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笑。
龙浩é紧绷着唇角，隐忍而克制。
天羽没听到阿浩回答，侧头看他。阿浩沉默了一下，也回过头来，看着天羽。
“不是。”
天羽把车停在路边，心神不定。
天羽转着方向盘，脑子里过电影般，不停放着那天晚上阿浩向他借钱的情景。
天羽特地到网上找到了这首歌，听到阿浩跟着音乐也在唱：
阿浩听着天羽的话，抱紧ู了天羽……
天羽边咳嗽ณ边笑。
天羽笑起来了，火辣辣的气管让他的笑变成了剧烈的咳嗽ณ。
天羽看着台上，阿浩站在那里，眼神毫不掩饰地直直望着他。tony在旁边笑吟吟地推了他一把。
阿浩é朝向天羽的包间，猛地纵声呼喊！
“……这儿是我的，只有我能碰它！”
这是属于他的伤口，是他一个人的，没有人可以碰它。他要留แ下他的印记，这是这个人属于他的标志，只属于他！
“别作践自己。”
“怎么，”天羽笑得吃惊。“你不会到现在还在装丫的清高吧？浩哥，你现在可是黑社会。不知道黑社会比我这种人，干净多少？”
他吻着阿浩的唇，渴望地、难以自控地，撬开他的唇瓣，越吻越加深。他伸手抱过阿浩的后脑，固定住他的头，紧闭双眼，无法自拔地深吻。只有吻，才能排遣他心里陌生的焦躁与难过，他动着唇舌，深深地卷住阿浩的舌头。
他看着他的脸。他一遍遍地看着他英挺的眉，沉静的眼睛，他直挺的鼻梁，削瘦的、黝黑、疲倦的脸颊……
等结束了，张书晨满足地对天羽说，太爽了，天羽的东西太棒了。天羽说浪货，越来越浪，张书晨直笑。
张书晨着化成了一滩水，勾引着天羽，眼神姿态骚得不行，天羽也不脱衣服，直接把裤子拉链拉开，把张书晨背过去，站着就干了起来……
阿浩和天羽对视了一会，推开他的手，越过天羽身边。
这句话完全触怒了天羽。天羽低骂了一句操，揪起阿浩é的衣领拽到面前，瞪着他的眼睛。
天羽在心里说，转向扬起脸来的阿浩，对他一笑。
他似乎已经预见到片刻之后，他和阿浩赤身相拥，在这垫子上翻滚纠缠……
天羽逗他。他喜欢看阿浩大口吃饭大口喝酒的样子。
阿浩开玩笑地问他：“你这是喂猪呢？”
“恩。”
“凰龙的待遇不一定最高，但是正式员工有保障也有福利ำ，比光走场子强。自己争气点，好好干。”
天羽打量他，男ç人对天羽长时间的注目很满意，微笑回望。
天羽向他凑了过去，男人立刻贴身过来。
“滚。”
对方的表情冻结，僵硬地走开。
仰头喝了酒，天羽把空杯子放在桌上，正要再倒，瓶子被人握住。
天羽抬起头。
“……是你？”
酒液倒进酒杯，张书晨把酒杯递给天羽，坐在他身边，笑笑。
“你是不是已๐经忘了我的名字？”
自从分别ี后，天羽再也没有见过张书晨，以为他早就不在这个城市，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面。和分别时相比，张书晨有些变化，穿着名牌的衣着，整个人的打扮都时髦入流。
天羽打量了他一会儿，说，我记得。好久不见。
张书晨说，好久不见。
天羽为张书晨要了酒，两个ฐ人聊了聊。
张书晨跟天羽说了近况，他离开汉城后没多久跟了一个老板，随着老板又回到เ汉城，这老板对他还算有情有义，手头大方，待他也算和气。分开时给了他一笔钱，现在又被一个有钱老板看中，把他安置在汉城郊区一幢别墅里养着。
张书晨说完了，笑笑，说，过得还行。加上那时候萧总给了我不少，安家养老的钱应该是有了。
天羽没说什么。他见过太多张书晨这样的人，有比他风光的，也有比他不如意甚至很惨的，张书晨不过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他们走的路都一样，找一个老板，再找下一个，用身体和青春积攒下半辈子。
天羽说，攒点钱，以后回老家，做点小生意。
张书晨没有吭声，沉默了很久，问：
“李总，你不怪我吗？”
天羽笑笑。
“你没害过我，我怪你什么？”
“我离间过你和龙经理的关系。”张书晨说。“走的时候我对你说的那些不是真的。那些都是萧总要我编出来离间你们的。”
天羽端起酒杯说，今天只喝酒，不提过去。
他和张书晨碰了一下，仰头把酒灌进脖子。张书晨没有喝，默默地望着天羽喝酒的侧脸。
“听说，你和龙经理在一起了。你心里一直有他，现在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天羽听了，没有说话，忽然转过脸问张书晨：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张书晨一愣，没有回答。
天羽说，是不是觉得我特混蛋？
张书晨望着天羽的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伤痛。
天羽想起他为自己挡酒的样子，脸色煞白地躺在医院里，他想起张书晨抓着那ว根彩色的头绳泪流满面的脸。
天羽没有想过，在这个他满腹心事的夜晚，让他想要交谈的人会是这个被他伤过，被他抛弃的张书晨。天羽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丧失了爱的能力，他不知道怎么เ去喜欢一个人，去爱一个人。以至于当他有了真正想对他好的人，才发现自己对于如何去爱是如此无知。
爱这个字眼，过去对他是一种嘲讽，现在对他，成了奢侈。
天羽望向杯中蓝色的液体。晶莹的蓝色酒液映着他的脸，天羽想起以前他叫阿浩喝这种酒的时候，告诉他，这叫海ร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