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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代大师季羡林之子季承回忆真实父亲:我和父亲季羡林作者:季承

季承:致读者

直以来,许多都在关注我的父亲——季羡林先生。关注他的成长历程,关注他的事业成就,甚至关注他的感情生活。作为位世纪老人,他的生,算得上是传奇的生。从个善良质朴的农村少年,成为位受人敬仰的大学者,其成功当然离不开他的家庭。不过,大家熟悉的可能只是父亲学问,而对其家庭生活不太了解。对父亲来说,什么是家,父亲的家是如何的,家庭对他说来意味着什么เ我相信,许多尊敬我父亲的人是十分关心这些的。

现在,不妨跟大家起聊聊我们这家的故事。

季家渊源1

季家,是山东省清平县王里长屯过去直误为五里长屯的大家族。远祖๢系何人,来自何处,已无确切说法。曰,系远古颛๧顼帝之孙陆终氏之ใ子季连;另曰,春秋时鲁桓公之子季子友为季氏远祖;又曰,季氏可能源于周之八士之的季随,等等。季氏属地大概在渤海郡,即今河北沧县带;也有说山东安徽的。

最近在山东省苍山县发现了四大册季氏家谱,据载,季文子是季氏家族的远祖,他的墓已经找到,县里还专门派人来京请父亲题写“季文子之墓”几个字。季文子就是春秋时鲁๥国正卿季孙行父,生年不详,卒于公元前๩568年。季文子执政达33年之久,是位极为廉洁的臣子。由此看来,季文子是季家远祖๢似乎更可靠。

山东清平季氏,到清朝末年即1้9世纪末我祖父那ว辈,已经传到第九๡代。后来,我曾祖๢父兄弟二人,汝吉秀吉,从王里长屯迁到附近的官庄。官庄的得名,因那ว里曾出过位举人。祖父辈共有亲兄弟三人,在季家十个ฐ堂兄弟中分别排行第七九十。我的祖๢父大排行第七,称七爷,名嗣廉;我的叔祖父名嗣诚,字怡陶化斋,大排行第九,称九爷;十爷名号不详,都称呼他叔,早年就送给了王里长屯姓刁的人家。大大爷二大爷没有外出,三爷四爷五爷六爷八爷十爷都下了关东,除八爷曾经到เ济南看望过九爷外,其余的几位都没有消เ息,不知所终。

八爷到济南看望叔祖父的时候,我还小,只记得他头上裹着块白布๧巾,肩上挎着个白布包袱,进门就地磕头。他是从东北回老家路过济南的。那时老家的亲人,以为他在东北发了财,要他回来生活。殊不知,他没有发财,依然穷困。回家之后不久,便又回东北去了,以后也没了消息。他在济南的几天,给我讲了许多在东北深山老林打老虎抓狗熊和挖人参的传奇故事,这倒使我印象深刻。他说,人参是活的,平常的样子像个小孩,光着身子,穿件红肚兜儿,在深山密林里到处行走,很难跟踪。旦发现了人参,就要立刻๑在它的茎上拴上红头绳,并要高呼声“棒槌”,否则它会立刻逃之夭夭,休想再找到。打老虎和抓狗熊,般都是用挖陷阱的办法。做好陷阱也๣不容易,关键在于伪装ณ,不让它们看出丝破绽。

上面要放上只兔子之类的动物,最好是活的。陷阱里要装上机关,老虎或狗熊落入陷阱,如被机关卡住,事情就好办多了,否则要缚住它们,也是很困难的。我被他所讲的故事迷住了,很想跟他去东北大森林里挖人参打老虎。

在老家官庄,我的祖父和叔祖父,同样由于贫困无຀法生活下去,被迫到济南谋生。查阅叔祖父留下来的诗歌,得知他生于1้88๖3年,但什么เ时候去的济南,不得而知。估计是2๐0世纪之初,他二十几岁的时候。

祖父叔祖父在济南究竟怎样奋斗,干了些什么营生,别说我,恐怕连我父亲也不清楚。只听说他们卖过苦力,拉过人力车,扛过大件,当过警察。后来,叔祖父还考上了“武备学堂”。他虽然没有受过系统教育,但聪明过人,得以自学成才。他读过大量的古文典籍,能撰文做诗填词,还能ม制印,又写得手好字,考武备学堂自然不成问题。父亲对我说过,叔祖父很精明,他娶了时任武备学堂教官的马某之女我见过她的照片,相貌不算出众,这大概也是他得以进入学堂的原因之。

季家渊源2

山东武备学堂成立于19๗02年,学生虽然算行伍,毕业出来也可以担任文职,可以有稳定的饭碗。叔祖๢父学的是测绘专业,毕业后在黄河河务局谋了个ฐ差事,比较称心。这时,祖父和叔祖๢父商量,由叔祖父在济南挣钱,他则ท回老家维持门户。我十来岁的时候,次叔祖父高兴,跟我讲起了件发生在20世纪初的事情。他由于不善奉承,且自恃有文化和技术,在河务局和上司相处不太融洽,很快失掉了工作。之ใ后,便流落到เ东北位朋友家。工ื作无着,闲住无聊,身上花得只剩下几块大洋。有天,他去街上闲逛,走到该城南门外,见家杂货店在售彩票຀,是为ฦ赈济湖北水灾而发行的可能是19๗09年的湖北彩票。他豁出去了,用半的钱买了两ä张彩票຀。过了几天,他又去街上闲逛,看见那家杂货店挂出了大字横幅,上面写着“本店售出头彩”几个大字。中奖的号码就写在底下。这时,他想起了几天前买的彩票,急忙回去拿来核对,只见其中ณ张的号码似乎与头彩号码相似。他沉下心仔细核对,结果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