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终于在赵政的陪同下到了女儿的水月宫,见到的却是一个又疯又哑、非人非鬼的胡美人。
一个时辰后,昭阳殿内有内侍来报:
梧木亭中,久违的“绕梁”之音又起。
这是甚为难操的一曲,却被亭中的那飘然若仙的白衣女子掌控得极好。
虽然现在已经几乎每日都能ม相见,但不知为ฦ何,每每见到那抹雪白,赵高的心还是会止不住的颤动。
已经上了车撵的赵政淡淡一语,赵高躬身领命,指挥车队开赴骊山宫。
梁儿欠身一拂。
“无妨,身体要紧ู……”
也因此,她一直坚信,自己在赵政的心里是与任何人都不同的。
她双目无神,扫过放在床头的“绕梁”琴,她苦笑,若是一早ຉ便听了尉缭的话,不再回到这里,该有多好……
“传。”
内侍却是慌了,怯生生的抬眼看向赵政,又斜瞥向尉缭,欲寻求帮助。
梁儿轻身爬上床榻,伏在赵迁身前,杨柳细腰,身段妖娆,肌香如蜜,吐气如兰:
赵迁媚眼闪烁,翻身将梁儿压于身下,声音和旭之中极近魅惑。
……
而此时此刻,小太子的房中,一个身着宫婢服饰的女子却伸手推开了原本紧闭的木窗,阵阵冷风自窗外呼啸而入,向小太子睡榻的方向袭卷而去……
“奴婢方才见小太子的怀菊枕已经没了香气,便正要缝一个新的给他。”
“这种事,让璘玉宫的宫婢去做就好了,何必由你亲自来缝?”
她轻抚着赵迁的脊背。
他才只有十八岁,又是被众星捧月、宠着长大的,如今让他独自一人面对这等严å峻的局面,确实难度大了点。
他对李秋并无甚感情,只是迫于李牧的关系,不得不时常维系看似和谐恩爱的关系。
李秋蕙质兰心、心思细腻,一早便感受到了赵迁的心中并无自己้,所以她才会每每在赵迁走后露出那般落寞的神情。
“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人不会放任李牧一次又一次领得头功,早晚会将他拉下。只要李牧不在,我燕国还有何惧?”
“殿下!你何时如此糊涂过?”
梁儿觉得他神色古怪,便也随之ใ望去,却险些惊住——
他应该在昨日就已经离开邯ู郸返回燕国了啊……
难道是因为梁儿身边低贱,她们就怠慢了梁儿?
“你们怎么เ都在外面?”
“呵呵……怕是姑娘不必去那遥远的燕国了。”
不等梁儿再说什么,内侍便将其悉数挡回,好言相劝:
“劳烦大人了。”
趁着四下无人,她垂眸沉思。
李秋刚刚自曲中回过神来,便急忙出言阻止。
梁儿轻身一俯。
“秦王何出此言?”
“几月前秦出兵攻赵,差ๆ使臣去往燕国,希望燕可以一同出兵、夹击赵国,可燕王并未允。可见你这燕太子的性命于燕而言已不紧要。如此,你还有资本来请求我放了你吗?”
“好……那ว从此我便将这箫收好,不再现于人前。”
抬头时,却见尉缭欲言又止。
赵高又一次接不下去,只得放弃,敛头一礼,讪讪的放她离开。
梁儿回礼,转身走向凤凰池的方向。
听得尉缭一言,赵政已然热血沸腾,起身走下殿中,行至尉缭跟前。
尉缭早料到赵政会问他此事,便未加思索,直言道:
“好吧,那在下便互送姑娘至宫门,如何?”
梁儿刚ธ想说她自己้可以走,不需要送,就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从远处呼喊着向他们跑来。
“快些,怎得这般磨蹭?”
梁儿几不可闻的清了清嗓子,缓和了一下混乱的情绪。
李斯果真如赵政所言,没有委屈了韩非。
李斯命人将牢门打开。
“再说灭韩以震五国。几百年间各大国之间相互制衡,谁也没能将水彻底灭掉,才会令六国一直有恃无恐,缕缕合纵攻我秦国。如今秦已达极盛,出兵灭韩几乎仅是弹指之间。制衡百年的七国若突然有一国被灭,天下定然大乱,秦便可趁乱乘胜追击。如此,六国尽灭自然不难实现。”
“嗯。所以,你并不怀疑韩非此谏另有所图?”
“不过大王继位是在近二十年前……你方才说,这梁儿姑娘那时候就已经在大王身侧了。可我怎么看着,她现在分明也就只有十几岁啊。”
王贲亦是点头附和:
“是啊,我倒是见过有人生得年轻的,可这梁儿姑娘也太年轻过头了些……不……应该说,她一点也没有老!”
李信的眉蹙得愈发紧。
“难道这世上当真有长生不老之人?”
蒙恬也垂了眼眸,蹙眉道:
“是否长生我不知道,但我初识梁儿姑娘至今已有六年,这六年来她的容貌的确未有任何变化……”
“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就连闲聊起来也比我们上了年纪的热闹的多啊!”
忽然有一个中ณ气十足的声音自后方传来,打断了三人兴致勃勃的八卦美谈。
三人回头一见来人,皆齐齐拱手施礼。
“国尉大人,廷尉大人。”
尉缭满面和善,负手笑道:
“几位方แ才聊的是什么?可否与我二人分享一下?”
蒙恬与尉缭最为ฦ熟络,自是毫不拘谨,直言道:
“我们在聊梁儿姑娘。”
谁知此言一出,李斯立即冷了脸色,严肃道:
“梁儿姑娘?那我劝你们还是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