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说得没错，眼前这个人完完全全就是一匹色狼，看他那双极力掩饰贪婪和欲望的眼睛，她就知道，自己本不需要打出杜展鹏这张王牌。
“啊？”詹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掩饰地咳了两ä声。“照ั你的简历看，你在南方的业务做得风生水起，都坐到了经理的位子，怎么เ想到来我们公司做个小小的业务人员？这可是大材小用啊。”
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怎么也看不清楚，手掌里似乎钻进了另一只小小的柔软的手，他下意识地握紧。
身下的人儿小小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又止住不动了。
“哦！”一看到เ女儿，莫永生立即瞪大了眼睛。
“好看好看，”他使劲点头，“没想到我们家莫莫一打扮，谁都比不上呢。裙子你自己买的吗？”
“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吗？”他轻轻地笑，笑容很温暖。
“有啊，这些天我很想你……”声音很小，“现在你回来了，我就不想了。”
“不是啊不是啊，”她可怜巴๒巴地哀求，“再等等，我一定能还清……”
几个男人一拥上前，拉的拉扯的扯，将她弄进旁边的小巷子，莫莫张开嘴想呼救，一只手迅速捂住她的嘴，任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茉莉，你洗好了没有？”方แ哲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起来了！”突然大声吆喝，“着火了，起来了！”
周遭一片叹息声，女孩们失望地又退回座位上。他暗暗松了口气，牵起莫莫走向客厅另一头，一个粉嫩可爱的少女立即扑了过来。
他挑挑眉，嘴角一弯。
“男的？！”他脸色不善，“你男朋友？”
方哲怔了怔，气鼓鼓地走到เ电视机前，挡住画ฑ面。
“哲……”女孩娇็媚地催促。
不对劲，明显不对劲。床上多了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狗，durex的盒子扔在墙角，桌上还放了两盆兰草。难道是自己梦游不成？
“我不想干了！”她底气十足地喊。
她可是方แ家少爷领来的，就算再笨再懒，也不敢贸然辞退她。何况，昨天大老板还特意来见了她，也没有表示什么不满。
“我就叫莫莫嘛，”她嘟起嘴，“不然你叫我茉莉好了。”
“茉莉？”他嘴角挂上浅浅的微笑，“比莫莫好听多了，以后我就叫你茉莉。”
外面的天色开始沉。她费力地抬起头朝玻璃大门外望去，一片很大的乌云出现在上空，将灿烂的阳光遮挡得严å严实实。
恍惚中，似乎ๆ有两个身影向她走来，交谈声断断续续地传进耳里。
陌生人。
自己已经是陌生人了……
难道不是吗？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又有多少人能记住十年前的一段偶遇？何况，她的面貌有了很大改变，不再是那ว个毛毛躁躁的十七岁野丫头，她是莫惜情，二十七岁的成熟妩媚的都市女。
忘了就好。
“是的，方总。”回答异常平静，连自己้都有些诧异。
方แ哲静静地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上，沉默不语。
安静。
可怕的安静。
莫惜情鼓足勇气，挺直腰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她的身体，投放在不知名的地方，看似专注，却又游离。
“莫？”他淡淡地再次开口，“莫愁的莫，还是茉莉的茉？”
她口一窒。
“随便说说罢了，”他很快地接下去，“不要在意。”转身快步向电梯走去。
电梯门将两个ฐ身影徐徐隐没，她颤抖着斜倚在沙发扶手上，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冷汗将浑身的衣服都浸透了……
是痛，还是怕？
头脑里昏昏沉沉，无暇再顾及其他想法，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展鹏，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来假日酒店，接我。”
挂掉电话，她颓然地合上双眼。只是平平常常的几句对话，却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几乎要支持不住了。
她痛恨这种感觉，仿佛被细细的线密密麻麻捆绑住，无论怎样努力都没有办法挣脱。这些线绕成了人生的圆，走了整整十年，却又重新回到。
可她宁愿这个圆上有一个缺口，就算掉下轨道，也不要回到当初ม。
杜展鹏坐在椅子上，瞪着对面埋头大吃、无暇说话的莫惜情，一脸不悦。
两人从假日酒店出来之后，就径直来了这家餐厅，她不停地吃、吃、吃……嘴里塞得满满的，手上的动作也不曾停止。
他无可奈何。
这是她的习惯，一紧ู张，就会捧着食物大吃特吃，直到吃得再也撑不下，甚至达到呕吐的地步，才肯歇一歇。
多久没见她这样紧张过了？大概，有四、五年没见过了吧。
印象中，她狂吃狂喝的情况非常少，大多是在刚接触业务的初ม期，因为紧张和害怕才拼命吃，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可是今天……
“你到底怎么了？”他第五次开口询问，“事情谈得怎么样？”
“嗯……”莫惜情嘴里含着食物，摇了摇头，口齿不清地回答，“等我……吃完再……不要说话……我要吃。”低下头再次开动。
面前的空盘子逐渐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