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爹难,当单亲爹难,当儿子尿崩且纸尿布用光的单亲爹更难。
好吧,他承认藐视育儿工作者的劳动强度既不明智也不光荣,不过可不可以不要在他一边打扫战场一边哄著儿子的时候告诉他纸尿布竟然不堪重负泄洪了好吗?
聂锐宁抱著枕头闷笑,身後撞击的力道突然猛烈起来,深夜的病房四下无声,只听见令人脸红心跳的肉体撞击声和两人压抑不住的喘息。
“你会不会戳到儿子的脸?”
酒足饭饱後,聂锐宁打了个心旷神怡的嗝,靠在食堂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就夹著书往教学楼走,下午是素有灭绝师太之称的流体力学的田老师的课,迟到了非被扒掉三层皮不可。
赶到食堂正好十二点过,学生们蝗虫似的从各大教学楼争先恐後地杀出来,聂锐宁凭借身高和体力的优势在抢饭大军中占据了有利ำ地形,今天中ณ午菜品颇丰,聂锐宁先下手为强抢到一盅热腾腾的鸡汤,虽然漂浮在汤面上的葱花远比鸡肉要大,但是身在学校食堂,没有吃到小强这类高蛋白的补品就该偷笑了!
“吓到了?”
“看什麽看,都是你发神经弄那ว麽久。”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有闹场吗?”
聂锐宁呆了呆,然後抬手抚开吕慕额前乌黑的刘海,他贴上去吻了吻吕慕漂亮的眉骨,“笨阿慕,为了你我什麽都愿意的。”
“你不想要吗?”
【妖孽攻炸毛受什麽的最美了】我靠!!!人呢!!
【妖孽攻炸毛受什麽的最美了】你真的在吕慕家!?
然而就在门外沈默了将近五分锺之後,聂锐宁突然听见一串熟悉的铃声,他满头黑线手忙脚乱地翻出裤兜里的手机,屏幕上正赫然晃动著“吕慕”两个字──
门外的吕慕显然完全没有体会到聂锐宁同学如今酸楚的心情,他先是站在门口耐心地又问了一遍,“锐宁你在里面吗?”
胜者为王
战争,是用汗水和血肉抒写的不朽诗篇
“我没有!我被烫了!你把我推到水池边上所以被烫了!”
“死吕慕你掐我!?”
聂锐宁像被人提著板砖在後脑勺上猛地一拍,醍醐灌顶ะ了。
聂锐宁发泄似的一通狂吼,吼完之後眼睛红红的,兔子似的瞪吕慕,却发现对方不解的看著他,像是完全不能理解聂锐宁的怒气从何而来。
“嗯,我不笑,可以说了麽聂少爷?”吕慕漫不经心的夹起一片牛肉放进锅里。
见聂锐宁恢复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样子了,吕慕微微一笑,“那ว到底怎麽回事?”
聂锐宁愣了愣,他自然不可能告诉沈彦,除了当年吕慕送的那只易拉罐拉环,他对戒指没有任何概念,沈彦见他没说话也没多问,“我们先去吃饭,听说石山路上有家韩国菜味道不错。”
因为ฦ是周末的关系,石山路两边的餐馆都人满为患,沈彦开著车兜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车位,聂锐宁站在鬼画符似的一排韩文招牌下发了会儿呆,沈彦停好车跟了上来。
推开木质小门,穿著韩式传统服装ณ的服务员微笑著冲两人鞠躬,又用韩语说了句欢迎光临。“人好多。”聂锐宁往里面看了眼,忍不住皱眉,“不知道还有没有空位。”
带位的服务员领著聂锐宁往里面走,沈彦跟在他身後,转头却见旁边一家三口正好买完单站起来要往外走。“锐宁……”他正想叫住走在前面的人,声音却突然顿住了。
“吕先生,真是好巧。”走过来的男人大约三十出头,戴著一副文质彬彬的银边眼镜。“上周你没有过来做复检,我还正想著周末要跟你打个电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