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相国家的二十郎。”满堂听罢大哗,随即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这二十郎便是当朝尚书左仆射兼右相、晋国公李林甫的第二十个儿子,可谓是‘大名鼎鼎’。”裴四说出这话的时候,脸色都微微变白,拿着茶杯的右手有些颤抖。
“难怪我就觉得这妙玉楼ä就算生意再怎么好,大白天的总不能也挤满了人吧。”顾元溪露出恍然大误的表情,摇头叹气道:“原来她是以文会友,我还以为能抱上床一亲芳泽呢~”
顾元溪毫不在意的笑骂道:“你们跟旁้边那些所谓的公子才俊,在卫清儿面前人五人六的装模作样,可是内心都是不知道在怎么样的意淫,你们才是龌龊。”
“楼阴缺,栏干影卧东厢月。
隔烟催漏金虬咽。罗帏暗淡灯花结。
一阵凄婉动人的女声传来,如同天籁一般将弹奏者所要表达的情绪缓缓送入满座客人们的耳朵,从耳入脑,自脑入心而散发于全身。连顾元溪静下心来一听,只觉得感情就这样一步一步被那乐声牵引,最终沉醉在忧伤深邃的境界里而欲罢不能ม。
原本嘈杂喧闹的人群此时一片肃静。满堂客人都是呆呆的望着珠帘ຈ后那佳人身影,脸上的表情不是陶醉就是仰慕。饶是卫清儿一曲已经完毕,大家仍旧沉浸在佳人所营造的意境中,久久未曾回味过来。
“顾三,怎么这几日都不见你人。我们兄弟怕你出了什么เ事,便过来你宅子找你。”开口的是一个大胖子,说话的时候脸上肥肉不断抖动,使他平添了几分滑稽感。
“还有你们,你们来干嘛?”顾ุ元溪眼睛横扫过去,看到这群怂恿他报名赛诗会的狐朋狗友都齐聚这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怒气。
正在桌边品茗的小妹顾元清见到เ这位三哥过来颜色也是一亮,不过她却不紧不慢地笑道:“听说三哥今日去食香楼ä帮衬了?”
顾元清听到“二哥”两字后,脸色微微一变,长叹一声道:“刚ธ去看望二哥,伤的真是不轻,恐怕没半个ฐ月是起不了床的。”
陆夫人心里一阵慌张焦虑,但看到平时这个游手好闲的儿子这么一说,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好,但你要切记不可随便跟人起冲突。”
“好~好~”陆夫人只觉得自己这个三儿子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让她觉得有些安心与宽慰,她长吁了一口气,点头道:“去吧。记得要小心。”
“我说小兰,公子我会吟诗很奇怪吗?”顾元溪嘴角漾出了一丝略๓带**的笑意说道:“淫诗是我大唐男儿把妹必备神技,公子我会淫诗,何足惊奇啊~”
“只会狎妓*โ*,只会吃喝嫖赌是不是?”顾元溪嘿嘿一笑,忽然指着头上的天空说道:“小兰,你看这是什么เ?”
李漼真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能形容身旁这个ฐ年轻人。他出身极其高贵,从小到大但凡能跟他谈话聊天的人,不是雍容文雅,便是对他唯唯诺诺,哪里见过这样无耻的人。他第一次觉得三观完全被颠覆,只能在心里不停的暗骂道:“无耻,狂妄。”
李漼身体开始有些颤抖。对他而言,顾元溪好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ร。这一刻๑可能是无波无痕的平静,下一秒就有迎来波涛汹涌的狂潮。事实上,他对自己很有自信,除了大明宫内那ว个至高无上的男人之外,即使是在权倾天下,以计谋权术出名的相国李林甫面前他也能做到เ应对自如。只是遇到顾元溪这样的人,处处感觉碰上海绵那样,有力无处使。他甚至第一次生出了挫败感,只觉得顾元溪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殊不知,只是因为不同时代造就不同人的性格罢了。一个以个ฐ性张扬出名的21世纪新青年跟一个盛唐高贵公子之间,自然很容易格格不入的。
“但凡高人,其行事风格必然与众不同。”李漼心里暗自称赞道:“人才,一定是人才。”心下暗笑不已。
不想顾ุ元溪看到李漼的发出的笑容,皱眉嘀咕道:“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又要一年轻男子站起来朗声说道:“在下范阳卢杞,正好有一诗应答,名为‘秋夜琴思’请清儿姑娘赐教。”
顾元溪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却见一个年轻文士正对着卫清儿拱手作揖。但顾ุ元溪那5。5视力的眼睛看到这年轻文士的长相后,却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
那年轻文士的五官好像是挤在一起一般,显得很是奇怪,并且脸上一大片都是靛蓝ณ色的胎记。因为这胎记占据脸部ຖ的面积实在太大,以至于他的整张脸看起来都如染上靛蓝色一般,让人望而心惊。
他的长相用现在话来说,如果委婉一点应该叫长得抽象,直白的话只能ม说丑、很丑、非常丑。顾元溪看到后第一反应就是说道:“这卢公子长得很野兽派,长得很后现代!”
“什么是野兽派跟后现代?”他这么一说,身边裴四几个ฐ人连同李漼都是满头雾水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呃……”顾元溪不知道什么意思,只得嗫嚅的解释道:“就是长得很惊险~文艺一点来说,长的实在是飞沙走石,鬼斧ร神工ื。”
裴四几个人一脸木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李漼虽然听不懂顾ุ元溪的词汇,但毕竟智商比较高,起码不低于1้00。所以从中倒是摸索出顾元溪话里的意思。
他明白顾元溪是在说这卢杞长得丑,也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