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呈祥瞥了瞥玉佩,一眼便看得出这块玉佩价值确实不菲,便可惜道,“既是传家之宝,拿去当铺岂不是不安全?还是不当为ฦ好。”
既然已经对余呈祥撒了谎,这谎言恐怕还得继续圆下去,闲诗继续笑着道,“我们找家可靠的当铺,哪会不安全?即便真的不安全,也值得!老鸨既是见钱眼开之人,有足够多的钱财作保障,一定能见到你家少爷。”
闻言,老鸨立即收起了满脸的笑容,轻哼了一声,扭着身子走开了。
余呈祥摇了摇头,“没事。这里的女人都这样,我已经习惯了,别理会就好。”
闲诗瞪大眼睛观察着余呈祥勉强附和的神情,自言自语道,“看来小菊与小梅说得没错,即便披了一身狼皮,但还是一头羊。”
少奶奶这形容真逗,余呈祥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建议道,“小梅善于修饰妆容,少奶奶何不让她把你的脸修饰得老相一些,黝黑一些呢?”
“你今晚像只喋喋不休的麻雀,吵死了!能省点口水吗?”
既然繁星盗已经猜到大概,她也没什么好继续遮掩的,索性再次坐下,深深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小梅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夜里行事没有白日光明正大,孤男寡女单独相见,容易被说闲话。”
“有你们小姐在场,我找阿祥应该不算孤男寡女吧?”
你不是曾说非我不娶吗?这会儿怎么เ又要娶闲燕了?真虚伪!
否则,她生怕一不小心说出的心里话会激怒他,从而害了闲燕。
闲诗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虽没听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且好像与她、闲燕以及杜有有关。
闲志土与张杏珍看见闲诗突然出现,满脸皆是惊讶。
“你是……”
花流芳像是没听见闲诗的问询,满嘴鄙夷地感慨起来,“呵,哥哥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劲了,远不如爹娘的眼光!”
余呈祥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轻轻地答应一声,“是。”
虽然白日的时候她没有追问有关于少爷的下落一句,但眼看着天黑下来,她还是按捺不住了。
天意弄人,两人的嘴唇隔着一层绵薄的黑布不偏不倚地触碰到一起。
两人所有的动作也停滞了。
闲诗抿了抿唇,微微一笑,“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便是天还没黑时,躲在新房房梁上被花流云发现的那ว个盗贼。”
闲诗点了点头,“九成以上肯定。”
恨恨地瞪着不远处的那个ฐ陌生男人,闲诗真想将他当成枕头一脚给踢下去,让他也尝一尝从这么高的屋顶被踢下去的“美妙”滋味。
这男人虽然黑巾蒙面,但身材颀เ长伟岸,再凭枕头飞出去的漂亮姿态,便可推断出身手不凡,而她这种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闲诗在心里默默地接一句:可惜我却看错了人。
她不悔。
一直以来,杜有算是一个说话算话的男人,闲诗撇了撇嘴角,心中咀嚼着他口中那ว个耐人寻味的“暂”字。
而就算此刻他发誓永不娶她,她也不敢轻易信他。
“我最好面子了,你就行行好,在人前给我个面子?嗯?当然,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ใ人,咱们来做个选择好了,要么我抱你,要么你抱我,来来来,姑娘优先选择。”
别说她根本不想抱他,就是想抱,也没那ว个力气与本事!
望着铜镜中的闲诗明显变白的脸色,花流云没忍心继续耍玩下去,接上话头道,“除非,你是个ฐ男人。”
花流云戏谑的眸色转深,忽而道,“给我一个真正想嫁给我的理由。”
闻言的奶娘脸色顷ั刻间红白交织,一时间舌头打结,错愕、尴尬到了极点。
到เ时候,他们哪里还会有暇去参加所谓的拜堂仪式……
闲志土毫不迟疑地回答,“诗儿没嫁出去之前,一切变卦皆情有可原,不犯什么เ王法,你就跟他们实话实话,难不成他小小的杜家还能ม跟花家抗衡?”
在今日之前,每次姐姐反对跟杜家的婚事,爹娘总是时刻不忘宣扬杜家的“家大业大”,可今日,因为ฦ一个花家,杜家居然被他们鄙夷成了小家。
在没有拜堂成亲之前,闲诗没法将看在眼里的定心丸咽下去。
“你不怕我已๐是人妇?”
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但是,为何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这个ฐ女人……该不会是他以前的某个相好吧?
她的身边,伴着一个矮她半个ฐ头的小姑娘闲燕,一样的麻布素衣,相貌却跟她毫无相似,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在闲诗与那些排队的姑娘们之间不住机灵地打转。
闲诗十六岁,闲燕十三岁。
余呈祥早ຉ知是这个结果,颇为愧疚地扯了扯她的衣袖道,“既然少爷不见,我们回去吧?”
“啊——”闲诗突然抱着头大叫一声,继而在老鸨与余呈祥震惊的眼神下,大喊大叫地哭了起来,“啊啊啊!”
虽然她眼中涌出的泪少得可怜,只勉强润湿了眼眶,但那歇斯底里的模样,看上去真真那个可怜透顶。
而一直倚靠在顶楼栏杆上的神秘男人,右手手指在栏杆上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发出突突突的轻微声响,而黑眸里的兴味更加浓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