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爷，这种事，一次就算了，再来一回两回，草民可撑不住啊！您也体谅体谅小人，小人这不还待在郑家，还没自立门庭吗？别叫小人为难哇。再说了，草民家这姨娘打从遇着了您，可就没安生过，上回在家里为了爷，还被家中烧火的粗使老婆子踹了一脚，这回更是亲自来跟您道了歉……大人是个爱恨分明，心胸宽的真英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如今，什么เ仇什么怨都该是烟消云散了。”
柳嵩痴痴点了点头：“还摸了两把呢。”
欢娘二人道了谢，坐在廊下，一边品茶，一边唠嗑，肚痛稍好了一些。
霍怀勋叫她暴晒，就是想先给个下马威，凑近过去看，只见多时不见的那ว名小人儿正坐在天井对面的廊柱下。
本朝阉宦之职大半只司府邸内务，不得逾越政事，更不得插手军权，可这窦小凤被主子谏上，弄了个副尉军官的职衔，可见极其得宠。
据闻霍怀勋当年凭戴罪之身踏进郡王府门槛儿，窦小凤也是推手之ใ一。后来将岳怀勋引荐为主子跟前红人儿，二人更是沟壑一气，结党甚深，这回也是在郡ຉ王吩咐下，担着副尉的辅职，同霍怀勋一道来肇县。
虽然没个倚仗，到เ底还有老爷和这一大家子，还没沦落到是不是个男人就敢肖想的地步。
柳嵩稍稍一滞，却不是怕郑济安，而是诧异，之前只当欢娘年纪小好糊弄，现在才知并非是个没主ว见的，又多下一份功夫，扑拢上来，为了镇住欢娘，将说不得的话都掏了出来：“大姐最是疼我，最多骂我一顿，我那姐夫哥看上去脾ຆ气不小，其实也是个好说话的，难不成为ฦ了沾了你的身，还拿我去衙门？我那外甥没了，郑家如今连个ฐ男人都没，旁枝也没几个ฐ人了，你当日后会落在哪个手里……”
柳倩娥见他温水一般吞吞，看那高姨娘脸上掠过一丝快活，又缓道：“老爷是纳了个ฐ大活人，不是买个ฐ根木头回来放着。如今这府上，子嗣冷清，咱们一双两ä双眼睛，可就都瞅着妙姐的造化了，在不中用的贫瘠废土上乱ກ费力气白耗辰光事小，耽误了郑家血脉才事大。”
那一次生产伤了身子，可大夫一句“……日后艰于孕育”却还是叫她抠字眼儿地存了期冀，只是说怀孕艰难罢了，又不是说一定就绝了孕育，这些年，她偷偷吃的养身调经药，寻的偏门暗方，前后都不知耗了多少私房银子，总还是盼着再能ม生养。
郑济安听得疲了，又开始头疼过几日后得陪那阎王爷下乡巡田的事儿，也就不做计较，将欢娘先放回房去了。
郑济安呷茶挥手：“这世道生意不好做，你若有这劲头，在姐夫铺子里玩玩手也就好，何必另外再顶下一间？老话说得好，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你还专门儿挑个ฐ酒楼生意做，不好，不好哇。”
欢娘跟那ว侍女也不过十来岁没做过粗活儿的女娃，力气都不大，半会才是勉强抱起来，将这痴了魂儿的闺秀送到了石墩子上。
欢娘得力不稳，手肘撞到石头砌成的棋盘桌子边角，“咚“一响，肿高了一块儿，疼得呲牙，轻轻揉了两把。
事后待那小公子离家了，老家丁提起这事，郑济安才知小公子挖出来的那条肉，正是肉灵芝，俗称的，“太岁”。
说是哪家哪户挖出，便得遭一场灾难，也就是民间老话“犯太岁”。
霍怀勋这月带了副尉来了肇县，包了城东客栈奠字号上房住下，弄得县里四邻八方的一众官员缙绅，都蠢蠢欲动，要么巴๒结以待日后所需，要么恳请现在所求。
郑济安不太喜欢他，无奈人家现在鸡犬升天，是皇亲幕僚，连县太爷都亲自上门陪着身段儿，哪能不好生应酬着。
虽然那郑家对于欢娘奠足并没多说什么，可田六姑还是有些紧张，生怕客主ว见着不喜欢，前几日便开始将欢娘一双早ຉ就没了奔头的大脚，用白布缠住，往小靴里头塞，做个样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