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在这里中断了，邱仲成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似乎ๆ在思考一个很大的难题，温万鸣眼睛盯着水面的浮标，但心思却在旁边的市长身上。他也没有说话。
这似乎是在闲聊似地讨论，但也可以看成一位市长对公安系统的含蓄批评，温万鸣有些紧张起来，或者是一种故意装出来的激动：“邱市长，局里的同志们去年还是很努力的，成绩也很多，我一直想在过年前专程向市委，市政府汇报。比如我们的基层派出所民警素质培养，警民共建，大练兵活动，三基建设，扫黄打黑十月风暴，春节治安综合治理行动……”他不明白市长意图所指，但必须ี为自己้的工作进行辩护和表白。
“先说工人。”许桥打断了他这位学长顾左右而言它的胡扯。
他的脸上挂着半真半假的严肃表情，但许桥没有说话。聂冠军沉默半晌，又叹了口气，说：“你给我的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我无法答应你，同时，我也不会因此而内疚，对你和那些工人都是如此。你想想他们从前工作，那种环境、工作强度、技能要求跟我们即将为他们提供的工作迥然不同。他们会穿着统一的白大褂，走在宽敞明亮，空气清新า的车间里，虽然可能会比以前付出更多的劳动，但未必会更累，同时薪水会更高，尤其跟以前那种毒气弥漫，烟尘四溢的环境相比，说是天堂也不算太过分。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进入天堂的，你可以说我冷血，说我卑鄙，但这是资本的本质。不是我在淘汰他们，也不是我们，而是整个ฐ社ุ会，整个ฐ时代在选择他们，适者生存，如果他们不能自己通过学习提高自己的素质，不能跟上这个时代的展，难道全靠某些人的施舍或者政府的保护？我不认为我们的政府应该这样一直靠养的政策来解决这种问题。就是这样，或者我没有完全表达清楚我的意思，你认为有什么要反驳的吗？”他一口气说完这番๘话，一眼也没有扫坐在副驾的许桥，眼睛盯着前方，似乎在专心开车。
似乎为了证明聂冠军了不起的前瞻，半个小时后，许桥接到了省纪委副书记何克平的电话。
“谢谢齐部ຖ长关心和教导，我会记住的。”因为ฦ这个电å话有些突然，他一时之间无法做出有效的判ศ断，只有诚恳地先答应着。
他口中的联合领导小组，就是指所谓市委和市政府联合成立的软件园领导小组。实际上，这句话就是明确的拒绝。在官场中浮ด沉数十年的政协主席不可能不明白这个意思。当年，他也无数次用同样的话拒绝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