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十分突然，当晚，红旗的婚事成为了邓ฑ家晚饭时最热门的话题。为躲避冬青的奚落，红旗仍旧端着饭碗蹲在院子的个角落，但大家的纷纷议论仍不断ษ传到他耳朵里。他置若望闻，听起来如同是件与自己丝毫无关的话题。
他以恋爱者的敏锐目光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的情敌，完全出于嫉妒，他很快写出了封揭发信，尽数知青与本地社员恋爱的危害，把信寄给了新成立不久ื的县委。
虽然直到现在也没有查清她的来历和身份，但只凭她长期为ฦ人占卜算命这条，完全可以将他划到阶级敌人的黑名单里边。他把瞎嫂写进红皮本本后，将这事儿告诉了小毛头。
村里阶级敌人的黑名单他记在个红皮本本上，那上边有魏忠国夫妇和曲建成的名字。对这三个人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除了对邓ฑ家那位老太太心怀畏惧外，魏曲二人毕竟是自己先前的顶头上司，他害怕有朝日两个人再次上台会对自己不利。但黑名单上直没有瞎嫂的名字，他认为ฦ这是自己的个疏忽。
青菊仅在炕上躺了两天，第三天早晨便又在小毛头的哨子声中ณ加入了民兵集训的行列。那天吴信用连为她打了三针混用的青连霉素，两小时后青菊便大汗淋漓有了知觉。大病而愈的青菊性格发生了重大变化，成了邓家最彻底的革命者，被大队支部批准为预备党员，又被任命为村妇女主ว任。
吴信用通过望闻问切，很快便明白了青菊发烧的原因。他对刘氏说：“现在最要紧ู地是把青菊的烧退下去。”接着解释说，公社ุ医院最近进了批新药，名字叫青霉素和莲霉素，把两种药配起来效果特好。刘氏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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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状随阵轻风飘向村外，时上时下，直飘到เ墓地里，然后，越过座座坟头，不偏不倚地贴在了后妻的坟壁上。这怪事很快便传遍了全村，因为去过墓地的村人都看到了小个子女人坟壁上的奖状，起初以为ฦ是常三专门放上的，后来才知是它自己飘来。这奖状直在小个子女人坟上贴挂了多年，风刮不去，雨淋不褪色。
从邓吉昌的话里，刘氏看到了邓ฑ吉昌几乎ๆ夜间衰老了的身体和心。邓吉昌的短发已经花白，双病腿更加剧了他的衰老。刘氏时被男人的话所感染，用手捋着自己้同样的头花白头发。
此时，这种感觉变得更真切更实在。
扫盲
河父海母142๐
走不多远，分明看到条光亮的小路，这小路无半根杂草，悠长而幽静。瘸哥自进荒原以来还没见过如此平静光洁的小路，小路的不远处似乎就是自家的地屋子，但看起来有些虚无渺茫。
不久ื后瘸哥奇异的遭遇使荒原主人们才不得不接受个现实：远离两ä年多的对鬼魂的恐惧又出现了。
老人却将这话听成了红霞对自己的安慰。“有你这话，大娘知足了。”老人上下打量着身新衣的姑娘，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红霞的脸上。这是张天生丽ษ质的丝毫不留แ岁月痕迹的红润的脸蛋，从上面甚至可以找出二十多年前初ม来邓家时的灿烂笑意。“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啊。”第二天，红霞真的没有随父母离开蛤蟆湾子，当刘氏又亲手将红木箱里的红霞的衣物小心地住原处摆放的时候，泪水象泉水似地涌了出来。
红旗仍然在村里兜售他的发明创造。因为有地委书记的认可，村人开始对“魔瓶”和会蠕动的绿色液ຂ体将信将疑，却仍然没有谁去当第个试验品，这时候，很长时间没在村露面的公社ุ计划生育工作组又活跃起来。他们显然是征得了正忙于筹建县委的曲建成的同意，将社员冲击公社ุ机关时各村已怀孕的妇女名单贴在村里最显眼处，表明政府已在这问题上做了最大让步，决不允许这些妇女再次生养。也正在这个时候，跃进媳妇杏花有了第四次妊娠反应，提心吊胆的女人走上流产手术台已不可避免。
刘氏为此忧心忡忡，她想找曲建成拿个主意，但连多天见不着新任县太爷的影子。
青梅告诉刘氏，建成曾对自己说过计划生育是国策，他要家里人带个好头，别ี让自己้到时候为难。
杏花的事还悬着，邓家却又发生了另件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双胞胎花花叶叶同时有了身孕。
尽管两个人每天早晨都象当年青梅束胸样各用条长长的布条狠劲勒日益隆起的下腹，但肚子里小生命迅速的生长和由此带来的身体变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的。有天，冬青在和婆婆起做饭时，终于忍不住把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娘，我看花花叶叶有点不对劲儿。”
当时，花花叶叶刚刚下工回家，她们在院里弓腰洗脸，举ะ动都显得笨拙。有过生育经历的女人只须眼便可以把她们的秘密看穿。
刘氏大吃惊，但她还是控制住自己的忙乱，瞪了小儿媳眼。冬青闭了嘴，没再说什么。晚饭刘氏没吃出任何滋味，她遍遍打量埋头吃饭的两个孙女，希望眼前只不过是幻觉。可当两个姑娘吃完饭起身时，刘氏甚至能判断得出她们的身孕已经至少四个月了。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为何连冬青都发现了而自己却直没注意。
她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仔细地回想郑明寒假在家时的每个细节，却没记起他制ๆ造这恶果的丝机会。郑明寒假共在家住了十天。十天里，刘氏的双严厉的眼睛直跟随着他。她甚至还动员冬青和秋兰起监视郑明和两个孙女的举ะ动，绝不允许他们单独接触。那段时间，花花叶叶最初象两只心不守舍的野猫，在刘氏目光的逼视下，神色慌张又无可奈何；但不久，两ä上人又象霜打的秋叶脸沮丧。刘氏当时以为两个孙女默认了现实。
晚饭后回到เ自己屋里，刘ถ氏再次回想那幕幕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直觉来：或许是两个ฐ孙女这段时间迅速发胖，看上去象有了身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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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到夜深人静，刘氏决定自己当面弄个明白。她颠着双小脚๐走到两个孙女的门前，轻轻地叩门。花花叶叶显然已经熟睡，好半天才有了动静，亮起灯光。花花把门打开，见门口站着的是奶奶，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隆起的下腹。希望再次在刘氏心里破灭，她这才知道，现实情况比她想象后更为严重，两个孩子的秘密之所以还没被更多人发现，是因为她们每天都要勒肚子。
面对奶奶的责问，花花叶叶声不吱。她们慌乱ກ地看着奶奶，浑身不停地抖动。两个人拒绝回答刘氏的切问话，却都默认了自己้怀孕的事实。
刘氏不知怎么从两个ฐ孙女屋里走出来的，她夜未眠，第次对兆财说，“你今天给郑明发封信，让他马上回来。”
兆财对此十分不解，“再有二十天，郑明就毕业了。”
刘氏火冒三丈，“让你写你就写，让他马上回来！”
郑明是周后的傍晚赶回蛤蟆湾子的，他已得到เ了分配到河海ร县工作的消息。年轻人对刘氏让自己้回家的原因无所知。他穿着身干净的学生服出现在刘氏面前时，发现寒假那双直盯着自己的警惕的目光变得十分恐怖。刘氏把房门关上，脸色铁ກ青地命令郑明跪下。自幼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却对刘氏直有种畏惧感。他双腿软跪倒在地上的时候，才发现刘氏已抄起了炕上放着的鞭子。多年前，刘氏就是拎着它把兆禄和花赶出家门的。在郑明的莫名恐惧中，刘氏的皮鞭已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郑明只得双手捂着头蜷缩地在上。屋外，全家人都听到เ了皮鞭的抽打声，可没有个人敢上前敲门。刘氏边狠劲地抽打，边怒骂着：“我辛辛苦苦地把你这个ฐ外户子养大成|人，为的就是你住邓家头上拉屎！”
这次对郑明来说刻骨铭心的鞭打，本应该发生在十多年后。那时候，郑明已๐成了个ฐ噬财如命胡作非为的地方แ霸，可刘氏却已真正到了昏聩的暮年，无力举起手中的皮鞭。
在郑明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时，他还清晰地记起十多年前的这次挨打。“要是老太太的鞭子晚抽十年，我也许不会落到这种下场。”这是在子弹穿透脑壳的刹，他所产生的最后思维。
郑明当天晚上便被刘氏赶出了家门。刘氏象当年把兆禄和花赶出邓家样，不允许郑明再踏进这个家门半步。郑明伤痕累累地走出邓家时，他和家里绝大多数人样，对刘ถ氏的怒打莫名其妙。
花花叶叶就站在大门口，余怒未消的刘氏惊奇地发现两个ฐ孙女脸上表露出的不是心疼和哀愁，而是解气后的惬意。
事实上，花花叶叶的怀孕与郑明毫无关系。只要刘氏不钻牛角尖，仔细琢磨下的话，也不会犯这种强加于人的错误。两个姑娘怀孕仅有四个ฐ多月的时间，可郑明寒假后回省城到被打已有半年了。刘氏的皮鞭本该打在郑明的弟弟，在油田当工ื人的郑亮身上。
两个ฐ姑娘是在对郑明怨恨的绝望中ณ同时移情于另个小伙子的。事情就发生在郑明寒假后回省城不久ื。此前，被刘氏阻断了与郑明书信来住的两姐妹，眼巴巴๒盼着郑明回家。如果说原先通过书信传达的只不过是少女羞于出口的朦胧恋情的话两个人写往省城的信没有封的内容超过友谊的界限，只是因她们之间表现出的互相嫉妒被刘氏误解了，通过压抑的酝酿，爱变得再无法等待了。尽管自郑明回家那刻起，奶奶便用双严厉而警惕的目光盯着三个人的举动，两个姑娘还是先后找到了向小伙子直白地表达爱意的机会，她们心慌意乱地等待对方แ的答复，甚至做好了如果对方愿意，自己้寒假后就跟郑明去省城的打算。这个ฐ年龄的姑娘往往不计任何后果，但她们等来的却是同句话：
“这可能ม。我现在是干部ຖ，你们是社员，以后我谈对象也要找个ฐ干部。”
颇有心计的郑明说的是谎话，他这样说为的是让两上姑娘死心。挺长段时间没收到两姐妹的信，他便意识到了什么，当回家看到全家人对他和花花叶叶异样的目光，特别是刘ถ氏那双刻也不离开自己的眼睛时，他切都明白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小心将会产生的后里。因此，当两个涨红了脸的姑娘先后大胆地当面提出要嫁给自己时，他向她们泼过去的是同盆冷水。这正是刘氏看到两个ฐ孙女从神不守舍变得脸沮丧的真实原因。为了躲开刘氏警觉的目光，也为躲开花花叶叶，寒假尚未结束郑明便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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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的答复，使花花叶叶同时陷入了绝望，严重地伤害了她们的自尊心。她们起将郑明回绝自己的原因归结于郑明的干部身份。三个人起长大，就在几年前还个锅里吃饭，起背书包上学，就因为ฦ郑明被保送去省城上学，便下子变得高不可攀了。她们从对方绝望的眼神中ณ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几年来因郑明产生的姐妹隔阂又因同个人而相互同命相怜起来。
晚上，两姐妹把自己关在屋里，互相倾诉自己้的痛苦，起骂着郑明的无情无义。姐妹俩重新亲如人，甚至比原先更加亲近。她们不仅又把木床靠在了起，还睡在个ฐ被窝里。刘氏正是这个时候把注意力从姐妹俩身上转移开的，要不是冬青提醒，很有可能两个ฐ小生命呱呱欲出时她才会发现两ä个孙女的变化。也正因为ฦ这样，向警觉的老人对后来两ä个孙女与郑亮的不正常关系丝毫没有觉察。
郑亮在当上石油工人后身心极快地发育。两年前被刘氏打扮新刚刚ธ上班时，上唇还是些黄软的茸毛，看上去还是个半大孩子，可在郑明经过短短的假期返校时，他已变成了个ฐ会熟ງ练地使用剃须刀的大小伙子。
他与哥哥最明显的性格差异是无半点城府，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笑起来两个虎牙暴露无余。他上班的油井距蛤蟆湾子有三十多里路，只在星期天才回家次。他对哥哥和花花叶叶之间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在春节后的个星期天，发现姐妹俩郁郁寡欢时，开起了她们的玩笑。他问两人是不是失恋了？又说失恋可不是个好滋味，接着便讲他们队上有个女工被男ç人甩了后，晚上睡觉前喝下了大把安眠药。
“多亏被人发现才救过来，要不然这觉至少要睡百年。”他根本没注意花花叶叶脸上的反应，还象多年前样口无遮拦。绝望中的姐俩于是天天盼着这个喜欢讲井队新鲜事的小伙子回来，尤其爱听他讲的个个或成或散的恋爱故事。
或许受了乐天派的小伙子感染，姐妹俩的精神也渐渐好了起来，有次，叶叶当着姐姐的面问郑亮：“那ว里的闺女就没个看上你的？你也说说你们谈恋爱的事儿。”郑亮哈哈大笑，“人家嫌咱土。”他毫不隐瞒告诉花花叶叶，自己้的确看了那个晚上喝安眠药的姑娘。有天，他趁没人对她说，别人嫌你我不嫌，咱俩谈恋爱吧。
“你猜猜她说啥？”郑亮两ä眼瞅着花花叶叶，两个ฐ姑娘同时涨红了脸。郑亮继续讲下去，“她说你边呆着去，你说起话来象鸭子叫，浑身都是土腥味。你说把我气的，天天都在油里滚，都成油鬼子了，她还说有土腥味。”
郑亮把满是油污的工作服扯给花花叶叶闻，“你们闻闻，哪还有土腥味？”姐妹俩同时被逗笑了，她们同时嗅到了从对方衣服和身体里散发出的原油气味。郑亮忽然变得得本正经，“过几年，找媳妇还得回蛤蟆湾子找，我就看着村里的闺女比油田的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花花之所以在两周后的那ว个傍晚大着胆子蹲在草桥沟大坝上等郑亮回来，是因为她把郑亮最后的话在心里琢磨了无数遍。她忽然觉得，郑明和郑亮比起来，前者是天上高不可攀的星星，而后者如同屋里那盏温馨的煤油灯。
郑亮向她和妹妹讲述的个个ฐ发生在油井上的恋爱故事，重新把她的爱火拨动了。天擦黑的时候，郑亮终于骑着那辆沾满油污的车子唱着含糊不清的歌声出现了。他眼便认出了花花。他问姑娘在等谁。
“等你呀！”花花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你不是说要在蛤蟆湾子找媳妇吧？”姑娘的回答使郑亮欣喜若狂。他立即把自行车藏在庄稼地里，两ä人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郑亮刚刚住进集体宿舍时，还为ฦ同伴们夜里临睡前谈论的些男女之事感到脸红心跳。可后来，他也加入了谈论的行列。
年轻人的集居最易使他们身体里的性意识觉醒。如果说不久前他对因失恋而喝安眠药的女工ื直露地表达爱意还有点孩子气的话，今天面对与自己起长大的花花，他突然有了体验恋爱的强烈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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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是对仅有十七八岁的男ç女，在新旧观念的夹缝里，他们把男女之间的事情有时理解得十分浅白和简单，玩的是项极为危险的游戏。不知走出多远，当两只手终于牵在起时，他们身体里无法压抑的渴望和冲动很快又使二人抱在了起。他们相互摸索着对方身体的每个部位，狠命地嗅着对方发出的陌生的异性气息。在高涨的欲望带给他们的痛苦和煎熬中ณ，两个ฐ丝毫没有性经验，甚至没有情爱经验的青年男女，按照他们从同伴那ว里听来的些男ç女之事，慌乱ກ却又毫无顾忌地寻找着解除痛苦和煎熬的方法。四片嘴唇终于粘结在起的时候，他们感到浑身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了。谁也说不清怎么在颤栗中双双倒在荒草丛里的，在这个夜幕掩护下的双人世界里，两个人把寻找解除痛苦和煎熬以外的事情全都抛到เ了脑后。
既依赖于道听途说的男女秩事，更是凭着原始的两性直觉，在经过漫长而艰苦的摸索后，他们终于剥除男女之间所有皮毛，找到了男女合的机关。花花眼里噙着泪水，在包裹着油油新绿的枯草丛中ณ嗅着令她窒息的油腻气味，毫无准备地忍受了那扯心裂肺的痛苦击；郑亮的整个ฐ身心却如同步入了个美妙的仙境里，他感觉自己已与无边的黑夜和夜空中的星辰溶和在起，身体不由自主地在缓缓蠕动。
郑亮与花花那夜之所以没引起任何人注意，是因为他们偷吃禁果，与河海公社几万名社ุ员因妇女被强行流产结扎冲击公社ุ机关事件发生在同天。
他们刚刚来到เ家门口，正不知如何向家解释晚归的原因时，近二百名参与冲击公社机关的蛤蟆湾子村人恰好进村。
接下来的几天夜里，花花直回忆自己与郑亮那天晚上的整个过程。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既兴奋又紧张。她尽量装出什么เ事也没发生的样子，以免引起妹妹的警觉。可少女的心事是最难隐埋的，叶叶终于发现了姐姐的神色异常。
在事情发生后的第四个夜晚，花花终于忍不住，在叶叶的追问下说自己与郑亮谈恋爱了。叶叶并没感到吃惊，因为ฦ直觉已告诉了她这点。事实上，当花花移情于郑亮的同时，叶叶也同样把注意力从郑明转移到了郑亮身上。这次，她不仅没因姐姐夺她所爱而嫉妒，甚至觉得胞所生的两姐妹同时爱个ฐ人是件挺好的事，强烈的好奇心使她缠着花花要她讲述与郑亮恋爱的细枝末节，以便起体验快乐。花花告诉妹妹，所有感觉都很好，但在疼痛的那ว刻简直让人受不了。
“哪儿疼？”叶叶对此十分不解。当得到姐姐明确的答复后，叶叶不仅没有感到恐惧，还产生了感受疼痛的强烈渴望。这种敞开心扉的谈话，最终使姐妹二人成了同谋。在郑亮又要回家的前天晚上，花花居然把嫁给郑亮的想法扔在脑后，她对叶叶说：“要是你不怕疼的话，我也让你尝尝谈恋爱的滋味。”
叶叶欣然答应了。第二天晚饭后，花花趁家人不注意的当口，悄声对郑亮说：“夜里别闩门，我去你屋里。”郑亮盼着与花花的再次“恋爱”已苦熬了周，他兴奋地点点头，在夜深人静有人轻轻推开他的房门时，他唯想到是以最快的速度寻找那种飘飘如仙的感觉，所以根本没有想到使他没再费劲便进入“恋爱”欢乐่深渊的并不是花花。直到神智清醒后，他才发现自己同时和双胞胎姐妹在“谈恋爱”。
年轻人没有因此大惊小怪，这恰恰合了他的心意，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姐妹俩便在他心里有着同样的地位。此后的日子里，同谋的姐妹二人轮流在周六和周日的深夜推开郑亮没有上闩的房门。在有个离开她们的闺房后，另个总是睁大眼睛等着对方回来，然后让感受“恋爱”者讲与郑亮发生的所有细节。
在她们同时告诉对方“恋爱”再也觉不出点疼痛只有全身的欢乐่不久ื，却同时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姐妹俩象生了病样，遍遍地呕吐。两人这才知道她们玩的是场危险的游戏，但切全都晚了。她们先后把这秘密告诉了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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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大吃惊，他也直到此时才将“恋爱”与生孩子联系起来，于是回井队后再不敢回蛤蟆湾子。
花花叶叶开始担惊受怕，相互鼓励着对方，却没有哪个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在两个人的秘密被奶奶发现后，她们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郑亮。虽然郑亮是使她们难堪的罪魁祸ຖ首，可她们对年轻人没有丝怨恨。因此，当刘ถ氏用皮鞭把郑明赶出家门时，两个人因郑亮的解脱和郑明的自命清高受到惩罚而兴灾乐祸。
刘氏坐卧不安，她最怕的是家丑外扬。因为兆禄和花的事，她很长时间都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而两个ฐ年仅十八岁的孙女同时未婚先孕比前者更为严重。她以花花叶叶生病为由把两ä人锁进屋里，以便有充足的时间去想解决问题的方式。思来思去，
最终想起了孙子红旗。虽然她直对红旗的发明持怀疑ທ态度，甚至曾把他当成精神病人。但现在看来，这也许是避免家丑外扬的唯途径了。她决定亲自领两ä个孙女去碰碰运气。很长段时间来，红旗的日三餐都由红霞准时云去送，刘氏已有几个ฐ月没去那间沾了吊死鬼胡万勇邪气的房子了。红旗的整个ฐ房子被各种试验仪器和人体模型占满。模型是泥制的，全是些裸露下体的女人。红旗对奶奶的到来始料不及，更没想到成为自己发明成果第个试验品的会是两ä个只有十八岁的妹妹。
“别的啥也别问，我今天要看看你那套是不是骗人的把戏。”刘氏脸严肃地对红旗说。红旗点头称是。他让奶奶帮着花花裸露下体仰躺在手术台上。
“就像这个模型的样子”红旗指指旁边个两腿叉开搭在架子上的模型，对奶奶和花花说道。在刘ถ氏严厉的目光下，花花收起姑娘的羞涩和恐惧，按模型的样子仰躺在了手术台上，两只脚搭上了高高的木架。
红旗不慌不忙地将块酒精棉球点燃，丢进他时常向人炫耀的“魔瓶”里。他把花花的羞处看得如模型样，完全没有了最初为齐红霞和浪女人修补女膜的冲动。被酒精棉球烤得暖暖的玻璃瓶体刚刚探进花花的宫颈，姑娘便感到股巨大的吸引力，使身体里的部分物件猛地挣脱开去。她在无法遏制的忙乱中ณ睁开眼睛时，满是血肉混合体的玻璃瓶已从红旗手里转到了刘ถ氏手中。
整个过程只用了几分种时间。
刘氏发现，花花遗留在简易手术台上的血水绝不比女人哪次突然来潮流的更多。
“再等个把月，手术就危险了。”红旗心疼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花花，与刘氏起把她扶下手术台。接下来，叶叶也被红旗用同样的方式摘除了身体里的隐患。
这两个姑娘五年后都被招工成为了石油工人，与对外地的双胞胎兄弟结为连理，两个ฐ家庭亲如家地直住在起。
花花叶叶腹中隐患被顺ิ利摘除，不仅使刘氏终于去掉了让她寝食难安的心病，还使她彻底改变了对红旗的看法。
因此，不不久后跃进媳妇杏花和石头媳妇战战惊惊地告诉她自已又有身孕时，刘ถ氏不假思索地让她们去找红旗。她还亲自把家里的已婚男人召集起来，动员他们去红旗那里注射能自己蠕动的“鱼肝油酸钠”：
“既然国家不让多生多养，就别再让女人们受那份罪了。”
鸽场红旗的小屋突然间变得门庭若市。最先把他“魔瓶”的神奇功效传扬出去的，是蛤蟆湾子几个上了计划生育工作组“黑名单”的女人。
她们津津有味地向所有人介绍仅需几分种洒几滴血水便能消除腹中之患的亲身体验。这话最后传到了曲建成耳朵里。
新任县委书记从筹建县委革委的工作中抽出身来，从省城大医院请两位妇科专家对红旗的发明成果进行鉴定。结果两位老专家对红旗佩服得五体投地：红旗业已成型的流产节育方法正是他们苦必研究却没有破题的最新า技术，确认其在国内处于领先水平。
消息不翼而飞，蛤蟆湾子乃至整个ฐ河父海母之地计划外怀孕的女人试图不让女人怀孕的男ç人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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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红旗每天要工ื作十多个小时，却仍然无法满足趋之ใ若鹜的人们的要求。要求手术的男女昼夜排队等候，队伍从鸽场直排到草桥沟边。先是地区的报纸，继而省报，都在显要位置登载了红旗流产节育的最新技术。
结果，蛤蟆湾子引来了批又批参观学习者。这种新技术事实上简单易学，只须几分种便可掌握全部技术要领。这项出自河父海母之地名青年之手的流产节育方法究竟被多少地方所应用，已无法统计。
据几年后闯荡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当地人讲，那些地方的大医院使用的流产节育方式几乎ๆ与鸽场小屋里同出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