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莳花馆已经有些天没去了。
叶启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远远掷了开去。
小闲站在屏风边,听到这话,看了叶启一眼。她一直怀疑叶启在院里安插了人手,可来来去去屋里就这么些丫鬟,她逐一排查过,并没有怀疑的对象。如果没有安插了人手,院里生的鸡毛蒜皮的事,他哪样不知道?只不过假装糊涂而已。
翠烟蒙了,一句没问,就降级,成为二等?
锦香不停冷笑。
大家眼睛望向站在匡床边的小丫ฑ鬟信儿。信儿顿感压力大增,脸色苍白如纸。
陈氏满意地点头,道:“这次多亏你院里一个小丫鬟,叫什么小闲的,若不是她,府里不知得多乱呢。”
“小闲?”叶启讶异。
丽蓉很意外,不过是个在厨房做事的小丫鬟,居然有此见识?她深深看了小闲一眼,道:“你来见我,可有话说?”
“是,”小闲道:“国公爷带人去追三郎君了,传扬出去,于三郎君不利。”
可是出乎ๆ小闲意料é的是,这一次丽蓉并没有作,而是无比严肃认真地道:“休得胡闹,我有正事找你家郎君。”
这是官方语,或者说外交辞令。照这么看来,或者她真的不是来无事生非的?
书宁笑道:“我们都为小闲抱屈,锦香姐姐忒小气了些,一直没提议提拔小闲。现在好了,到เ底老天爷有眼,她不提,夫人还是瞧在眼里的。”
翠烟来后,这个缺便成了她拉拢人的手段,同是一等大丫鬟的她,同样有向上举荐的权力。她拉拢的两个三等丫鬟,就是冲着这点站在她这一边的。
也就是说,她手艺不过关,不能在上房侍候了。
难道是她们的诰命品级不够高,或者是她们的老公官阶太低,所以不够资格享用?放眼望去,在座夫人们的丈夫可都是当朝三品以上大员,要是她们不够格,还有谁够格呢?
锦香很失望,却无计可施。难不成让汪嬷嬷把人抽回来,先照顾自家院门口的黄土路?
丫鬟们眼巴巴看着锦香,就是不挪步。锦香气得脸通红,就是张不了口。
重要的是,字是谁写的?
府中的丫鬟能写出这么一手好字?长胡子老头诧异极了,道:“真是一个小丫ฑ头?”
陈氏又嗯了一声,眼望江嬷嬷,道:“看来翠烟丫ฑ头依然勤快。”
“……只不过,”最重要的一句,由锦香嘴里轻轻吐了出来:“她曾放,只要侍候好三郎君,便能改变命运。”
这话很厉害,在锦香这儿,郎君的宠爱,只能给她一人。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的让人笑话。”小闲不咸不淡道,说完扬长而去。
一老一小说了一会儿话,皇帝伸个懒腰,又看起奏折,然后召见大臣。
皇帝把他叫住,道:“陪朕走走。”
袖袖一路飞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人一冲进院里便大喊:“快来人,找到เ书棋了。”
“在哪儿?”一个丫鬟问。
此时书棋已转过头,小闲顺着剪秋的目光望去,只看到เ书棋的后脑勺。但从剪ຘ秋的眼神里,小闲一切都明白了。
眼看汪嬷嬷气势汹汹,要是屋里藏有赃物,非死不可。这可怎么办呢?
小闲谢过周川的赏,对三皇子道:“不敢。上次殿下赏的点心,院里的人吃了都说好,就是量有点少,好些人没拿到……”
三皇子也笑,对廊下侍候的内侍道:“去,多装几匣子来。”
叶启道:“这酱以前怎么没尝过?”
叶启哦了一声不语了。
暖冬低声对锦香道:“瞧这阵势,你们院里一等大丫ฑ鬟的缺也该补上了。”
暖冬便捂嘴笑,道:“怎么说?”
做势要从榻上站起来的叶启夸张地松了口气,道:“那是嬷嬷的意思?”
“汪嬷嬷怎么说?”叶启不理她,转向锦香。
叶启道:“那算了。快说,陛下怎么说的。”
十四岁的女孩儿不小了。叶启好象看到一抹曙光,道:“陛下真这么说?”
锦香一副了然的样拍拍小闲的手,道:“不用担心,我这就换去。”
接下来几天,叶启忙得团团转,世交得他去拜年,勋贵世家也少不了他,相反,叶德就可以在家等小字辈们来给他拜年了。
而小闲,却难得的有一段闲暇时光,躲在书房里,看着那些孤本心痒难耐。
赵嬷嬷特地让人给小闲送来新衣裳。午饭时,小闲做了几个菜和点心,两ä人一起吃了饭。
一盏茶过去了,盏茶过去了……所有的书都看遍,无数孤本让小闲眼前一亮,独独没有论语。
小闲回头,看到他带笑意的眼睛,才知被捉弄了。
年关将近,免不了做些腌肉,叶启又让多做些点心,他要送人,因此小闲忙了些。待得忙完这一段,已๐到腊八节。
房门虚掩,轻轻一推,应声而开。
毫无疑问,自然是风寒,开了两剂药,叮嘱两句走人。
锦香昏昏沉沉中,还挂念一件事,一件对她来说无比要紧的事。
小闲拿了药吩咐双儿仔细煎,别煎æ糊了,还没转过身,就听她道:“郎君可知我病了?”
一瞬间,犹如一盆冷水自头顶浇下来,小闲瞬间明白她为什么要自我摧残了。
书宁还想遮掩,小闲冷冷道:“郎君安睡未醒。哪里知道这些?”
书宁看了小闲一眼。忙道:“待郎君醒了。一定会亲来探你的。”
小闲想再说两句,让她清醒清醒,书宁用眼神示意她别说,小闲只好沉默,却不愿在这里呆了,一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