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

欢儿选了几段日记来朗读道,都是些芳青口舌伺候客人的片段,譬如有跟别的娈童比试的情节。欢儿识字不多,但吟起来虽有读错字,却尚算流畅。调教师傅还以为是欢儿亲眼目睹过,芳青却晓得这当是小顺ิ教导过欢儿了。

到了点灯时刻,红缎带放缓了,令我身子徐徐降下,刚好坐到了灯座上,灯芯插入菊穴,菊瓣紧啜了,成了一盏人形花灯。插坐了,遍体生暖,红缎带飞驰,令我到处招待宾客。我浑身滚烫,能口待恩客,实在是求之ใ不得,卖了力的不住吸啜舔舐,吃了不少精水。春儿嘴巴๒也含了灯座,口灌冰水,後庭清凉,跟我一起到处承欢,让恩客品嚐冰火之间的滋味。

芳青忍不住惊讶的咦?了声。当初芳青就听春儿亲自说起过自己的身世,说原是富贵人家的家生奴,後来给撵了出来,落到了南春院,但春儿并没有提起自己为ฦ什麽被撵,芳青也没有追问因由。

芳青万万料é不到,春儿会是因为这麽龌龊卑劣的原因而被撵的。想到春儿平素正直善良,怎麽都不像会色诱主子;但转头又猛然想起,春儿伺候史爷时的媚态又实实在在,丝毫不像演戏。春儿一向待自己极好,但妙儿又落落大方、实在不像在说谎,芳青实在糊涂了。

欢儿问道:青相公,你又要到哪里呢?语气关切又恭敬,不像平常的冷冰冰又摆架子。

欢儿哀求道:青相公,刚刚回来,也应累了吧?不要东奔西跑了。不如先到调教房检查吧?另外取出了几个小油包,内里想是烟丝或糕点,是想要送礼ึ给调教房的奴仆吧?

芳青问道:那孩子是给卖到了这儿麽?

芳青问道:福叔叔找到了那孩子吗?

这当然是因为史爷跟杨家有仇隙,要欺侮自己้来报复。不晓得君宇何时才可以解救自己?一想起君宇,心中就自然的阵阵暖意。芳青又想起,春儿之前说过,小倌身份卑贱,不该真心爱上客人。否则,吃亏的总会是自己。不知道春儿跟这客人有了怎样的因缘?春儿心中又是怎麽的滋味?

芳青抬眼细看,只见这院子的花园地方不大,却是花团锦簇,又有小桥流水的淡雅。不远处,有三层高的小楼。小楼的窗纹交疏、造功仔细,四周又有漂亮的阁檐。

六爷道:你觉得好看,不见得别ี人也这麽想。你是读者,作者就不理会犯驳不犯驳、写些你喜欢看的东西,来哄你花钱买຀书。同样道理,你主子要讨史爷欢喜,当然就要你写史爷喜欢看的。

六爷道:说实在,你也不是没有当众表演过这种的,怎麽说夸张了?

芳青答道:有的看过,有的没有见过。芳青心中ณ害怕六爷会洞悉自己昨晚偷走,答得含糊,紧ู张得心儿砰砰跳,小手急冒汗。

六爷道:有时候,要画的东西本身够好,当然可以写实的应物象形。但是,如果事情乏善足陈,那就得圆滑变通。

君宇却主动提起,说道:我跟娘亲说过了。她说买຀一个人回家很寻常,但要我先勤力读书,得了若干功名,就可以带你回家。你会等我吗?

芳青羞羞答道:我等你,等多久都愿意…说得声细如蚊。

君宇担心的问道:你怎麽可以出来的?

君宇还想追问,芳青却有心扯开话题,问道:你等多久了?

小顺见芳青脸色忸怩,便不再追问。侍童也๣不再催迫芳青。芳青心中想道,也罢,有小顺在,自己的侍童也收敛了,不敢像平日的张狂,颐指气使的对待自己้。

结果,小顺就在房里留了下来,跟芳青下棋。

侍童骂道:不准说客人怪,还有,六爷哪里高兴?刚才说什麽指六为骂,不就是说你口出狂言,骂了六爷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