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在赵梓的各种利诱和父母亲朋的安排之下,艾艾毫无疑ທ问的进入了赵梓就读的中学。是省重点中学,初ม高中部ຖ都有,成绩好的孩子多半会在这里连读六年。艾艾和赵梓虽也顽皮捣乱过,不过成绩始终很好,也就在这里过了六年。

中学的孩子虽单纯依旧,却不再什么都不懂。比如说,赵梓知道了娶老婆不是会做饭会耍宝会挣钱就可以的,艾艾也明白了在一起不是爸爸妈妈所说的手拉手一起出去玩。

赵梓依旧罩着艾艾,学习、生活上对她总是诸多照顾,只是自然的做着这些事,依旧ງ把女生们给自己的零食拿给艾艾,看她欢喜的接受。觉得反正艾艾喜欢,不会因着她的反应而有些什么反应。

直到后来艾艾拿着自己้班上女生的告白信给赵梓,还夸他魅力越来越大,笑嘻๵嘻乐呵呵的向他推荐自己的同学,颇有几分王婆卖瓜的感觉。见她那么不遗余力满心欢喜一副我功德无量的样子向他推销其他的女生,他对她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不是艾艾第一次偷吃自己东西时的愤怒,不是第一次替艾艾背黑锅解释却没人信时的愤怒,不是知道艾艾被欺负了的愤怒,是一种,闷闷的,患得患失,很难受却叫不上名字的愤怒。

理智上告诉自己้不应该对艾艾脾气,却依旧ງ对她冷了脸色,多少年来第一次用那么严å肃的语气跟她说:“艾艾,以后不许帮别ี的女生给我递东西,我不喜欢。”

艾艾虽失望,可也不再像小时候一样不讲理,知道要尊重别人,也就不再多说。其实,或许,更多的原因是,她跟那女生关系虽然不错,可私心里觉得,梓值得更好的,虽然她也不知道那更好的是什么样子。

后来说起这事,赵梓下结论:“肯定是你心里也不喜欢我跟其他的女孩子好的,不然你那么倔的性子,跟我尤其有耐力,怎么可能说你几句就消停了?”

艾艾只能对这人的自恋表示自叹弗如。她敢对天誓她是高三那年觉得赵梓这人原来不止可以是朋友,哥哥,大一上期才相信两个人在一起也๣是可以的,下期真心觉得他们之间一点不因熟ງ稔而少了侣间的浪漫,大二有些老夫老妻的感觉又不会少偶尔的怦然心动,大三想出墙一下又被扼杀在想象的摇篮里,大四啊,已经工作的某人以“我养你”的名义把她吃干抹净之ใ后说:“你都是有夫之妇了,就不要出去招惹人了,再想学红杏出墙我不介意帮你锻炼身体多消耗些体力。”

当然这都是后话。

赵梓第一次在真正知道老婆是什么的况下意识到เ自己确实是想让艾艾做老婆,还要感谢给艾艾送书的一个男生。

那男生叫做徐染,其实交集并不多,以后的日子里,艾艾越长越漂亮,招引来不少或好或烂的桃花,赵梓都没有记得他们的名字,这一个,却是结婚后都一直记得,甚至很久以后在超市遇见他还可以一眼认出徐染,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人家那么大公无私,牺牲自己的初暗恋来给我敲警钟็,我当然要时刻把人家铭记于心,随时不忘感恩。

艾艾其实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小学6๔年实在调皮,加之ใ那ว个时候孩子虽有早ຉ熟,但实在熟不到哪里,玩性又比较大,所以一直是很纯洁的男ç女或女女友谊。

到了初中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乖了不少,虽偶尔还会训人,找赵梓欺负人,不过那都是因为他们自己惹事,她是再也不找人麻烦。艾艾后来分析当年自己的少女心态,说,大概是觉得再那么闹真没人要了吧,当然赵梓同学是不在这类人的考虑范围之内的,惹来某人轻哼,然后风轻云淡细听带着几分不屑几分不满又几分宠溺说:“你确定你当时对嫁人这事有概念?”艾艾只好低头,研究晚上的食谱。

都说同龄的女孩子会比男ç孩子要成熟,感方面更加细腻,敏感。这话大概是不假的,只是放到เ艾艾跟赵梓这里,真的要反过来说。

据说那个徐染对艾艾是传说中的一见钟再见倾心,只是刚入学校也不了解况,看艾艾成天找赵梓吃饭学习,又总是一起上下学,心底里以为自己第一次喜欢的女生已๐有了良人。他是善良实在的好孩子,不会做“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这样的事,心里有些涩涩的,也只是忍着,在一旁默默看着。

他们这一代的初中,学校老师不算封建保守,但对于早恋这回事,也是要明里暗里阻止劝分一下,徐染看艾艾跟赵梓什么都不顾忌,玩的开心,起初还担心他们被老师训怎么办,无຀奈他的担心一直没有成真,他不仅白白担心一场,甚至后来只能ม看自己伤心,弄清况以后又怪自己多心。

是有一次看到有家长来接他们两个,他认出那是艾艾的妈妈,艾妈妈对他们很好很关心的样子,对于艾艾和赵梓的“亲密”也是习惯和微笑。于是徐染明白了,这段事,之所以如此顺利连老师都没有阻止,是因为人家的父母早已๐同意,自己从开始的开始,就在一厢愿,不仅一厢愿的喜欢,还一厢愿的担心,那时不会觉得自己傻,不会想着后悔,只是心底里委屈和怜惜自己,却是一种没法说的委屈。

对于徐染柳暗花明是在初二的一次高烧以后。

忘记了是怎么烧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好的,只知道有一次下课睡醒后同桌那个怪有些八卦的女生很开心很兴奋很激动很神秘可那ว音量一点都不神秘的跟他说:“你喜欢隔壁班的艾艾啊?!”

他的脸立刻就红了,绝对不是因为生病。却来不及解释。

“你睡觉喊人家的名字哦,想不到啊,我们平日里这么严å肃认真……”

女生滔滔不绝说着,没有丝毫的意识,也不管前后左右的同学都围在了附近,或许,这只让她更加的激动吧。

徐染没法阻止,事一下子传开,孩子们都知道二年2班的徐染喜欢二年1้班的艾艾。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纪,有个新鲜的话题,又是自己身边的人事,怎么เ会不热心。

有男生来给他出谋划策,有女生问帮他传纸条给不给好处,有人祝他早日成功,有人提醒他要低调千万别在办公室睡着说梦话,面对热的众人,他问:“人家不是有赵梓那ว个男朋友了吗?我凑什么热闹。”

引来的却是众人前俯后仰的笑声。

终于有人喘着气问他:“你……你一直……没有,没有跟艾艾说,……就是……就是因为你以为ฦ赵梓是她男朋友?”

他不解:“什么叫我以为ฦ?”

众人再次笑倒。

“我膜拜你啊!”

“我们班谁不知道我们校花艾艾有个青梅竹马的哥哥赵梓啊,当初艾艾刚ธ进校赵梓就放话艾艾是他妹妹不准人欺负了。你竟然,竟然,唉,兄弟,该说你什么好呢?”

徐染顾不得其他,只在脑แ海ร里重复着一个信息:赵梓不是艾艾的男朋友!他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美好而充满希๶望,又忍不住骂自己怎么什么都不弄清楚就下定论,又后悔为甚么开学那ว几天要走亲访友而晚到เ,为什么不多关注一下学校的事。

徐染一直记得妈妈告诉他的“机会要靠自己้去争取”这句话,也๣一直以此作为自己一切行为的指导思想,不管是学习,还是参加各种活动,学习๤技能。在感的事上,这一点,他依旧坚持。

于是去找自己的好哥们儿出主意,找性格不错的女生去看艾艾的况,送些小零食,传些小纸条,实诚的孩子不愿听哥们儿的意见写诗什么的,只是写些鼓励、经典、美好的句子传过去。

艾艾收着东西,吃着零食,欣赏着美词美句,全班都知道徐染喜欢她,跟她一起的女生也这么เ说,她不是没听说,只是觉得徐染这人,虽不熟,但她知道身为学习委的他一向勤奋认真,这样的人,她觉得不会早恋,恋也๣不会恋她,她虽成绩好,可绝对不算用功,即便是地球绕月亮转他恋的是她,他也会直接说的,那么เ老实的孩子怎么会知道送零食传纸条呢?

就这样,艾艾坚信徐染这样对自己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的,至于这原因是什么,他不说,她也不问,毕竟她一向认为ฦ自己是肤浅的人,活在表面就好,而这表面就是,她每天有免费又可口的零食吃,还有字迹俊朗内容温暖的句子欣赏,生活带她真是极好的。

于徐染却是个悲剧ຕ,他以为ฦ艾艾一直没有拒绝那便是默认的意思,那零食和纸条,在他看来,是投石问路的作用。过了几个星期,刚好艾艾零食也快吃厌了,他觉得时机成熟,也不必担心会被拒绝,失眠准备了一个晚上,在好哥们儿的鼓励下,第二天大课间,他找到艾艾,告白。

事还是很顺ิ利的,他很顺利的找到เ艾艾,很顺利避开老师,很顺利说出“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一切都是顺ิ利ำ的,甚至他和艾艾一起走着的时候遇见同学还会朝他竖大拇指。

只有两个ฐ地方出了差ๆ错,不在他的设想千百遍的画ฑ面之内,其一是艾艾的反应:

徐染:“艾艾,我,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艾艾:“啊,原来你送我零食和纸条是喜欢我。啊?你喜欢我?!”

徐染:“你不要太惊讶,紧张,我……”

艾艾:“徐染,我是一定要惊讶和紧张的,你怎么可以喜欢我呢?你喜欢我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就送一堆吃的呢?”

徐染:“我当然是喜欢你才会那样的啊。”

不等艾艾答话,第二个差错出现——赵梓。

赵梓:“被告白了啊?”

艾艾正郁๗闷着徐染会喜欢自己,见赵梓过来,立刻奔过去,留下一句“徐染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也不管呆愣吃惊从天堂狠狠摔到地面还没反应过来的徐染的反应,拉着赵梓走了。

艾艾:“梓,你得帮我。”语气沉重。

赵梓:“你都每天收零食收纸条有护花使者了,哪里需要我帮忙?”声音里竟带了艾艾从没见过的嘲讽。

艾艾此刻却分辨不出也顾及不上,“那个ฐ徐染一向直接,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妈妈说过这样的东西不能收的,可我都吃了那ว么多零食了,得给人家买多少回去啊,我的零花钱。”

听她真切的为难烦恼的口气,赵梓心一下子变得好起来,人也大方,其实他对她一向大方แ,“把我这个ฐ月零花钱给你,受了多少都要还回去。以后看你还敢不敢随便收人家东西。”

艾艾:“好啊,好啊,一定不了,不过以后零花钱不够一直用你的会不会不好意思??”哪里还有烦恼,全是阴谋得逞的欢喜,和再下圈套的狡诈和谄媚。

“你对我会有不好意思?”

于是在以后漫长的中学甚至大学生活中,艾艾对于那些对自己้示好的男生总是表示拒绝,而赵梓给艾艾买零食送礼物的数量和质量一直和年龄以及艾艾被告白的次数成正比。艾艾对此表示欣喜和安慰,而赵梓也是乐在其中并且自的在高中就开始培养自己挣钱养家的能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