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点状元
丑陋的老赵头坐在收室里抽烟。
他把那ว三个蓬头垢面的疯子和傻子杀死之后,给每个人都理了,洗了脸,举ะ动极其恐怖。
谁都想不到,这天中午,向阳乡供销社书记贾德的老婆被人杀了。这个女人平时疯疯癫癫的,不过,她从来不出门,在家中梳头洗脸化妆,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然后就一天天地照ั镜子。
也不要以为每个ฐ精神病都是精神病。
但是,你别以为从这些话里就能找到谜底,那是不可能的。
“我见过他,他见了人就说——你快疯了。”
很快,他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张来把他捡的手机拿了出来。
张三接过去看了看,夸张地叫了起来。张三是个女的。
终于,他几步就走出来,朝大门旁้的阴影里探头看了看,喝了一声:“谁?”
他仔细看了看,并没有人。
他没有手机。但是,他是一个ฐ好人,一个在公共汽车上总是给老幼让座的人,一个从不走盲道的人,一个节水的人,一个拾金不昧的人(只要过1oo元人民币)。他把手机拿在手里,继续朝前走。如果失主找来,一眼就会看到他手中拿的东西。
他只好把它装进口袋,朝回走了。现在,他只有等失主打电å话来。可是,这个电å话还能打进来吗?
他很快看清,四周都是诡异的柽柳。一只不知道藏在何处的鸟,在长一声短一声地叫:“嘎——嘎——嘎——”那叫声古怪而孤独。
如果张来在南甸子转一圈,再不知不觉地回到家中,一切都蒙在鼓里,那ว还好一些。可是,他梦游来到南甸è子之后,突然醒了过来!
他想喊隽小,但是,他喉咙干燥,不出声音。
那个声音又说:“五子点状元……”
一个人影闪现出来,像一个ฐ噩梦。
张来应该被吓得昏厥过去,可是,他却保持着异常的清醒。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不糊涂,比如喝酒,他喝再多都不会神志不清,干遭罪。他总想,像他这种人,临ภ死的时候一定是最痛苦的。
那个人影慢慢地走近了他。
这个道具仓库很少有人来。马明波就像一个老鼠,竟然钻进了这里——他女朋友隽小的隔壁!
现在,张来看不清他的脸。
他继续说道:“风马牛相及,尾九连环……”
这次张来听清楚了,面前这个ฐ人不是马明波,而是乌ไ堂!
他走到张来面前,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打着了。黑暗中,那ว小小的火苗映出他苍白的脸。他的眼睛躲开火苗,朝张来直直地看过来。
“是你?”
张来颤巍巍地说:“是我,团长。”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张来正想问他:你来这里干什么เ?可人家是团长,他这样问可以,张来这样问就是造次了。
“我听隽小说,这房间……团长,我刚才听你好像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你问这个ฐ干什么!”乌堂突然甩灭了打火机——是打火机太热了,烫了他的手。他的话显然有些生气。
“隽小……她们说,看见这个房间夜里有人影儿……我就来看看。”张来说“她们”,听起来好像是指隽小和张三两个人。这样避嫌。
“我夜里经常到这里转一转。她们怎么能认不出我来呢?我这个身材,离多远都能认出来啊。”
张来忽然想,难道那个神秘手机里的声音是乌堂?这个秘密埋了很多层,转了很多弯,他彻底糊涂了。
这时候,团长已经拉开门,慢悠悠地走出去。
接着,张来听见了隽小的一声惊叫。
他跑出去,看见隽小软软地躺在走廊的水泥地上。团长走过了她,木木地下楼了。
他抱起隽小,用力抠她的人中ณ。她的皮肤是那样娇嫩。
她悠悠醒转,气若游丝地说:“他……”
这段时间,乌ไ堂若隐若现地露出了一些疯癫的迹象,但是大家没有觉。
现在,他彻底疯掉了。
第二天下午,文化局来了人,召开紧急会议,宣布由á副团长临时担任评剧ຕ团团长一职。
副团长姓赵。不过,他跟老赵头不是亲戚。
散会之后,大家都回家了。
隽小在楼梯口看见了张来,他下楼,她上楼。
她说:“张来,我想在外面租个房子,我不想在剧ຕ团里住下去了。”
张来说:“乌堂一直潜藏着精神病,现在真相大白了——道具仓库里那个ฐ人影儿就是他。你工资不高,我觉得你没必要担负那笔租房费。就住在剧团里吧,过几天,张三就回来了。”
隽小低头想了半天,拿不定主意。
“有什么情况,你就找我。”
她抬头看张来,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张来突然想起了那两句口诀:“我听见,团长那天嘀咕的话里,除了八马朝前走,五子点状元,还有两句。”
“是什么?”隽小显然对这稀奇古怪的话更恐惧。
“好像是——风马牛相及,什么……九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