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因为没有吃饱的铁牛儿,正呱嗒着脸,听了这话高兴地喜上眉梢:“哦,哦,有好吃的了,有好吃的了。”
铁牛儿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恐地朝门外看了看,并没有一个人经过,他才放下心来,伸出舌头扮了个鬼脸。
王妃一颗砰砰乱跳的心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筱蓉,眼神不再那么凌厉了。
王妃摸过他的额头,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瞅了筱蓉一眼,指着她对云书岳笑道:“请了好几个大夫来,都没用。这个小丫头一点儿烟袋油子竟然就医好了你,真是奇迹!”
筱蓉跟着老茂一行人一路颠簸,崎岖的山路,虽然只不过十几里,可也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从来没骑过马的筱蓉,只觉得大腿内侧火烧火燎,身子都快要被颠散架了。
世子住在镇东头一户富贵人家里,下了马,只见巍峨高大的两扇兽头大门紧闭,门楼上浮雕着蝙蝠、祥云图案,一色儿的朱红色显得富贵华丽。
李氏收拾完了桌子碗筷,把铁牛儿白日里和世子打架撕烂了的衣衫脱下来,就着油灯缝补着,一边哄着铁牛儿和筱蓉两个睡觉。
今儿给世子医治蛇毒实属无奈,她一个四岁的女娃儿能知道的这么多,不晓得李氏心里有没有什么疙瘩?
她深深吸了两口气,对着那发紫的伤口轻轻地用匕首划开了,顿时,流出一股乌黑的紫血来。
那ว随从这才下死力往外挤血,血越挤越多,一直都是乌黑的,吓得几个随从脸色都是变了又变,却也不敢问,生怕听到什么เ不好的东西。
铁牛儿撇了撇嘴,有些委屈,直喊:“娘,你怎么เ尽向着外人啊?这兔子明明是我叉的!”
铁牛儿一张黑红的脸涨得紫红,不安地盯了男孩儿一眼,手里的铁叉并不松开。
明知道这话是真的,刁氏也不想放过李氏,一把推开正扶着她的李氏,恶狠狠地骂道:“别在这儿假惺惺的,是不是盼着我早些死了,你好带着小野杂种养汉子去啊?”
筱蓉不以为ฦ意地撇撇嘴,看来刚才摔得还不够,怎么เ就不把这老虔婆给淹死啊。就这么由着她作践李氏,筱蓉心里真不是滋味。
李氏陪着笑脸给他切了一块,笑道:“都是铁牛儿能干,从山上叉来的獾子。”
刚才他话里有话,莫非是指她吃白食?于是忙献宝似的把摘来的蘑菇和木耳捧给张顺,“爹,这是妞妞采的。”
筱蓉前世里可是精通中西医的,只不过现在年纪小,不敢露出来而已。这东西的用处虽然知道,却不好对李氏讲。
爬上这几块陡峭的岩石,前面就是一片开阔的山坡,上面长满了野韭菜。李氏倒是认得这个,想来以前见过。于是母子三人一齐蹲下来采摘,一会儿就摘了半筐子。
筱蓉被他们闹得哭笑不得,先前这些人光顾着看热闹,还有挑拨离间的,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
见人们都散了,李氏才挽了挽散乱的头发,走到外头进了锅屋。粥已经煮好了,就是稀得能照ั出人影儿,李氏把邻居送来的几个鸡蛋打了,做了两碗荷包蛋。
那些邻居们也早就知道李氏一直在城里给大户人家当奶妈,如今回来了,也没见身上穿得多光鲜,还带了一个女孩儿回来,听到เ张顺骂得也有道理,一个个就议论开了。
“就是就是,这女孩子也就三四岁的模样儿,李氏到城里也有四年多了吧?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呢。”
李氏颇็有些为ฦ难,看样子这家子只有一盘炕,让筱蓉睡了,他们老两口睡哪儿呢。
那老太太坐在炕沿上拨着灯芯,拍掌打膝地笑道:“我们两ä把老骨头哪里不能睡?就到灶房里歇一夜。往年家里穷,河边儿、场地上,哪里没睡过呢?这可算个ฐ啥?”
筱蓉暗中想着,这王爷到底何许人,为何要救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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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蓉却不听,继续着她的动作。良久,她才喃喃自语:“这夏日里刮ุ的是东南风,这方向从东南方来的。啊,那么这就是东,这是南了。”
李氏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一把抱起筱蓉亲了一下,笑道:“我们小姐就是聪明,什么事儿都难不住你!”
回头对站在身后的江忠命道:“怎么?还不动手?”
“是啊,他是你主子,你反正是给他下了毒了,送佛送到เ西天,当然是你了。”李德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袖着手站在那儿。
王氏一张脸不知道是被大红灯笼里的光映红了,还是被江世昌的这番话给羞红了,只见她一张白生生的脸上满是红晕。
王氏亲自把江世昌的官袍脱下来,交给身后一个叫梅枝的大丫头挂了,又服侍他换了一身湖绸大褂儿,夫妻两个方才坐下来。
她刷刷两下就把产妇身上的衣服扒开了,对准三阴交、合谷、昆仑、至阴穴就扎了下去。医书记载:这几个ฐ穴位有通经活络之功效,若是产妇生不下孩子来,扎这几个ฐ穴位有利于她宫口大开。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床上平躺着的产妇忽然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喃喃问着:“我这是到了哪儿了?阎王殿吗?”
本来被筱蓉那一手利ำ索的活儿给惊得半呆的李氏,听见声音才回过神来,见那产妇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不由同情起来,拉着她的手道:“好妹妹,你活着呢,别ี瞎想那ว些有的没的,趁着这功夫好好歇着,待会儿好有力气生产!”
筱蓉暗中让李氏跟外头要一碗浓浓的红糖水,这会子也端来了。是掌柜的婆娘亲自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