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像只喋喋不休的麻雀,吵死了!能省点口水吗?”
正当闲诗准备跺跺脚泄愤之ใ时,繁星盗似已料到她的举动,及时提醒道,“后半夜会下雨,你这一脚๐下去,跺出一个窟窿出来,恐怕没人给你及时修补屋顶ะ。”
小梅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夜里行事没有白日光明正大,孤男寡女单独相见,容易被说闲话。”
“少奶奶,天色已晚,还是明天一早再去吧。”
你不是曾说非我不娶吗?这会儿怎么又要娶闲燕了?真虚伪!
闲诗习惯性地避开杜有那灼热的眸光,念及姨娘临死前叮嘱自己的那ว些话,冷声道,“不管你坚持娶我的理由是什么เ,我都不愿嫁给你。也不管你跟我姨娘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我都当你是我的姨丈,也是永远的姨丈。”
闲诗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虽没听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且好像与她、闲燕以及杜有有关。
闲志土生气地打断张杏珍,“胡闹!诗儿好不容易嫁了个好人家,你想让诗儿在花家没脸吗?不准去!否则ท我打断你的腿!”
“你是……”
谁知,她这微微一笑却刺激到了花流芳,使得她本就阴沉着的俏脸变得更为阴沉。
余呈祥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轻轻地答应一声,“是。”
哪怕只是让他到她家站上眨眼的时间立即借口离开,也能免于花、闲两家被流言蜚语所伤及。
天意弄人,两ä人的嘴唇隔着一层绵薄的黑布不偏不倚地触碰到一起。
但是,天不遂人愿,闲诗就着他疼痛之处又来了一个趔趄扑倒。
闲诗抿了抿唇,微微一笑,“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便是天还没黑时,躲在新房房梁上被花流云发现的那个盗贼。”
闲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道,“不害臊的貌似是你吧?你是何许人也,这屋顶什么เ时候变成你专属的了?”
恨恨地瞪着不远处的那个陌生男人,闲诗真想将他当成枕头一脚๐给踢下去,让他也尝一尝从这么高的屋顶被踢下去的“美妙”滋味。
闲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双手则气愤地握成了拳。
闲诗在心里默默地接一句:可惜我却看错了人。
花流云邪ิ笑着点了点头,“好,干脆,我果然没看错人。”
一直以来,杜有算是一个说话算话的男人,闲诗撇了撇嘴角,心中咀嚼着他口中那个耐人寻味的“暂”字。
别说杜有没有高强的武功,就是有,所谓人多力量大,也难以对付花家那些身手了得的家丁,恐怕等他解决了那些家丁,花流云与闲诗早就拜完堂进了洞房。
“我最好面子了,你就行行好,在人前给我个面子?嗯?当然,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咱们来做个选择好了,要么我抱你,要么你抱我,来来来,姑娘优先选择。”
花流云耐心地继续游说,“我都没嫌弃你比大象还重,你倒嫌弃我手无缚之力了?”
望着铜镜中的闲诗明显变白的脸色,花流云没忍心继续耍玩下去,接上话头道,“除非,你是个男人。”
花流云迅速从铜镜中捕捉到เ闲诗一闪即逝的忧虑眼神,抿了抿唇笑道,“别担心,本少爷对女人所作出的决定,从不反悔。除非……”
闻言的奶娘脸色顷刻间红白交织,一时间舌头打结,错愕、尴尬到了极点。
这话好像问的也有闲诗,但花流云却并没有看向闲诗,显然根本就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闲志土毫不迟疑ທ地回答,“诗儿没嫁出去之ใ前,一切变卦皆情有可原,不犯什么王法,你就跟他们实话实话,难不成他小小的杜家还能ม跟花家抗衡?”
“别瞎说。”闲志土想了想,心中ณ立即有了决断,吩咐身旁的张杏珍道,“事不宜迟,你赶紧把聘金拿去杜家退了。”
在没有拜堂成亲之前,闲诗没法将看在眼里的定心丸咽下去。
对于意气用事,且故意与爹娘唱反调的花流云而言,感觉是谁,那便是谁,哪有什么具体的原因?
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ฐ女人,但是,为何有一种似曾相识之ใ感?
一只手的指端在窗台上轻轻地叩着,花流云微微侧首,将冷飕飕的眸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闲诗。
她的身边,伴着一个矮她半个ฐ头的小姑娘闲燕,一样的麻布素衣,相貌却跟她毫无相似,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在闲诗与那ว些排队的姑娘们之ใ间不住机灵地打转。
一袭麻布素衣的闲诗静静地站在人群最后,听着身旁百姓的议论声,微微蹙着黛眉。
花流芳几乎已๐经不认得受过装扮的闲诗,但却记得她天生可以狐媚人的清脆声音,一时间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瞧,“是……是你?”
余呈祥却是懊恼不已,只恨自己反应太慢,不够机灵,否则,他随便扯个理由过去,小姐怎会知悉他们的真正行踪?同时也不会认出少奶奶……
念及方才两人有说有笑地同伴而行,花流芳心里便着实不舒服起来,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闲诗,再瞪向余呈祥道,“你胆子越来越肥了,连哥哥的命令都敢违抗,是喝了什么迷魂汤了吧?”
闲诗抽了抽嘴角,暗道,余呈祥当然是喝了迷魂汤了,不过那碗迷魂汤,是你花流芳小姐炖煮的。
余呈祥惶恐地摇了摇头,“小姐,你误会了,是……是……”
花流芳美眸狠狠一凛,扭身率先朝着大门走去,嘴里抛下一句,“你给我死过来!”
余呈祥疾步跟上,走了几步又尴尬地回头朝着闲诗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闲诗笑着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过去,她就在原地等他。
她哪里知道,斜刺๐里冲出来的花流芳,会变成阻碍她见到花流云的另一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