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路原以为鲁胡生一定早ຉ已知道吴兰兰和老长要来南州，但听口气，好像并不知道，就顺便告诉了他。鲁胡生在电话里大着嗓子喊：“这个吴兰兰，真不像话。这事都不和我说，还是团长好啊！”
领ๆ导们都安排定了，程一路心里也定了些。办公室里同时安排了三台车子，作机动用。虽说是长假，但也还有很多的事要处理。常委会有一个纪律，长假期间，不论在哪里，不论什么时候，手机一定要保持畅ม通，人能够随时找到。事实上，对于领导们来说，长假不长假，都是一样。只是平时的工作更忙些。因为长假，上面的会开得少，下面也就不需要急着一层层地往下传达。少了会和各种名目的调研，中国的机关工作立即就单纯了，也就一下子清净了。
“怎么？有安排吗？”
晚上回家，程一路有点醉。刚躺到沙上，电话就来了。程一路拿起电话，传来的是吴兰兰的声音。吴兰兰告诉他：她五一节下午到达南州ะ。
五十多人出去，费用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市委办在经费上不算差的，但也不是最好的。现行的财政体制ๆ，导致各个单位从财政得到的，只是基本工资。其他福利和开口工ื资，都得靠单位自行解决。这也是程一路头疼的地方แ，他是市委办的法人，按法人管理，连任怀航书记也是在他的管理权限之中。每到เ过年过节，一提起福利ำ，程一路就得好好地运筹。市委办不能比一般单位得少，不然职工们会议论，说领导反正有灰色收入，几个钱不算什么。领导无所谓，职工跟着吃亏。可是得太多也不好，传出去不好听。因此，市委办每次福利都是最后的，王传珠先侧面打听好了，再定一个ฐ标准，不上不下，大家也没有话说。至于钱，程一路出面请个别ี效益好的部门赞助。
程一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让王传珠了解一下到九寨沟的费用，其余的等等再说。
“那ว倒也是，叔多忙。”
程一路潦潦地应着，叶峰走了。二扣子进了门，一眼就看见茶几上的卡。本来程一路要把卡收起来的，但一想找二扣子来的目的就是要处理这些卡，收不收也就无所谓了。二扣子神情激动，他没有想到当秘书长的叔会专门找电话请他来家。要知道在他们村里，连村长大概也不曾受过这样的礼遇。
黄川年龄很轻，正是意气奋的时候，平时，程一路与黄川ษ也不是太打交道。财政局是政府组阁单位，按理他应该更多地与政府走到一块，特别是与市长和分管财政的常务副市长走得近才合理。但是，在南州，所有官场的人都知道，黄川与任怀航走得最近。他们经常一个ฐ车子回省城，任怀航到外地考察，黄川ษ必定在名单之中。在政府，分管财政的徐硕峰是任怀航的人，加上黄川，任怀航对南州的财政基本上是算控制住了。王士达作为一市之长，却在很多财政问题上，施展不开手脚๐。
“啊，好的。不要外传。材料要抓紧。”
“你不是清楚得狠嘛ใ，比我还清楚。还听说什么了，也说给我听听。”
冯军打了几次电话，询问秋浩月部长来南州后，有关人事安排的动向。程一路笑着：“没有动向，秋部长来主要是调研。”
方แ良华就问：“新意？对啊，是要有新意，就是亮点。小鲁啊，你看……”
好在村里的干部一点都不慌，这个村这些年来不知接待过多少来调研的各级干部ຖ。村里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待。经济展，因为是市委书记的点，要项目有项目，要资金有资金，看起来也红红火火，一派繁荣。村支书鲁小宝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完成市委交待的任务。桐山县委书记方良华也一再说：请市委放心，一定会让秋部长满意的。
大家都不说话，会议室的气氛变得暧昧而沉闷。
程一路没有回答，只说：“那好，我告诉怀航书记，请大家稍等。”
“当然是。我们现在四个县，有两ä个县的书记就是您的部ຖ下，南州还有不少部队出身的干部，关键是素า质好，觉悟高。这完全是由于部队的培养啊。”程一路递上茶。
“也不能这么说，地方แ上的同志也很不错的。”老长笑说，“你们到เ了地方，就是地方上的人了，不过部队的传统不能丢。我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还没到地方上三年，就连军歌都唱不成调的家伙。这是部队的耻辱！”
“现在还说这些，老调子了。”吴兰兰在边上插话道。
老长扫了女儿一眼，程一路支开话题：“先休息一会儿啊，然后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