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的脚踢得疼是疼痛,虽然酒壶飞起的弧线远没有绣花枕头飞起得高,也没有那般漂亮,但遭遇无异,闲诗心里舒坦了,踏实了。
没想到เ,花流云那厮眼光这般独特,竟亲自选了一个半夜会爬屋顶的女人作妻。
闲诗懂事之ใ后,虽没有像幼年时那般整日待在杜家,但每隔两ä三日便会去一趟杜家。
由于于玲珑难以生育,是以这么多年来,夫妻俩一直没有孩子,而杜有也拒绝了父母让他纳妾生子的建议。
虽然少爷每次成亲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她赶走,但今日却是第一次说出这种没羞话,仿佛真的对新า娘迫不及待。
奶娘以一步三回头的不舍姿态退出了新房,脸上挂着由衷的笑意。
话落,全场一片哗然,尤其是花父花母,为此震惊地站了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瞪向花流云,手指着他颤抖不已,却气得什么话也骂不出来。
明明是花流云不将对方的底细调查清楚便随意择人成亲,杜有却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给杜父留足了面子。
花流云并不期待对方会回答,继续若有所思般地阴阳怪气道,“哦,我差点忘记了,你不喜欢女人,你嫌她们脏呢。那你来干什么呢?该不会是给我送贺礼道喜吧?哼,像你这种只入不出的贼子,绝无可能。那你究竟来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被花家的母老鼠给追杀到เ这儿的。”
紧接着,像是从房梁上刮下一股利落的劲风,随即又归于安静。
直到嫁衣穿定,奶娘将她急急忙忙地拉至梳妆台前坐定,闲诗这才明白,奶娘还想抓紧时间给她上妆。
“真漂亮!真漂亮!”奶娘忍不住赞叹,同时不免遗憾道,“可惜时间太仓促了,若是少爷多给一刻钟็,我相信少奶奶能打扮得更——”
花流云朗声大笑,“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麻烦奶娘把这碍眼的喜帕扔了吧!”
“这般标致的新娘举着灯笼都难找,谁敢有眼无珠看成笑话?我偏得让大家都看看清楚,让他们尝尝只能看不能ม碰的滋味,眼谗死他们。”
黄裙ำ女子望着花流云打横抱着闲诗的颀长背影,叹一口气道,“我的预感应验了,这姑娘比其他姑娘都有戏,看来花少还是慧眼金睛的。”
对此,红裙ำ女子尽管不服气地冷哼一声,但却已经无法改变亲眼所见。
闲诗不想在花流云面前将自己表现得像一个百依百顺ิ、随意可戏的木偶,抬眸轻声道,“告示说的可是你主动来抱人,而不是我主动来投怀送抱。”
周泰望了望闲诗纤细的背影,再望着花流云,咬了咬牙,不怕死地回道,“告示上虽没有明写,但确实有这个意思。”
爹娘?恐怕早就冲过来对她千叮咛万嘱咐。
闲诗的心猛地一颤,眼前立即浮现出杜有那张温文尔雅、一往情深的俊颜。
待姐妹俩远远望见溪谭上的瀑布之时,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吓得一动不敢动。
绿衣女孩猛地松开姐姐的手,改为紧紧抱住她的手臂,瑟瑟发抖地悄声道,“姐姐,你看,大蟒身上有两个人!”
想必这男ç人有意隐瞒自己้的真实名姓,闲诗了然道,“你若是不想说,我可以奉送你一个诨号。”
“诨号?”男人颇有兴致道,“送送看。”
闲诗不经意地抬头,惊喜地发现,原先星辰稀落的夜空,此刻居然繁星点点。
霎时,闲诗心中便有了主意,一本正经道,“繁星盗。”
男人抬头望了望漫天星辰,打趣,“我以为你会娶ດ狗贼、粪贼之类。”
闲诗噘嘴,“我取的诨号可从没那般庸俗。”
男人不自觉地牵了牵嘴角,“我没本事偷盗繁星,但愿我所偷盗的东西能多如繁星,这诨号取得不错。”
“哈哈……”闲诗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该说你的财富多如繁星吧?”
男人不赞同道,“谁说偷盗是为了财富?”
闲诗笑盈盈道,“不管你偷盗纯粹是为ฦ了好玩,还是劫富济贫之类,都跟财富脫不了干系,因为你偷盗的东西本身就代表一种财富,甚至你用偷盗换来的成就感、得意感,也是一种心间的财富。”
“心间的财富……”男人眸色一层一层地转深,细细琢磨半饷才道,“财富从你的嘴里道出,倒是少了它本身的铜臭之ใ味。”
闲诗得意地挑了挑眉,“我信口胡诌的。”
男人却一本正经道,“胡诌都能说出这般名堂,若是认真地说,恐怕这天都要吓得塌下来了。”
听着男人极其夸张的话,闲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繁星盗望着闲诗露出的漂亮白牙,以及那璀璨胜星辰的笑容,喉咙不由地干了又干,突然特别想念那壶被闲诗踢掉的美酒。
只可惜,那壶美酒被这个可恶的女人给糟蹋掉了。
喉结滚了滚,男人沉声道,“正式叫一声听听。”
“嗯?”闲诗一怔,随即微微收敛笑容,轻轻地一个字一个ฐ字地喊道,“繁、星、盗。”
叫完,她难以自控地又咯咯笑了起来,调侃,“不知不觉间,我怎么เ能跟一个盗贼促膝谈天?我们是一见如故、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吗?”
男人眸光微微泛沉,问,“与繁星盗做朋友,很丢â脸?”
闲诗摇了摇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