
太阳已经下山了,林昭坐着看了一会电视,猛地想起楼ä顶的衣服还没收。
他拿着钥匙,出门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对面的阿姨。
林昭和那ว阿姨打了招呼,又闲聊了几句,这才坐电å梯去了楼ä顶。
楼顶的衣服都被收得差ๆ不多了,只剩ທ林昭家的一排衣服孤零零地挂在那儿。
林昭走过去,正要收衣服,身后突然有人大喊:小昭!
☆、第五八章
林军国接受了林昭是同性恋的事,这于林昭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他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却没想到事情这么เ顺利。
出柜之ใ路过于顺ิ畅,以至于林昭常常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作为一个ฐ同性恋,他以后的路还很坎坷。但只要有家人的支持,这条路再坎坷他也能ม所向披靡。
陈晚听了林昭出柜的事,很是羡慕地说:“你真幸运。”
他大一的时候为了前男友向家里出柜,结果被自己้的父亲暴打一顿,还被赶出了家门。
他们放出话来,他一天不改,就一天不准进陈家的门!
但是性向这种东西,又哪是说改就能ม改的呢。
陈晚虽然在出柜之初就料到เ了这种结果,但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会难过。
他以为,慢慢磨,事情总会有转机的。可是快两年过去了,父母依然不让他进家门,甚至连他的电å话都不肯接。
林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晚,只能ม干巴巴地说“他们总有一天会接受你的。”
陈晚笑了,说:“但愿吧。”
他没有告诉林昭,他所认识的出柜的gay里,有和家人断绝关系的,有被家人囚禁的,有向家人妥协的,也有被送去精神病院的,甚至还有被逼死的。
——而能被家人接受的,真的是少之ใ又少。
并不是每对父母都能ม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这无关乎爱与不爱,他们只是执拗地认为ฦ,把孩子掰正才是对他们好。
孰不知,那只会毁了他们的一生。
虽然出柜成功,但为了不让林军国不自在,林昭从不在他面前和秦穆扬做什么亲密的动作。
林军国刚开始看俩人在一起还觉得别ี扭,但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
有一天,林军国把林昭叫到身边,装ณ作闲聊一样问他:“小昭啊,当初ม你和穆杨是谁追谁来着?”
林昭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说:“是我先靠近的他,不过在一起是他先告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