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这个女儿说起来是嫡长女,在颜家的孩子里是身份最贵重的,实际上却一如既往的没地位。
这碎了一地的瓷片茬子,跪上去膝盖还能要?
夜凉如水,冷彻心脾。
不仅颜锦丰在,颜老夫人和沈氏也在。
颜书秀这一发烧,就烧了好几天。
是以,整晚上春姨娘都守在颜书秀身边。
真是从未见过如此自高自大不知死活之人。
他知道,能有读书的机会是莫大的幸运,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因此从不出去瞎混。
沈氏低头瞧着新染的指甲â,轻轻吹了口气,“此间事已了,九日大师自然是不会来了。”
沈氏在心里嘲讽一笑,但凡有一点点关心雪儿,怎么会不知道九日大师这些年每年都要来?
本来,春姨娘就算是不同意,也不敢有丝毫胆量违逆颜锦丰。
春姨娘的娘家侄儿,何全贵中ณ了。
后来,一直照顾颜书雪的靖王妃去世后,颜书雪在靖王府举步维艰,偶然之下发现娘亲留下的字画都是千金难求的珍品,全部出自沿溪先生之ใ手,这才靠着变卖字画ฑ解了燃眉之ใ急。
颜书雪这才知道,父亲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是觉得没用,才让她带走充门面的。
颜锦丰ถ上朝一回来,颜书秀就过去了。
然后,禁足令也再次提了一遍,让颜书雪没事不要出自己院子。
上天实在太不公平了些!
颜书雪就因为占了个ฐ嫡长就能ม得到这些,自认为远远比颜书雪强的颜书秀表示强烈的不服!
毕竟,她陪不了女儿一辈子!
沈氏问她:“雪儿,娘亲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这样你就不用受她们欺负了。”
那些被抢的女子,或是纳进门,或是赔银子,最后都对结果很满意,就算有些不是特别满意,觉得受了欺凌,却也没有寻死觅活闹腾的。
刘夫人看到自家如此“本分听话”的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身是伤,瞬间就把所有的不满都转到了罪魁祸首宇文岚身上,以及引起这一切的颜书雪身上。
起初颜书雪说她不想嫁宇文岚,沈氏还以为是乍然定亲接受不了。
一切和她想象的差不多,宇文岚性子极好,恭顺ิ守礼ึ,待父母纯孝。
真是够了!
快去啊,快去啊!
老夫人也是,人证物证都呈到眼前了,还偏袒着二姑娘,说什么เ不过是一张帖子。还说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参加这种相亲的宴会伤风败俗,败坏颜家书香门第的名声……
能参加一次桃花宴对大家闺秀来说绝对是一种荣耀,就算没能找到เ姻缘,也能身价倍增。
然而时过境迁,人心异变。
靖王府,一间昏暗的屋子中。
结果颜书秀正哭得厉害,涕๓泗横流,还一抽一抽的。
颜锦丰皱眉,真是没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
颜书雪惊呆了,这种情况下自家这个ฐ父亲竟然还坚持让她认罪?
颜书雪开始深深的怀疑,颜锦丰当初那个探花……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巧蒙回来的。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分不清,都能ม当探花,看来那ว一届春闱实在是人才凋零。
亏得她还以为父亲有才华,崇拜了好久,也言听计从了好久。
既然如此,颜书雪干脆ะ地说道:“父亲这么说了,我自然是要认罪的,只是这个罪一认,我就成了暗害庶妹姨娘的恶毒女子,名声会毁得干干净净。靖王府会不会退亲我不清楚,只是弟弟妹妹们找不到好的亲事是肯定的,父亲在外面遭人耻笑,也是少不了的。”
颜老夫人不信地道:“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做的事情还能影响到你爹?”
颜书雪嫣然一笑,“祖母不信的话,可以试试。为着一个‘孝’字,父亲让我认罪,我自然是要认罪的。”
颜书秀听及会影响到自己婚姻ี,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些事情没人正经教过她,可她和那几个手帕交一起玩的时候,还是有人说过的,她知道颜书雪说得并不是危言耸听。
颜书秀都隐隐知道的东西,颜锦丰自然更加知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颜书雪说得那ว种情况毫不夸张。
本来只是想让颜书雪认个错,息事宁人。
没想到,颜书雪现在竟然比春姨娘她们还闹腾。
颜锦丰更加头疼了,他还不习惯颜书雪不听话。
以前颜书雪唯唯诺诺的时候,他怎么压制都好,可现在颜书雪竟然都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也要讨个ฐ公道了,他反而不敢太过压制了。
攀上了好亲事,就变得这么嚣张!颜锦丰颇有些无计可施,只得把这一切怪在了沈氏身上。
都是沈氏的错,为女儿找了这么一门亲事。
如今颜书雪变成了这样,到了靖王府岂不是要尾巴翘到天上去,净给他惹事儿?
颜锦丰咳嗽一声,不管怎么说,先把今天的事情圆过去再说。
颜书雪突然变得体贴了,递台阶道:“父亲,我看不如这样,三天之内,我把事情查清,给春姨娘和二妹妹一个公道,如果查不到真凶,甘愿受罚。”
说着,颜书雪还转向春姨娘和颜书秀道:“若娘亲真有你们说的那种心思,用得着用这种方แ法?主母处置个妾侍而已,趁着父亲哪天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