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你不用在我面前显摆。”
我没法直视他的眼睛，我没有相同的坦然来面对他。
偶尔精神好些，我尝试去回忆失去的片断，很快就觉得困。
我望着沙发上的林子午，他神色冷静，下巴光滑。
是那么恨我，想要报复我？
“骆飞，你给我出来！”
“她今天不回来。”
“……嗯。”
上午下了课我先去了医院一次，小妹的状况可能是我最感安慰的事了，她还在挂点滴，我就给她喂饭，她挑食说不好吃，要我吃一口她吃一口，搞了很久才哄这个小捣蛋吃完饭。吃了饭她就困了，我等她睡着，她的手还紧紧ู抓着我。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我爬到天台上晒太阳。
“……很疼的样子。”林子午说着，好像有些困扰，觉得过程不尽如人意。
晚上回来已经快十点了，小妹睡了，陈护士也像是很累的样子。很多次陈护士在职责之ใ外的帮助让我很感激，我让她等一等进去拿钱表示心意，牛仔裤口袋里对折的五张大钞ๆ正巧ู硌到了大腿。出于本能ม，我抗拒去使用它们，但随即醒悟，现在我所有可以支配的现金，其渠道都是相同。
我想起了酒店里的回忆，那ว真是可笑的经历，好像是为了探知我“坚强”的底线的惩罚。可笑但痛苦。因为记忆的缘故，我听到自己没有任何尊严可言的求饶。
“睁开眼睛。”林子午说。
“很快就好，”我紧闭眼睛，努力驱赶记忆里的感觉和声音，“很快就好。”
温热的怀抱。
“你太瘦了。”
我不知道回答什么เ，绷紧神经感受到他的手从我胸ถ口滑到腰际。
“别ี害怕，”林子午的声音温和的有些离奇，“你乖๔乖的在我身边。”
“我不会再那样对你，谁也不会再那样对你。”他突然对我许诺。
——耶和华闻那馨香之ใ气，就心里说，我不再因人的缘故咒诅地，也不再按着我才行的，灭各种活物了。
我想起以前明华给我看的圣经故事。
但他不是上帝。
班主任在早操的时候叫住我，晨练时间被用来和我谈心，他说他知道我家发生的事了。
我没出声，反正总有这么一天，虽然这个城市很大，人和人聚集成小团体，除此以外就是陌生，但人的好奇心是无限的，不管别人或者班主任是怀有多少的同情，只要想到เ父母的事故将被许多无干系的人们当作身边的新闻谈起，我就无法出声。
班主ว任问不出我的现状，但也不好对我发火，显得有些不耐。
“我知道你心里不开心，不过放任自己也不是你父母想看到的吧，”班主任扶了扶眼镜，“骆飞，你这个学期逃课加上病假已๐经缺席很多课了，之前的成绩也不是很稳定，现在更是一落千丈。”
“就算没有父母的督促了，他们的期望还在吧。”
我没有反应，或者说我不知道该对他的温言相劝作何反应。
班主任叹了口气，仿佛对我的冥顽不灵无可奈何：“生活上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讲，学校会为你出些力的。至于缺课的事我先帮你瞒着，但再发生这种情况我不会纵容你，到时你面对的将是学校处分。”
上午下了课我先去了医院一次，小妹的状况可能是我最感安慰的事了，她还在挂点滴，我就给她喂饭，她挑食说不好吃，要我吃一口她吃一口，搞了很久ื才哄这个小捣蛋吃完饭。吃了饭她就困了，我等她睡着，她的手还紧ู紧抓着我。
护工阿姨也是挺好的人，叫我放心走好了，我俯下身体摸摸妹妹肥肥的小脸，她就在梦里露出微笑，放松了握紧我的手。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我爬到天台上晒太阳。
跪在矮墙前面，将下巴搁在墙头上，冬天正午的阳光像小孩子，既光亮又柔软，那么美好。
“骆飞。”
我回过头，看见欧阳颖站在我身后，全身沐浴在阳光里，像是右手执饭盒的雅典娜女神。
“谢谢，我吃过了。”
融合在光线里，欧阳颖也像阳光的一部分：“也好，今天的菜放多盐了，真怕会齁死你。”
我伸出手：“给我，我不信。”
“别勉强。”她这样说，自己的笑容里却露出勉强来。
我站起来，自顾自的拿走她手里的饭盒：“你才是，有什么话别勉强忍住。”
“你的……你在哪里吃的饭？”
“在医院，我妹刚做完手术，”我打开盒盖，自豪的说，“是很大的心脏手术，手术很成功，小家伙熬过来了。”
欧阳颖的手艺要比我好多了，哪里会咸：“简直是美味嘛ใ！”
“你上周没来是在照顾妹妹？”
“嗯，不过现在有请阿姨，不必担心了。”
欧阳颖忽然不说话。
“怎么了？难道考试没考好？”我逗她。
我抬起头，看见她捂着脸。
盖上饭盒，心里有股子混浊的气，在我胸口流窜：“你都知道了？”
人际传播大概ฐ就是这么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