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心?”墨珑探头看了一眼,挑眉道,“你也想下毒?”
此时,墨珑坐在窗边,架着腿,无视鲛人利刃般的目光,含笑看向白衣书生:“蒙先生招待,还不知先生该如何称呼?”
手并不松开缰绳,墨珑旋๙身飞起,重重踢在山魈下颚,山魈翻滚落地,手中短铩落下刺入另一只山魈的脖颈,抽出,鲜血四溅。
山路急拐,一头狍鸮赫然出现,羊身虎齿,身形足有三、四辆马车那么大,挡在路中间,小山般黑压压的。
“在这儿呢,姑娘别扇,头晕……”细微的声音从她手中ณ扇子上传来。
灵犀循声看去,扇面上是一幅桃花临水图,图中ณ水亭上有一人,宽袍大袖,扶着额头作眩晕状。她只得将扇子放回桌面,画中ณ人出了水亭,居然还有功夫折下一支桃花,才跃出扇面。
“在下半缘君。”他将桃花递给灵犀。
灵犀莫名其妙地拿着桃花,不解这又是什么风俗。
半缘君赞叹道:“何谓人面桃花,在下今日方知……”
他话音未落,灵犀就被花粉弄得鼻子直痒痒,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花瓣纷纷落地,手中ณ仅余一只光秃秃的桃枝。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灵犀尴尬地将桃枝还给他。
“没事没事,请问姑娘可是想买画?”半缘君将桃枝插入土陶瓶之中,笑着问灵犀。
灵犀问道:“这些画,都是你画ฑ的?”
他点点头,谦虚笑道:“都是些游戏之作,让姑娘见笑了。姑娘可有中意的?”
“这些画ฑ我都不要,我想你另替我画一幅。”
“姑娘想画ฑ什么?”
“一头黑熊,脖颈处有一圈红毛。”灵犀回忆着西山那头熊罴的模样,估摸他二舅应该长得和他差不多,“块头特别大,毛茸茸的,圆头,小耳朵……”
半缘君接着问道:“要什么เ神态呢?”
“神态?”
“比方画虎,可以画猛虎下山、病虎归山、幼虎嬉戏……”
灵犀想了想道:“这头熊在算卦,旁้边再画个道士。”
“这倒是新า颖,算卦?!”
“对。”
一个时辰之ใ后,半缘君搁下笔,颇满意地看着画。此画线条纤细遒劲,勾出熊罴的健壮体格,神态更是栩栩如生,占卦时的忐忑和期许令人感同身受。对面道士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发髻一丝不乱,衣纹疏离有致,神采生动。
“挺好。”灵犀甚满意,“在下头写上‘若有知情者,可得百金之酬。’,照着这样多画一些。”
闻言,半缘君楞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姑娘要这画,就是为了寻人。”他的语气颇有些受伤。
灵犀点头,问道:“长留แ城大么?贴个百来张够不够?”
“百来张?!”半缘君顿时感觉血气上涌,硬生生地被咽回去。
“我急着找这头熊罴,自然是越多越好。”
“可是姑娘,在下虽然不才,但在此间也算是小有名气……”半缘君估摸她不谙世事,想着该如何措词拒绝,低头间看见画上熊罴,忽得双目一亮,“姑娘是要找这头熊罴?!”
“嗯。”
“我见过他!脖颈下一圈红毛,叫赤焰熊。我在象庭见过他。和一头花豹打得可凶了,好家伙,滚了一地的毛。”
“象庭?”
“你头一遭来长留吧,连象庭都没听说过。”
灵犀诚实地点点头:“确实头一遭,还请指点。”
“象庭是公子宣所开办的斗ç兽场,也是长留城内最大的斗ç兽场,逢七而开,里头可都是动真格的,血腥得很。”
灵犀还是没听明白:“斗兽?就是进去看打架?那有什么意趣?”
“当然有意思,除了豺狼虎豹熊罴,象庭还搜罗了天南海北许多异兽,比方孰湖、弛狼,飞鼠还有狍鸮,许多你见都没见过的异兽,各有能耐。我此前就是为了观察弛狼的举ะ止形态,才特地到象庭去。正是巧了,今日正好是初七。”
着实不太懂此地人的好恶,灵犀收起画:“那ว我去看看。”
“姑娘,且慢!”半缘君笑吟吟地拦住她,“画资还未付呢?而且,刚刚ธ姑娘曾说,若有知情者,可得百金之酬。在下方才直言相告,这酬金是不是……”
“哦。”
灵犀想想觉得对,他自然算是知情者,便从袖中掏出一把金贝,个个细巧,与拇指头一般大。这些金贝一落桌,便变成拳头般大小,摞得高高的,金闪闪黄灿灿,极是耀眼。
“这些够了么เ?”她问。
被金子刺得有点睁不开眼,半缘君道:“若……都是真金,自然是够了。”他拿过一个天青釉水盂,灵犀只道是是个笔洗,未料到他却拿了块金锭放入水盂中。见金锭一动不动地沉在盂底,毫无异样,他面上喜色更添了几分。如此这般,接连又试了好几块金锭,都无任何变化。
灵犀奇道:“这水盂有何用?为ฦ何要把金锭放进去?”
半缘君将金锭皆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