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丰丰看了喻冬一眼。在路灯地下的喻冬显然有些失意,闷不吭声地一直大步前行。宋丰ถ丰快走几步赶到他前面,转回身和他面对面。
“我文科啊,怎么跟你补习。”
窗户被打破的某个教室非常凄惨,多媒体全都报废。
喻冬来的时候郑随波已经到了,正拿着一只油画笔和几管颜料在窗户上乱画ฑ。
他一开始兴趣很淡,但看着看着,连午饭都顾不上吃了。宋丰ถ丰给周兰打了个电话,说跟喻冬在外面吃饭,然后俩人门都没出,直接泡了方便面边吃边看。
喻冬则开始问他一些细致的技术问题:“带球走步具体是怎么回事?”
“百分之十。”宋丰ถ丰乐坏了,“会长太高兴,说给我提成百分之ใ十。我可以请你吃饭了。”
两人带着小狗来到一片新的海ร滩。夏天的日子特别长,已经六点多了,天色还是大亮的。宽阔的沙滩边上不少人遛狗散步,齐脚๐踝高的青草在风里摇晃,小螺小蟹在根部跑来跑去。
喻冬和宋丰丰把小狗放在沙地上,任由它自由地跑,两人就坐在黑褐色的岩石上,一边分享路边买的话梅,一边聊天。
孙舞阳今天做了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他和韩叙都住在学校的员工宿舍里,到周末才回家,而他的习惯是早ຉ上去买菜,做好午餐的准备工作之ใ后才到教室里抓迟到或者不上早ຉ读的人。
他今早上吭哧吭哧踩一辆自行车回到学校,车头篮子里放的居然不是青菜猪肉,而是几朵玫瑰花。
被学生问起,他就笑嘻嘻地说:送你们韩老师的。
下午第一节是美术课,韩叙被学生逮着问个ฐ不停,于是就说出了玫瑰花的原委。
今天是孙舞阳和韩叙的结婚周年纪念日,孙舞阳每年都记住这个日子,买完菜了就用剩下的钱买几朵花。花店若是开门就买正儿八经的玫瑰康乃馨或者百合,花店要是没开门,或者菜钱花得差不多了,他就选择在市场里买现摘的栀子荷花或者睡莲。
学生们又鼓掌又起哄,教室里乐成一片。
“你们孙老师还会拉手风琴呢。”韩叙说,“看不出来吧?”
韩叙来市三中当老师的时候,是个能唱能跳的文艺女青年。她被选到了学校的乐团,是合唱的一员。孙舞阳当时已๐经在市三中教了几年,在乐团里演奏手风琴,是乐团的核心成员。训练几次之ใ后他开始厚着脸皮,扛着沉重的手风琴跑到韩叙宿舍的楼下,“请韩老师下来谈谈乐团训练的一些事情”。
谈着谈着,就变成谈恋爱了。
整个班的学生都兴奋起来了,摩拳擦掌地计划着等第二天上物理课的时候开孙舞阳玩笑。
“孙老师最拿手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韩叙自己也乐,“他最近在为国庆的晚会做准备,逮住了可以让他给你们表演表演。”
喻冬确实想象不出来孙舞阳拉手风琴的样子。胖乎乎的,笑眯眯的,在学校里遇到他的时候手里不是拿着木工ื协会的工ื具,就是拿着物理协会的卷子。若是在校外碰上,一般还拎着半只鸡或者一袋子豆腐干。
“你懂什么乐器吗?”宋丰丰问。
喻冬摇摇头:“完全不懂。我对这个一窍不通。”
宋丰ถ丰:“那你有什么兴趣吗?”
喻冬心想问这个干什么,这是相亲吗?
但他还是耐心回答了:“滑板,看漫画,钓ี鱿鱼。”
还有一个ฐ:和宋丰丰ถ一起遛狗。
但他没说出来。
宋丰丰认为喻冬的兴趣乏善可陈,而且非常枯燥,并不炫酷。
“你喜欢听歌吗?”宋丰丰从裤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一个红色的米奇头mp3。
喻冬不喜欢也不讨厌,宋丰丰ถ分给他一只耳机,看样子是想和他一起听歌了。喻冬正要接过耳机,宋丰丰又缩手回去,躲开喻冬的手,自己给喻冬戴上那只耳塞。
他的手碰到เ了喻冬的耳朵,喻冬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宋丰丰ถ头一次这样清晰地从人的皮肤上看到鸡皮疙瘩,一颗颗飞快地冒起来,从脸颊开始,延伸到领口之下。
喻冬耳朵也红了,瞪他一眼,自己调整了耳机的方位。
宋丰丰结巴了:“哎,那ว个,啊哈……”
歌儿开始播放,他紧挨着喻冬坐好,不吭一声。
小狗踩着薄薄的水洼跑来跑去,扑到เ喻冬身上,湿漉漉的爪子抓住喻冬的衣服。为了方便一会儿回家后直接去学校上晚自习,喻冬已经换上了夏季的校服。夏季的校服上衣是白的,裤ไ子是黑的,很容易就被弄湿,一弄湿就能显出隐藏其下的皮肤色泽。
“坏东西!”喻冬揪着小狗的爪子,“你尾巴也湿了,黑丰。”
宋丰丰ถ面红耳赤,目光在海面上游移,像是在寻找一艘根本无影无踪的船只。
小狗半湿的尾巴在喻冬裤子上扫来扫去,喻冬发现根本甩不干,干脆ะ又把它放下地,让它自己去玩了。
宋丰丰却在想些古古怪怪的事情。
喻冬知不知道摸屁股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按压不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