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出风头的也是那些已经年满十六岁的监生,大周乡试必须年满十六岁以上才能参加,在那些即将予试的监生们互相争强好胜的时候,宁渊这类年纪不到的,则只安静地坐着看热闹。
宁湘却不大高兴,他便是之前猜到了今日无论作诗弄词都应当与春有关,是以连夜翻阅了多本诗集,作出一自认为意境优美的七律,本以为可以技惊四座,惹得高郁惊叹,然后轻易通过乡试,点为头名解元,直至春闱殿试连中ณ三元,以状元及第的名头出任朝堂,最终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代权臣,光宗耀祖。
宁倩儿满脸不解,“好戏?”
就在宁沫和宁倩儿说话的当儿,在宁府后门处,有两个人影顺着门外一株大树的枝桠,悄悄翻过了院墙。
他再抬头去看,现宁茉儿的位置空空荡荡,人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巡视的宫人,宁渊来到纸条上所指的西阁,这栋隐藏在两片花圃与一棵大树之后的二层阁楼要比其他地方更为隐蔽,宁渊刚一出现,还没来得及叩门,便从旁边冒出个小个子的丫ฑ鬟,宁渊一瞧,正是那ว个年前在学监门口给她送纸条的丫鬟。
“你……”呼延元宸轻缓了一声,哪只宁渊却迅侧过身来,用手把他的嘴捂住,神色无比认真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下边的宁萍儿,呼延元宸眨眨眼,了然般点了点头。
房梁毕竟是房梁,虽然比一般屋子的梁宽一些,但挤上两个男人还是颇为不便,呼延元宸百无聊赖之ใ下,只好朝怀里的宁渊打量过去,见他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鬓也被打湿得帖服在脸上,模样有些狼狈,不过他肤色却很白,想来是因为刚ธ运过功的关系,嘴唇却红得很,一双眼睛更带着警惕与审视的目光盯着下边的宁萍儿,模样像极了……
宁渊的话让鲁平一下来了精神,他直愣愣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舅子你什么意思?”
“其实也没有多响亮。”鲁平眼珠子一转,抬了抬鼻孔,“大伙不过是太过抬举罢了,其实我也只
“再过两年都该嫁人了,却没有半分女儿家该有的端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แ。”严氏看向宁茉儿,“你身为姐姐,要多教教他们两个,我知道你性子和柔,可自从你们大姐嫁出去后,你就是这家里的长姐,约束妹妹是分内的事,一味说好话只能是纵容,你可明白?”
宴会厅内,一对龙凤双椅高居正位,依次下来便是一张张成列的长几,每张长几后可容两人入坐,随着入席之人的接连到เ来,宴会厅内又静谧逐渐转变为ฦ人声鼎沸,宁渊身份不高,本该去最末处入席,可他看了看,居然往前走了两桌,施施然在一个圆脸贵公子的身边坐下了,还不忘对那圆脸公子拱了拱手,“鲁公子,请了。”
他只穿了一件素白色的睡裙,头也未梳髻,杂乱ກ地披散在身后,铜镜里倒映出来的是一张消เ瘦得有些可怕的脸,颧骨高高凸起,眼珠子鼓得几乎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配上眼下一圈乌青的颜色,这哪里是平日里那个ฐ青春靓丽的宁萍儿,活脱脱就像一具了无生气的干尸。
燕窝还是热气腾腾地,散着诱人的香气,可宁萍儿却只看了一眼,就重新转过头去,一声不吭地继续鼓捣手上的什么เ东西。
说完这句话,宁渊便不再多言,而是暗笑着准备看热闹。
“混账东西,当真活该!”宁如海阴沉着脸,朝宁湘吼了两句,又指着柳氏道:“可是你这蠢妇让他去巴结宁国公府的人的?”
“哦?”司空钺眼光眯起,瞥了瞬间变得不太自然的司空旭一眼,对刘公子道:“本殿对香料不甚了解,依刘公子来看,莫非这不是梨花香?”
“不过只是一些香丸而已,刘公子又何须ี在意。”司空旭出声道:“江州地处偏北,而梨花香盛产于江南,此处本就寻不到什么好的梨花香,或许味道才会不同些……”
司空钺走下舷梯,回过头,看着司空旭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态,任由那些公子们从他身前走过,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冷笑。
不过,这一切只是怀疑罢了,他没有证据,也不能将司空旭绑起来落,但这并不妨碍自己稍微给他些羞辱,便让他像拜自己一样,拜拜那些身份不如他的士大夫子弟,不过以他从小到大所表现出的贱骨头来看,这样的羞辱,或许司空旭还不会当回事。
吹还是不吹?
妙。宁渊不禁点点头,以孟之繁孟国公世子的身份,在座的除了司空钺与景逸,无人能出其右,拉上了他,估计便不会有人敢传什么闲言碎语,而且以呼延元宸的地位相邀,孟之繁也没理由拒绝。
“罢了,渊兄弟我还没跟你介绍,这是呼延元宸,私下里我喜欢叫他呼延蛮子,别看他穿得土气,好歹也是邻国夏朝的皇子,略微收拾一下也是个ฐ人模人样的俊哥儿。”景逸扯过呼延元宸的胳膊向宁渊介绍到。
“宁公子有礼,不过这声殿下,呼延某可受不起。”呼延元宸道,“这条船上正儿八经的殿下可只有一位,公子未免招来祸事,说话还是谨慎一些好。”
“多谢刘叔。”宁茉儿屈膝福了一礼,刚ธ跨进院门,却听见耳畔传来一阵女子尖利ำ的惨叫,还有廷杖与皮肉碰撞所出的啪啪声,她凤眸一转,又回过头,“刘叔,出了什么事了?”
“原来是这样,刘叔有心了。”宁茉儿又是一礼,然后径直朝院子正中的小楼ä行去,小楼ä门楣上挂着个牌匾,上书“宁家祠堂”四个大字,宁茉儿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