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答应贺显了。不和其他任何人结婚,也不会要和贺显结婚。贺显当时提出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并非是为ฦ了得到贺显才答应,只是他自己本来就没有结婚的愿望。
林思涛说:“没有。”
做形婚这件事,他心理上并没有什么压力。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除了贺显不配合他这件事他没料到之外,在和贺显分手之后,形婚这件事情的进展很快。这又不是真结婚,人前一场戏,他没有真正的新郎即将抱得美人归的激动雀跃。
赵恕清没想到贺显会放下得这么干脆。他在分手时候已经预料é到会有这一天,只是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在收获之ใ前,他必须要承受,这是代价。要获得一份极其珍贵的天赐礼物,就必须ี要献出同等的珍贵。
他干脆起身,走出房间。
贺显问贺严:“你什么时候不能玩?要在爷爷病了的当口玩。”
走出设计院正好七点整。
林思涛一边朝他走去,一边想着今天要给他们的私人关系做一个过得去的收尾。
男人和男人,他只在电影里看过搞笑的娘娘腔,或者两ä个男ç人不小心嘴唇相撞,在小影厅里必然会引起一阵大笑。
若贺显这样的男人喜欢男人……那这件事情也许未必那么龌龊。
如果他现在回到五百天之前,告诉那时候的自己:“你会高兴的。会比和赵恕清在一起时候还开心。”
他一定会嘲笑自己自欺欺人:“不可能ม。绝对不可能。赵恕清是我的挚爱。”
但现在想想,赵恕清做出那样的选择,就已经不符合挚爱的标准了……
他现在已经能更理智地看待这事情了。他和赵恕清,其实都不肯为彼此做出退让和牺牲。
爱并不需要长久ื的忍耐。
至少他对林思涛的爱不是。
“你在想什么เ?”林思涛忽然转头看向他。
贺显微笑着,印了一串吻在林思涛背上。
“一点无聊的事。”
他问林思涛:“什么时候有假?我们出去玩吧。”
林思涛的时间不比贺显宽裕多少。他得好好安排才能凑出时间来出去玩。
他们本来计划着去滑雪,到冬天的哈尔滨玩一趟,但因为凑不出林思涛没有假一直拖着。之ใ后几天贺显去上海出差ๆ,林思涛一个ฐ人度过了有点悠闲又有些寂寞的一周。
贺显这天一回到酒店,就和林思涛๙视频๗。
“我今天开会之后去了个地方。”他微笑着说。
林思涛隐约猜到了。
贺显去了当年的工地——如今现在那里已经是车水马龙的繁华之地,只有桥还留在那里。
“只有桥还在。”贺显说。
林思涛也笑起来:“我知道。”
他解释说:“我在网上搜过,地图上什么都能ม看到。”
贺显已经脱了大衣,只穿着件毛衣和衬衫,躺在酒店床上,带着眼镜。林思涛这样看着他,只觉得更加想他。
“但是亲眼看到感觉不一样,”贺显说,“就像是……物是人非的反义词一样,我在那里很高兴。”
他傍晚时候在桥上走了一趟。十年冬夏,他再次站在这里只觉得心中平静——伤痕还在,但他已经能像抚摸一棵老树粗糙地树皮一样,去抚摸那些伤痕了。
林思涛在屏幕另一头认真看着他,一脸专注像个听网络授课地学生。
贺显看出来,他仍在担忧他。
他笑起来:“我明天就回来,还给你带了东西。”
贺显回来的那天他们从客厅就开始缠绵。林思涛觉得和贺显在一起之后他真是有了好多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他们约好了过年时候一起去趟上海,一起去那座桥上走一走。
林思涛说:“我们要去重演当时的情景吗?”
贺显说:“你不怕我摔下去啊?”
林思涛轻松说:“我会好好地拉着你。”
他们靠在一起有一会儿没说话。林思涛๙之前问过一次贺显当年的事情,但贺显否认了他当时是意图自杀。
既ຂ然贺显已经否认了,他就不会再问。这是贺显自己้的问题。他不会强迫贺显。
但今天贺显似乎想说出来。
“有时候,真是一念之差。如果那时候我跳下去了,也许会有人把原因归结到我和宋优分手这件事情上。其实不是……”
“宋优只是一个ฐ导火线。我那时候真是一团乱。”
贺显想对林思涛๙澄清的只有这一件——他那ว时候即便是想自杀,也不是要为宋优而死。
他只是失望。与其说是对宋优失望,还不如说是对自己失望。他从未得到过一份完整,唯一,持久的爱。从来没有。
当然,他被林思涛救下的那一刻๑就清醒了——他不应该去死。他差ๆ点干了件蠢事。
他侧身吻了吻林思涛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颈项间。他低声说:“谢谢你。”这是十年前的贺显在说话。
林思涛抱着他。他总是为贺显着迷,哪怕贺显有这样脆弱的一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