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地拽紧,嘴唇则轻微地颤抖着,半饷,闲诗才语气和缓地出声问道,“若是我一直拒绝跟你同床共枕,如何跟你爹娘交待传宗接代?”
这个设想眨眼间便被她否定,若是花流云能ม容忍当便宜爹,也不会将那五个ฐ女人休弃。
闲诗的反应却在杜有的意料之中,杜有一脸凝重道,“诗儿,你会后悔的。”
哪怕她的脸上一片疏离与冷然,但不可否认,她的心里并不好受。
望着闲诗既紧ู张又固执的小模样,花流云撇嘴浅笑道,“我没瞎,知道你有手有脚还有嘴,什么都有,但就是缺抱。”
闲诗凝眉,心中一阵恶寒,不要脸,亏他说得出口。
她明白花流云的意思。
对此,闲诗不会撒谎说自己对他有痴心、爱心或者贪心,而是想了想道,“我以为这对你并不重要。”
于是,闲诗望向正一眼不眨瞧着自己静等答案的花流云,干脆利ำ落地回答,“想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花流云已经完全被闲诗所臣服,是以才对她百依百顺ิ,众家丁不免唏嘘不已。
不等满嘴不屑的张杏珍回过神来,闲燕转对闲志土道,“爹,不逗你们啦,告诉你们一个好消เ息,其实,姐姐的白日梦已经做成真了。”
“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那花家大少已๐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姐姐离开江湖楼回花家了。”
不知少爷是不舍得放下,还是准备直接抱着她回家拜堂成亲?
从直立到横躺,闲诗的头有些发晕,但很快便恢复了清醒。
这回,周泰非但眼睛瞪得极大,嘴巴也张成圆形,这姑娘……这姑娘……是故意的吧?
一个骂对方是粗野的畜ไ生,一个骂对方是无知的混账,若是少爷问他谁骂得更好,他肯定说是少爷,但若是少爷不问,他心中ณ肯定选闲诗。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此时此刻,一眼望去,江湖楼大门外已经排起了年轻姑娘们的长龙,除此之外,聚众观望者更是人山人海。
在闲诗十三岁那年,于玲珑大病一场之后,非但瘦得形容枯槁,也再没下过床。
闲诗几乎ๆ整日在她病床前伺候,给她端汤送药、沐浴翻身,可是,于玲珑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还急剧恶化。
弥留แ之际,于玲珑紧紧拉着闲诗的手,突然言辞沉重道,“诗儿,你若眼里还有我这个姨娘,此刻,你在姨ถ娘面前发下重誓,此生绝不嫁杜有为妻!”
闲诗惊诧地瞪着眼神晦暗却极其决绝的于玲珑道,“姨ถ娘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嫁给姨丈?她是我姨丈呀!”
“你与我、与他皆无血缘关系,那一声姨丈喊得再亲热也是虚的,谁也不会当真,防人之ใ心不可无。”于玲珑一脸苦涩道,“姨娘只有这么一个遗愿,难道你都不愿意成全?”
闲诗咬着唇瓣蹙眉,实在不明白姨娘为何要她对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发下重誓。
在她眼里,血缘根本不重要,她与爹有血缘,可爹却并不疼她,她与闲燕、于玲珑夫妇并无血缘,却胜似亲人。
而她这发誓的话若是被姨ถ丈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不疼她了?
“诗儿,若你不能承诺,现在就给我走,走得远远地!姨娘就当这辈子白疼了你,死不瞑目也不要再看到你!”
于玲珑已放出狠话,闲诗心中即便再困惑不解,还是决定如她的意,反正无论她发不发誓,于玲珑臆测的事都不可能发生。
“我发誓,此生绝不嫁杜有为妻,否则天打雷劈。”
“诗儿,记着,一旦你违背誓言,无论是姨ถ娘,还是你亲娘,皆无法在地下安息!”
狠绝的话说完,于玲珑便缓缓闭上了眼,而闲诗只怔怔地发着呆。
杜有不知何时出现在闲诗身边,一双沉痛的双眸一眼未去看已经悄然逝去的妻子,而只盯着闲诗沉思。
对上杜有深邃的眸光,闲诗第一次觉得有些害怕与心虚,她不知道自己方แ才发下的重誓,他是不是听见了?
于玲珑离世之后,闲诗哪怕对杜有滋生出与亲人无异的挂念,却因着誓言的隔阂,再也没有主动去找他,每每都是偶然在路上遇见。
与杜有的相处跟从前并无异常,她还是会对他撒娇,笑得比花儿还灿烂,杜有还是像以前一样会教导她几句,送她心仪的礼物……
闲诗认定,姨娘不过是久病之后胡思乱想,才会逼她发下那种荒唐的重誓。
直到她十五岁生辰,杜有当着她爹娘的面郑重提亲时,闲诗才突然意识到,姨娘临终前对她说的话,绝非胡话那ว般简单。
瞪着杜有半饷,闲诗满心恐慌地跑出家门,种种困惑之处,百思难得其解……
待杜有追上她时,闲诗颤抖着身子生气至极地质问,“为什么?你是我姨ถ丈啊!你怎么เ可以……怎么เ可以对我爹娘说出那ว种荒唐的话?”
“喜欢一个女子,想要将她娶回家,有何荒唐?”
杜有的眼神一如既往得温柔,语气一如既ຂ往得宠溺,却让闲诗愈发恐慌。
在她眼中,杜有这种情意绵绵的话该跟姨ถ娘之类的女人去说,怎么能跟她一个晚辈来说?
“怎么不荒唐?一直以来,我都敬重你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