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正殿,赵政端坐于王位之上。
这魏假年纪与赵政相仿,相貌亦是俊逸非常,只不过看着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实在不是个合适的为ฦ王人选。
梁儿缓步走在赵政的身边,开口接道:
只不过……
昭阳殿内,赵政微蹙着俊眉,唇角紧绷,垂眸道:
梁儿亦是蹙紧了眉头,如今的形势确实不妙。
赵政感觉到左ุ洲对梁儿的无理,在案前坐下后,便抬起凤眸冷漠的瞥了左洲一眼,沉声道:
左洲大惊,暗恨自己不该在秦王面前情绪失控。若是惹怒了秦王,那太子殿下岂不就白白牺牲了性命……
梁儿……你不能ม死……不能ม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夏无且满头是汗急急赶来,却看到了守在榻前,面无血色、精神恍惚的赵政,便不自觉的愣在了原地。
左洲恭敬离去。
此处靠近他父王的屋室,左洲一向严谨守矩,又怎会随便在燕王的住处闲逛?
秦兵战力本就高于其余各国,如今又在人数上也远超了燕军,纵使燕丹是绝世将才、谋略登天,也最终只能ม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图得个ฐ一再溃败的下场。
看来,灭燕,他是真的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王贲还要再求,却被李信及时拉住了袖口。
“李信!为何阻止于我?”
高高的王座之上,赵政头饰金色冠冕,身着玄金龙袍,腰佩泰阿宝剑,面含龙凤之相。
他双手覆于膝上,正襟端坐于宽大的案前,一对深邃的眸子定定的望向殿中ณ那二人。
“他在回邯郸搬运家中财物的时候被沿途的盗贼所杀。”
梁儿愣了愣,问道:
“邯山……”
赵政心情极好,也不顾身旁还有赵高这个ฐ臣子,完全不理尊卑之序,拉了梁儿的手便欲要往山上走。
“政……你不要这样……我……我害怕……”
这样的赵政,真的好可怕。
除此之外,他还悄无生息的加派了许多人手,四处散布那无中生有的叛逃流言,制造声势。
与此同时,隐在王翦军营中的另一名秦使终于露了脸,去对面李牧所在的赵营之中劝降。
尉缭入内,躬身施礼。
赵政负手立于尉缭面前。
她微微蹙了眉。
扶苏见她受伤,心中很是焦急,想要上前看看究竟,却又被理智警醒,退回了步子。
“大王打算如何庆祝?”
赵政勾唇。
“你脸色那么差,怎会没事?”
“快召太医令来。”
只有肩上的伤更痛了,心里的伤才会显得不那么痛……
侍婢而已,卑如蝼蚁,还奢望着什么君王之ใ爱?
尉缭一凛,她就是这几年最为得宠的襄戎国王女胡姬?
“大王!为ฦ何召见一个ฐ女子,还要让胡姬退下?难道说她有什么特别吗?还是说,大王要将她立为ฦ新宠?”
对如今的梁儿来说,这一切都再熟悉不过。
赵迁额间析满晶莹的汗水,双臂轻敛着梁儿雪白玲珑的身躯,一脸满足的笑道。
小太子是赵迁的第一个儿子,亦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儿子,对他而言自是极为ฦ重要的。
“大王放心,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每每见到大王与梁儿站在一起相互依恋的模样,她就觉得心似是被万只虫蚁啃食,难受得紧。
她一直觉得大王对谁都是一样的,宠个几日便会失去兴致,所以她才能始终维持着冷静淡然,因为她知道,大王无论宠了谁,最后都会回到她这里。
梁儿笑得更加灿烂,一张小脸有如盛开的繁花,让人心情大好。
“南风畅?……就是相传舜帝弹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作出的那首使天下大治的南风畅吗?”
时而悲戚,时而洒脱;
看似自相矛盾,可整体听来,却又丝毫没有违和之感。
“梁儿……梁儿?”
“你醒了?”
无忧一滞,没想到这秦王冷若冰山的面容终于起了变化,却竟是因为担心一个卑贱的侍婢。
她敛唇失笑。
“大王这副神情……难道还怕无忧会害她不成?无忧的人就在大王面前、命就在大王手上,又岂敢造次?何况她只是一个宫婢,我害她何用?”
“梁儿,快去快回。”
赵政淡淡一语,梁儿躬身领命,听无忧细细形容了那ว药材的形貌之后,便被一名无忧的随行宫婢带着走出了大殿。
赵政望着梁儿出门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中隐有一丝不安。
“取药之处可远?”
“不远,大王饮完这些浆汁,梁儿姑娘应该就能回来了。”
言毕,无忧着人又盛了一碗给赵政。
赵政不再说话,只低头品浆。
无忧也安静不语,她之前说了太多话,身体有些乏,现在开始宁心调息。
忽然,赵政觉得眼前一暗,瞬间脱力,竟是连大声叫侍卫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第一反应便是用力抬眼看向无忧,可见无忧依旧面容淡淡的,没有一丝涟漪,无惊无喜、不忧不乱。
赵政心下一沉。
难道不是她?
可他方才一个时辰内只饮过无忧的浆汁,不是她,又会是谁?
片刻,无忧仍是一副病弱弱的模样,缓缓开口问向赵政。
“大王有疑问?”
赵政已然失去了大半的气力,额间虚汗直冒,喘道:
“是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