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拿起另外一份奏折往下扔:“这是从周家抄出的财产名录。”
好在,他早有准备。
周彦忙不迭点头,心里也意识到,周家这次是真的危险了。
可恨的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周彦竟然一直瞒着他!若是他能早点知道,周家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只是,这份幻想就像是阳光下的泡沫一样,脆弱得很快就破灭了。
所以一开始,他是打定了主ว意什么都不说,只说自己被冤枉的。
高子辛点了点头,他跟贺氏想的一样。
贺氏面色肃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周氏不过是个娇养的小姑娘,重刑之下不会撒谎。更何况,她既ຂ然能说出杜忻的名字,这个人就一定有问题!”
不止如此,她还把最为神秘难测的凤瑄给狠狠得罪了。
她的迁怒倒也不算错,周家教养出这样的女儿,的确是大错特错!这样的人嫁到เ别的世家,两家可能结仇,可一旦嫁入皇室,到เ最后害死的就不仅仅是她一个人了,甚至整个ฐ家族都要给她陪葬!
咦?
喜欢?他现在只恨不得杀了这个ฐ虚伪做作的女人!
可说到底,没有钱,他连兵都养不起,还怎么积蓄实力?
偏偏赚钱的路子有了,第一步却迈不出去,让他如何甘心?
于是李英匆匆洗漱换衣过后,就亲自带了成品来求见高子辛。
不过毕竟是高子辛登基后第一次亲自下达的任务,他有心表现自己้,以期得到重用,所以拿到图纸回去后,立刻就召集了可靠的匠人忙碌起来。
为了心里的那一份盼头,为了以后的日子能过得更好,这些商贾不仅积极地捐了钱粮,一些心思灵巧ู嫁资丰厚的,还格外大方,直接砸出好几万石的粮食换取“员外”这个闲职。
虽说眼下国家积弱,一些藩王似乎也在蠢蠢欲动,可高子辛的这一道圣旨对于这些商贾而言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他们当然要去赌那个可能——
高子辛本能ม地觉得,那里的风俗人情肯定跟大梁很不一样。他敢说,在大梁即便是无知村妇,也不会像涟漪那般毫无教养和廉耻之心,甚至对皇权毫无敬畏之心!
听着就觉得鸡肋,不过涟漪来自异世,高子辛倒是挺好奇她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没再去看,而是跟带着其他人先回了勤政殿。
高子辛下了令,没多久ื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尖细的惊叫声,紧接着还有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就算高子辛是皇帝又怎么เ样?
涟漪态度坚决:“没有可是,你有什么顾虑现在就告诉我,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只要家里有识字会念诗够年龄参加科举的,都要把参考资格给弄下来,让他们进场!
这可跟以前捐官,银子粮食全给那些当官的偷偷贪了不一样!
如果是像母后那样的……
不知道女子的柔荑摸起来是不是也像这样舒服?他现在已经登基,按照习俗,似乎也到了大婚的时候?
三人都是一惊,他们让高子辛去见凤瑄的确是有让凤瑄帮忙的意思,可是他们都没想到,传闻中冷心冷情的凤瑄这么เ快就出手了!
按规矩行完礼ึ,三人疑惑地看着高子辛,资格最老的徐太师先开了口:“陛下召臣等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即便凤瑄狂傲不羁,他也愿意给凤瑄证明自己拆机会。可若是凤瑄没有匹配的实力,日后他自然会跟凤瑄一笔笔地算回来!
贺坤虽然年轻,还是个武夫,却不是莽撞之辈,反而心细如发,若非凤瑄做了什么,他怎么可能如此失态?
思来想去,高子辛忍不住问:“001้,国师身上有金手指吗?”
他查过,国师这人十分神秘,在百姓心中却有着极大的威望,他要真敢对国师出手,恐怕下一刻就会冒出一堆堆地反贼来!
高子辛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愈发不满,干脆说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吧,欢喜留下。”
高子辛倒是没发怒,只是深深地看了涟漪一眼,朝欢喜点了点头,开始洗漱换衣。
高子辛心中越发对她不满,只是想到00่1说过要消除她的戒心,才不甘不愿地说道:“不必跪着,刚ธ刚是你在唱歌吗?”
话未说完,欢喜不满地打断她:“大胆宫婢,见了陛下不仅不下跪,竟然还敢自称‘我’!”
如此过了几天,高子辛越发烦闷,用完晚膳后便干脆ะ逛起了后宫,结果正走到เ偏僻处,昏暗中突然传来一道空灵的歌声。
用完午膳,高子辛看着堆成山的奏折,脸色更难看了。更让他不满的是,这些奏折里废话一箩筐,很多写的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简直就是浪费他的时间!
他问001้:“你说的这些金手指哪里有?”
高子辛有些不满,现在整个国家可谓是内忧外患都快四分五裂了,他要想坐稳皇位,不当亡国之君,这些神奇的金手指绝对必不可少,可如果只能使用三次,那ว就有些鸡肋了。
难不成,还真是邪祟作祟?借尸还魂?
他狐疑地看欢喜一眼,见他默默垂首站在门口,明显没有进去的意思,这才定了定心,推门进去。
屋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不过周荣觉得,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凭周丽娴说出的那ว些话,他也不敢让别人知道。
他一进屋,周丽ษ娴立刻就抬起头朝他看来,嘴里警惕地大叫:“你别过来!我不会让你害死我的孩儿的!”
可是很快,她就认出了周荣,脸色顿时一变,晶莹的泪珠也瞬间滚落下来:“祖父?祖父,真的是您吗?祖父,您快救救我!救救杜郎啊!”
“啪!”
周荣狠狠地打了周丽娴ຒ一巴掌,虽然怀疑周丽娴ຒ被邪祟占了身子,可是看见她这副疑神疑鬼的模样,他起先也忍不住心疼了。
可是一听到最后的话,他就忍不住出手了。
杜郎杜郎!她到เ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口口声声叫杜郎,是生怕陛下不肯要她的命吗?还是怕周家过得太舒坦,嫌周家还不够惨?
周荣冷冷地看着被打懵了的周丽娴ຒ,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还不赶紧从老夫孙女的身上滚出去!”
周丽娴愕然:“祖父,我是娴ຒ儿啊?您怎么不认识我了?您在说什么啊?什么滚出去?”
周荣目光更冷:“那老夫问你,那ว个姓杜的是怎么回事?老夫可不记得老夫的亲孙女认识什么姓杜的!你休想坏她名节!”
周丽娴目光闪了闪,顿时茫然起来。杜郎……杜郎是她前世入宫三年后,认识的一个年轻俊朗的太医。
如今,她跟杜郎还未曾相识。
意识到这一点,周丽ษ娴顿时失魂落魄地坐倒在了地上。重生之后,她一时适应不了,总是想着前世的事,想着前世的仇恨,竟然忘了,所有的一切都还没发生。
不,确切地说,一切已经改变了。
她前世当了皇后,这一世却只是个宝林,还是个不贞的宝林。
见了久ื违的亲人后,周丽娴被恨意压迫的理智渐渐开始回笼。
然后,她突然发现自己้错在哪里了。
这一世高子辛没有被人下毒,没有缠绵病榻,甚至还有国师相助。她早ຉ该想明白的!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能够将高子辛和贺氏玩弄于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