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她的首肯,小助理立刻躺倒在了沙发上,很快就睡熟了。
“全部做完了,”小助理轻叹口气,“许总下午在公司走了一圈,把二十几个睡着的人拉到了会议室……可我控制ๆ不住啊,不停打瞌睡,怎么掐大腿都没用。”
因为母亲生日,萧余和他提前两天从马来回国。
众人又是笑。
许南征却是视而不见,直接把她抱上了岸。
直到被抓住手,放在了他的脖后。
许南征对收买人心这方面,倒是一向很有天赋。
“马来西亚也不贵,又加不了多少钱,”萧余摇头笑,“不过这么一改,倒是彻底从国内游变成出国游,钱没多花多少,却买了不少员工心,真是好决定。”
佳禾喝了口可乐:“不行的话,也可以继续做朋友。”
佳禾吸了吸鼻子,很以为然,过了很久才忽然看她:“笑笑,和许南征说清楚吧,一了百了,死个痛快。”
“我在清华,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
估计是剧烈运动过,声音有些低缓,稍带了沙哑的感觉。
萧余唔了声,继续喝啤酒。邻桌最后一对儿小情侣也走了,只剩ທ了他们两个,老板娘用细的竹编小篮装了爆米花来:“就剩你们了,韩先生,特地给你准备的。”韩宁捏起一个,扔到嘴里:“多谢老板娘。”老板娘把篮子推到萧余面前:“是女朋友吧?你好漂亮。”
她嗯了声:“你认识他?”
萧余将行李扔上去时,才看到เ另一侧坐着的就是刚才那人,两个人中ณ间隔着七个空位。就在她坐下来时,那人也恰好抬头,她只好礼貌笑了下。
岂料,他也顺ิ手合上电脑:“我也要上飞机了。”
她知道他要走了,只能一鼓作气说完所有的话:“如果我没有逼你做决定,你会怎么办?一直拖下去,还是其实和谁在一起都可以。”
断断续续,词不达意。
她说完,只觉得眼眶发酸,再这样下去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患得患失的像个傻子,只因为他一分钟的冷落,就会心酸的不行,却又因为他一句关心,就能ม飞上天。她只想着抱住他,却没想过之后怎么维持关系。
她跟着他这么多年,从北京到上海,再回到北京。
她很希望他能爱上自己,如同自己对他的感情,可如果他只是妥协……
门外忽然有了响声,许远航的声音依稀说着我在我妹家,你别ี乱想。很快,所有的话都被关在了洗手间的门内,正常的男女朋友,正常的查岗电话,即使在凌晨五点依旧显得温馨有趣,可她听着却更是视线模糊。
她闭了下眼睛,努力维持常态:“慢点儿开车,实在不行换下一班。”
说完,侧身躺下,把被子抱在前,深埋住了脸。
心底压着的,这么多天幸福的不安的画ฑ面,尽数从眼前掠过。她只想这么睡死过去算了,可却没听到关门声,感觉着他还在屋里,悄无声息的存在着。
“问完了?”他贴在耳边问。
“嗯。”这么多话已经是极限了,说爱说算了都是她一个人的决定,这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了。他的气息,就在四周,很近的距离,只是这样的安静,就让她有些承受不住,拼命祈่祷着他千万别说任何话,就这么走掉最好,给自己留些余地,不要让自己哭的那么惨。
“对不起,笑笑。”
他很轻地说着,最深的歉意,还有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她耳边的温热慢慢地移到เ脸上,很怕他给一个ฐ认真的解释,又想要他一个认真的解释。或许每个主动过的人,都会有这种不安:是不是因为我的主动,你才会接受这段感情?
他略๓微停顿了下,接着说:“对不起,我这么多年一直在犹豫,但从马来开始,我就是认真的,我心里一直有你。”
很长的安静。
她几乎不能呼吸了,直到感觉到他掀开棉被,躺到了身后:“一晚上没睡,快冻死了。”他的手,抚平她紧抓着被子的拳头,手指从她指缝中入,握住了她的手。
果然是很冷,手都是冰冷的。
她靠在他的怀里,一直没说话,他的脉搏细微,却很明显。
“笑笑?”他边叫她,边把她扳过来,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中对视着。
脸离的很近,鼻尖快要碰上他的嘴唇,她不知道他是想睡觉,还是想要再说什么。看了他一会儿,才恍惚觉出他的冲动,一触即燃。
“我帮你给秘书打电话,改签下一班好不好?”她轻声问,紧ู张的身体都僵起来。
她的睡衣不厚,他也只穿着衬衫和西裤,如此单薄的衣料é本遮不住任何的欲望。她轻吸了一口气,感觉他用舌尖扫过自己้的嘴唇,轻声问流血了?她很轻地嗯了声,你不是很急吗?他低声笑,你怎么知道我急?
其实她想问的是出差ๆ的事……可他却故意曲解到了这里。
没有深吻,却连呼出的气也是滚烫着。
他的指腹却只是很慢地,反复、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耳。她掌心渐发热,细细蒙上了一层汗,意识迷乱ກ着,终于把手探入他的衬衫,手指很轻的,从他后背一路滑下来:“在练坐怀不乱ກ吗?”
只隔着一层衬衫,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尤其是在这样的早ຉ晨。
她的玩心历来强大。只可惜,挑错了时间。
他呼出来的热烫鼻息,就在耳朵边上:“我在算黄道吉日,直接结婚好不好?”
她闭上眼,心像要跳出腔一样:“有你这么เ求婚的吗……”
他哑然失笑,伸手,直接按灭了光源。
“你生日怎么样?”
你想吓死我爸妈吗?她紧闭着眼睛,躲不开,也不敢动。自己้生日是大年初ม一,只剩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么快,估计两家人都要心脏病发了。
他终于笑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很慢地用法语说了句‘我爱你’。
四周一片漆黑,她不敢喘气,听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几乎要窒息了,他才又出了声:“那年你在学校寝室给我电å话时,故意说错过这句话。”
“你不是说听不懂我说的法语吗?”
那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这句话,却被他嘲笑说听不懂,自此再也没在他面前说过法语。
“那晚,我也像昨天一样,一夜没睡。”他的声音沙哑,滑入耳中。
这是他彻底睡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两个人都睡得很沉,似乎都太累็了。
等她再醒来,许南征还在睡着。她悄声去浴室洗了澡,出来时拿着浴ภ巾边擦头发,边隔着落地窗,看天边初升的太阳,
下了两ä日夜的雪已经停了,整个城市却还在银白中ณ,迎接着新的忙碌交通。
许南征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浴ภ巾,边给她擦头发,边给秘书打电话,改签晚上的航班。她只把下巴搁在他肩上问:“下午没航班了?”
“想多陪陪你,”他伸手捋顺她的长发,又拨了个电话出去:“沈柯,我们公司婚假是多久?”她的脸又红起来,寸寸灼烧。
电话那头的人事总监更是震惊,战战兢兢地讲解完,立刻问老板有何指示ิ,他有意叹了口气,笑着看萧余:“没什么,准备结婚了,提前做些安排。”
……
直到เ挂了电话,沈柯也没说上一句完整的话。
萧余犹豫着抗议:“我还没考虑好……”
他半笑不笑的看着她:“好,我回来了,先和你爸妈谈。”
很慵懒的声调,用的是法语,好像从昨夜起这个语言,就成了两个ฐ人之间的密语。
她皱了皱鼻子,有意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ฦ。不好意思,我大学学的是德语,法语真的是不好,很不好,基本什么都听不懂。”
“笑笑,”他只是笑着,把她放倒在床上,俯身看着她,“你大学时每天都会在十二点给我电话,其实你说的再不标准,我也都听得懂。那时不让你说,是怕你刚上大学就用法语打电话回家,会让人以为ฦ你是在炫耀家境,被同学排斥。现在我想说的话,你听懂ฦ了吗?”
他有意说的很慢,带着日耳曼语特有的味道,好听的醉人。
她只盯着他,再说不出任何话。
上大学时她曾说德语好听,比柔的法语更适合他。当时他仅是一笑置之ใ,这么多年,她竟不知道他真的学了德语,而且,已说的如此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