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熙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这会儿他拉着柏明湛的手才小兽般爆发了自己的委屈。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的时候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心里酸酸涩涩的,他抽吸了鼻子扬着小脸拼命忍着。
这一瞬,十字街口人潮涌动熙攘作一团,但围观者却威慑于场中的两ä个卓尔出尘的男子,只敢禁足远观,随着二人的目光所到之ใ处,人潮不约而同的纷纷往后退去。
十几个人狼狈的跌趴在地,面色惨白,口内哀嚎,虽没有致命的大伤口,可每人身上都血迹斑驳,最让人触目惊心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伤处,上下嘴唇被一刀贯穿,汩汩流血。
若硬扯点亲近的关系,便是他死乞白赖的拜在了穆老爷子门下,又厚颜无耻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做了子熙的义父。
有一次他发觉她捂着小腹面色苍白,好几天都神色恹恹,心中着急多关切了几句,她便不耐烦的冲了他吼道:“你怎么这么娘,谁家亲戚来了不难受几天……”
一早熙少爷说要和娘子一起去食鼎记吃玉露丸子,是她有事汇报拦下了娘子片刻,结果甘果便带着熙ກ少爷和噜噜先去了,不知怎的与人动了粗,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三个都受了伤,怕是吃了大亏。
“姐姐!”
“好!”苏晗蹲下身子,认真的挑了一支桃花示意小容付银子。
小容立刻侧身挡住了苏晗,那ว男子却早已看到了她们,不止他一人,半条街的人都在偷眼瞧着苏晗,对人比花娇็的美人,多瞧一眼赚一眼,谁不喜欢瞧,只是苏晗没有注意罢了。
这一声谢他当得,富总管半推半就的受了他这一礼,拂尘一甩挺直了身子唱喏道:“金吾将军蒋项墨觐见圣上。”
“行了,别跪了,你过来,朕有要事吩咐你……”
一句本分刺的甘果脸色煞白,他攥起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一角,顿ู时血流如注。
七味,七味,又是那个七味,甘果用力的抽回手,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เ样的下人,常喜虽没吃过“猪肉”,但跟着柏明耀身侧享受的最大福利便是见过不少头“猪”,形形色色的女人,什么เ样的颜色什么เ样的桥段他没见过,一个照面,常喜对着周小菊的这番状若娇羞、欲拒还迎的姿态就暗嗤了一声。
他忍不住抽了抽唇角,弄这么个低等货色进府,大少爷这回是在闹哪样?
穆老先生却似忽然被人打了一记闷棍,有些迷茫的站在那ว里,连焦距都没有了。
穆老先生却是上前一步扯过花草将她推到苏晗的面前,怒喝道:“你放肆,竟敢质疑我的女儿,既然你这双眼睛看不出她就是我的澜娘长大后的模样,那留这眼睛有何用?”
“啊……柏府的大少爷……”花草捂住嘴。
不是她不仗义,实在是她无能ม为力,她能做的只是快点回屋少惹是非,然后让花草找甘果去给周大叔送个口信。
殳竹哪里还敢耽搁,直接往外走,才至门口就听得花草一声惊呼,“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
她还没有修炼到二姨娘那种将眼泪当成武器收放自如的程度,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干嚎,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将事情扭曲给柏知府,“他调戏羞辱锦儿表姐,还猥亵身边的婢女,下流无耻,爹你跟三哥说让他滚蛋……不,打死了扔出去……”
“就在三哥如心阁旁边的采蘋居,三哥竟是让他住在了那里,就他那种下贱胚子也配……”
苏晗又不是真的呆傻,婆子一改口,她就心里有了数,压住挑眉的冲动,她面露尴尬为难之色,“这男女有别,孤男ç寡女的,男女授受不亲,冒然和小姐说话不好吧?”
婆子怒了,“你这小郎中懂ฦ不懂礼数,我家小姐不过是担心柏三少爷的身子,问你几句,你东倒西歪的浑说什么呢?”
苏晗以为他还会挑刺,柏明湛却默了一瞬,“我这腰是不是好不了了?”
“你不要多想,人的腰本来就是很脆弱易受伤的地方,但不是什么治不了的绝症,慢慢调养总会好的。”
真真是货真价实的大美人,以病歪歪的年纪推算,他老娘至少也得三十五六了,可近距离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瞧过去,竟是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眼角连丝鱼尾纹都没有。
苏晗热切的迎了上去,抬爪就要挽住苗氏的手臂细看,毫不陌生拘谨。
原本苏晗想说他死了,考虑到เ寡妇门前是非多,改嫁还会受人蜚语,便口下留德了。
苏晗自己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明日上路就是分叉口,要不就去扬州,扬州ะ自古出美女,是个充满传奇和令人向往的地方แ,她的手艺在那里一定能得到เ发展。
他大爷的,变态加杀人狂啊!苏晗无声的哀嚎怒骂,手脚却没闲着,哆哆嗦嗦的往门口爬。
苏晗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后背一股嗖凉,耳畔响过那小厮的闷哼,而她整个身子被小厮一提一甩,咕噜噜,一阵天旋地转,球一般滚下了楼梯。
苏晗没提明明是他们先要两间这茬,店小二狗眼看人低有心偏颇,提了也是白瞎,倒不如打一打温情牌,话里又透出了她有银子,不差钱,住的起店。
这下不仅甘果,就是苏晗都来了脾气,她上前一步挡在那店小二身前,阻了他的去路,那小二不防,吓了一跳,不由往后一退,正撞上了抬着年轻男子的小厮,小厮手一抖,被抬着的年轻男子当即闷哼一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就冒了出来,满脸的痛苦扭曲。
“怎么只有十七两,那五百两呢,那五百两呢?”那妇人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