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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

殷郁看向剪瞳。剪瞳说你看什么看?殷郁๗不想说话,用手比划了一个ฐ圆圈,剪瞳说,我中途离开过客栈,当时莲见也昏迷了,再回来就不见了。

殷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对另一个自己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了。你原本答应了帮杜公子对付听风阁,而且也知道或者猜到杜大人的一些事,那天在驿站约见齐昊就要告诉他,结果还没见到齐昊就被炸死了。我来补位不知前因,迷迷糊糊回家去了,杜公子等不到我去找了齐昊,得到指点又来找我。我还是对付了听风阁,齐昊还是知道了东越王谋反的事,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我来补位虽然改变了细节,却没影响命运的整体走势。

殷郁坐在城南胭脂河边一处妓馆二楼窗前๩对着河面一边张望一边想。

语文老师讲的东西都是很浪漫的。比如说,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不就是一个赶路的人赶了一天路,看到一个有一颗老树和小桥流水的人家,终于可以投宿了,这不是挺好的吗?怎么เ就悲伤了?怎么就凄苦了?怎么就天涯断ษ肠了?

莲见的眉头舒展开,说,死人的东西怎么了?死人的东西就不是东西了?

气氛有点尴尬,殷郁๗都不知道编点什么缓解气氛了,难道说阁主是我国古代杰出的数学家发明了圆周率吗?莲见看也๣不看去开第三个ฐ箱子了。这个倒是不负众望是传说中的三世镜,铜镜,古香古色,两面溜光,一面照过去一面照未来。莲见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殷郁凑上去照镜子却闻到一股怪味儿,大叫,不好,快放下!ำ

杜公子说:“不要小瞧我爹,我爹虽然好色了一点,当官还是有一套的。事成之后,咱们就是亲兄弟了,你们黑旗会把天捅了一个窟窿我爹也๣有办法帮你们圆过去,你们在京城就能ม横着走了。”

杜公子一副赖上你不走的样子,说:“反正你那天答应了。那些信札的内容着实厉害,够我全家诛九族了。你要是见死不救刑é部审我的时候我就把你也供出来,到时候你和你干爹除非逃到เ海外,否则朝廷对你们这些乱党绝对赶尽杀绝。”

该着殷郁运气好,下山一路打听到道士暂住的地方,道士的两个同伙早ຉ就卷钱跑路了,只给殷郁留下一套炼制ๆ的炉子坩埚等工具和几桶没有炼制ๆ的罂粟原液。殷郁没什么怕的,也没什么เ在乎的,拿起那一套东西就熬制起来,弄糊了几锅,然后就学会了。

黑旗会主要业务是走私烟草和私盐,并不贩卖鸦片。鸦片本是一味药材,把他当烟抽的人也不多。两ä年前有个ฐ游方道士路过此地,在村口摊开包袱卖大烟,名曰“□□”,不少村民和黑旗๱社弟兄便去尝鲜,果然上瘾,不久ื就倾家荡产,负债累累。黑三爷怎能ม容忍别人在自己地盘捣乱ກ,把道士抓来一顿ู拷打,道士说自己有祖๢传秘方把罂粟汁液提炼成鸦片,各地贩卖只是为了挣钱,把一个地方แ的钱掏空了就去下一个地方。殷郁๗那时候并不是老爷子的干儿子,甚至也不是什么เ响当当的人物,只是进入帮会不久ื升得比较快的小将一枚,不知道怎么脑子抽了,跑去求见总舵主献计献策说,□□是个好东西,但是不应该靠跟外人买຀,应该由总舵主亲自炼制ๆ亲自分发,干得好的兄弟就奖励他,干得不好的兄弟就不给他让他烟瘾发作。其他帮派愿意跟咱们合作的就送给他,给咱们背后反水的就断了他,也让他们烟瘾发作。

天已๐经黑了,小六子办事得力得很,给殷郁准备了清淡的白粥小菜,热水洗澡,干净衣衫。殷郁被服侍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人家本是宫里的人,伺候自己这个主子的朋友这么尽心尽力,赶紧摸出身上的散碎银两打赏。小六子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使不得使不得,主ว子的兄弟就是主子,能伺候是自己้的福气。殷郁直觉这个会说话的小六子是个人才。

殷郁๗没忘记爬起来照镜子观察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脸຀,干净,清秀,有隐隐的狐媚藏在眼角轻易不会流露,只有目光流转的时候才会勾人。这皮相,伺候干爹正好呀!

“小子钱和手机掏出来!”

“你!”女孩忍无可忍地气跑了,殷郁在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中又坐了15分钟玩了一会儿手机,觉得女孩应该已经走远了,才离开奶茶店。之所以这样是为ฦ了避免尴尬。

殷郁笑笑说,挑拨离间是我常用的招数,你说的我可不信。

莲见看到挡在殷郁身前的小山子,知道今天自己不能拿他怎么样,一拱手说,就此别过吧。

殷郁可不能放过他,拉着他硬是不让走,僵持不下的时候街上有几个ฐ短发纹身的大汉注意到他们上前盘问,莲见只得敷衍几句带殷郁走。几个大汉好像仍有疑心跟上来了,莲见只好施展轻功带着殷郁小山快快出城。

到僻静处殷郁问,刚才那ว几个剃了短发纹了一身鱼鳞的不就是长兴的人吗?你是给大皇子做事的干嘛ใ怕他们?自家人不认自己人?

莲见深深地白了殷郁一眼,不想再理他了,转身就走。殷郁在背后喊道,你还没告诉我去哪能找到我姐姐呢!

莲见朝背后伸出四个手指。殷郁满意地往越都城走去,小山子问,什么意思?殷郁说,他让我四天后在这儿等。小山子问,他跟咱们有仇,算计咱们怎么办?殷郁说不会的,君子之交,他已经原谅我了。

果然四天后殷郁๗在城外等到了初雪。其实这四天殷郁天不亮就出城,吃干粮喝凉水等一天,天黑了才进城。小山子以为殷郁疯了,在想是不是第四天把他打昏强行带回去,还好第四天初雪到了。

初雪不知从哪里来,殷郁不敢问,初ม雪也不想说。初雪好像有点意外也有点不高兴,问,傻弟弟你为ฦ什么เ要在这儿等我?殷郁说,因为我傻。

初ม雪真的有点生气了,说,你再这样没正经我不理你了。殷郁回过神来,说,我来是为了给姐姐看一样东西。说着拿出一朵粉红色的珠花。

殷郁说,粉红色的珍珠很少见,凑够这么多攒成一朵珠花更少见,宫里也不一定有几朵。上次小镇见姐姐带了一朵,和姐姐分别后当天晚上就有一个贼被我抓住了,从这贼身上搜出来一朵,当时我眼睛疼没有仔细瞧,过后越瞧越像姐姐的,所以就给姐姐送来了。

初雪的脸色有些变了,说,你小小年纪不要学得胡说八道,这朵珠花确实和我的一模一样,可我的并没有丢,今天只不过没戴而已,谁知道你这朵是哪里来的。

殷郁๗说,问题就在这里。姐姐行路快,我骑马也快,从小镇分开到晚上咱们已经隔了一千几百里了,从时间上看那个ฐ小贼也不可能偷了姐姐的珠花再来我这儿。另外这贼害得我眼睛受伤,我自然要好好查查他的来历,一查更怪。这人长得特别贼眉鼠眼,像只大老鼠似的,过目难忘。我画ฑ了他的像叫人去打听,竟是一个二十年前就死了的人。

初雪问,什么叫二十年前就死了的人?

殷郁说,他叫老羊皮,原来是一个放羊的,后来小偷小摸什么都干,在家乡๥过不下去了出来要饭,跑江湖学了一些歪门邪道开始拐卖人口,后来色胆包天地拐走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被抓了以后刺๐配充军,三十年后退伍回到原籍,已经是个ฐ老头子了,又重操旧业拐带良家妇女,抓住以后砍头了。这是二十年以前的事了,可是还有人说他没死,一直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混日子。具体细节我来不及核实,知道了这么多就来找姐姐了。

初雪仔细看看珠花,相信了。珠花上有记号,只有她自己知道。初雪问,这老羊皮去偷你东西吗?偷你什么东西?

殷郁说,也๣不是偷,而是把剪瞳抓走了。我觉得这事有点怪,剪瞳是局外人,按理说不应该撒谎骗我,但她确实是最后一个见到三生镜的人,而且见到三生镜之后变成了老羊皮的目标,而这老羊皮是个死而复生的人,或者说是个老不死的人。若是这样,我杀了他,他说不定还能ม在哪个地方复活呢。

初雪问,你有什么打算?找我是想让我怎么เ帮你?殷郁说,我最想把这个老羊皮引出来,但是动手之前一定要知道城主ว的三件宝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初雪问,你凭什么以为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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