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话，可莫名之间，宁渊却隐约听出了呼延元宸似乎ๆ另有所指，果然，呼延元宸接着又道：“宁兄，关于你的事情，这些天来我细细想了一遍，断袖之事，在常人看来或许有违伦理纲常，但我却不会觉得太过诧异，说到底，也是人在一些方面的选择不同罢了，往后我会注意，不对你做出太出格的举动来，也希望宁兄你不要对我疏远。”
“可惜若是要让别人瞧着你如此糟蹋茶叶，还不知要背地里讲什么闲话。”大周引以为傲的便是丝绸，瓷器和茶叶，不过在那些文人雅士眼睛里，茶叶就该用水冲泡，才能ม体现出所谓的“茶道”，像如此和奶煮在一起，说得不好听些完全是暴殄天物。
“小师父，这话就不对了，贵寺既然有这等神鸟，就应当为佛祖坐前扫出一片清净，我想那位施主既然将此等神鸟寄养在贵寺，也是出于这样的打算。”严氏笑眯眯道：“不过是将神鸟请出来辨识一下魑魅魍魉罢了，等咱们抓住了邪妄之物，定然会将神鸟原封不动地交还，小师父意下如何呢？”
“神鸟？”沈氏听闻后，立刻๑转头去问伺候他们上香的小沙弥，“贵寺内当真有能辨血气的鸟儿？”
卧房的书桌边，宁渊正襟危坐，在那写着什么，唐氏走进了瞧，现是一篇策论，她颇็通诗词，可对策论政要这一类却是全然陌生得很，便站在宁渊身后细看了片刻，但却越看越如坠云里雾里，丝毫不得要领，只能干巴巴等在一边。
舒氏是奴玄的生母，被宁渊一同带回宅子后，就在这院子里领了妈妈的差事，两母子有了安身立命之所，都对宁渊十分感激，平日里也都以奴婢奴才自称，可唐氏却明白，宁渊虽然没有明着跟他说，但曾暗示过这母子二人身份非同一般，平日里对他们也十分客气。
而呼延元宸依旧蹲在那ว里盯着司空旭，因为在宁渊迈步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潜藏在暗处的黑衣人接连探出身子，似乎只要司空旭一号令，他们就会群扑上去将宁渊拿下，司空旭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狠狠瞪了宁渊的背影一眼，却将手往后一摆，那些黑衣人又退了回去。
“可惜了四殿下，你的确是很俊俏没错，我也的确有断袖的癖好没错，但我所好的，却不是你这一类的。”宁渊装模作样地沉思片刻，道：“我喜欢的，应当是那类狂野一些的，粗豪一些的，孔武有力一些的，而不是殿下这类白嫩的，说白了，若是殿下和你那些人高马大的护卫们站在一起，恐怕我还注意不到殿下你呢。”
那ว院落的院门同周围其他勾栏院比起来要素า净许多，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文雅的韵味，牌匾上被浮雕着的梅兰竹菊簇拥着的，是“摘星楼”三个银钩铁画的大字。
没错，这地方就是江州ะ城出了名的花街柳巷๕，供达官贵人们声色犬马酒池肉林的地方แ，每晚当其他地方万籁寂静时，这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看见宁沫点头，宁渊心里想的却是另一桩事情，玉女心经失传已久，可他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他刚ธ好认识那么一个人，这人不光善于招纳能ม人异士，还搜罗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功法……司空旭，如果这功法当真是你给大夫人的，那你的目的又在哪里？
宁渊说得认真，完全不似玩笑，可这听着实在骇人了一些，宁沫过了半晌才回过神，“就是说，大夫人如果练了这个功，其实是在自寻死路？”
“好在妾身曾经受过一妙手仁医的大夫指点，那ว位大夫说，湛儿心脉受损，寻常汤药只怕难以根治，只能靠药气疗养续命，所谓药气，便是寻来天气下最正气阳刚ธ的名贵草药，布置满整间卧房，乃至整座庭院，病人居于其中，各类名贵药材散的气息便能缓缓渗入身体，养身续命，这些年，我便一直在用这样的方แ法疗养湛儿的身体，可是老爷你知道……弄到那ว些药材，总共要花费多少银两ä吗？”
“不过是些药材钱，难道我宁府还给不起？”宁如海道：“莫非你想告诉我，你私通河盗，中饱私囊，为的是弄银钱来给湛儿买药？”
“我既然容着你吃，自然不会觉得你麻烦。”宁渊笑道：“不过一点食物罢了，你不必太过在意。”
宁渊露出微笑，似乎终于等到了少年主动开口，“怎么这么说。”
托盘上放着一碗颜色暗沉的米饭，还有一个ฐ小砂锅，里面闷着一只干瘦的仔鸡。白檀一面将筷子递给宁渊，一面抱怨道：“这都是什么破地方，只有糙米就算了，问了那李栓半天才拿了这样瘦的一只鸡出来，少爷凑合着吃一些吧，赶明我让周石上外边的小河抓鱼去。”
但若不是通过这个方แ式，严氏平日里奢靡的银钱又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她还会变出银子来吗？
很快，周围便只有车轱辘滚动声和细密的马蹄声，呼延元宸坐在那里却睡不着，他将身侧的车窗帘布撩开一条缝，外边月光正好，给周围一片广阔的原野都镀上了银色。忽然间，呼延元宸想到了方才的那几个ฐ刺客，眉头皱了皱眉，轻唤一声：“闫非。”
白檀应了一声，同白梅将车内的东西整理好，熄掉了车内的油灯，然后抖了抖刚替宁渊缝好的外袍，想替他盖上，可还未起身，却见到เ呼延元宸对她做了个ฐ噤声的手势，从她手里拿过那件外袍，然后轻轻盖在了宁渊身上。
“我听说父亲这些时日夜夜宿在瑞宁院，这夫妻一情深起来，耳根子必然就软了。”宁渊看着宁沫，“外边那些流言蜚语我可以不去关心，反正这些日子里在学监里也听了不少，只是父亲是一家之主，他的决定我不可不去关心，你可知道，父亲准备如何处置我了吗。”
“事情不是明摆着吗，除了我们那位贤德兼备，福慧双修的嫡母，还能有别人？”宁渊吃完一整块绿豆糕，又喝了口茶水漱漱口，才道：“原本我还在怀疑，为何那样平坦的山路，马车还会坠下山崖，可那ว封所谓的遗书出来后，我便全然明白了，大夫人在打算着的，可真是个ฐ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只怕这几日，她也没少在父亲和祖母面前替我煽๓风点火吧。”
“我……”宁沫顿ู了顿，眼神忐忑地看了宁如海一眼，“我方才忽然想到เ，万一这件事，二弟他想针对的人不是三弟呢……”
“其实，或许还有另一个ฐ原因。”宁沫说到这里，表情变得更凝重了，摇摇头道：“不，一定不会是那样，一定是我多心了。”
“到底他是真聪明还是运气好你也应当看得出来，瞧见这段日子荷心苑的下场没有，甚至上回宁萍儿头七，咱们还在暗地里帮了柳惠依一把，可结果呢？”严氏斜过眼睛看了徐妈妈一眼：“千万不要小看那小子，从前一直以为他无能蠢笨，倒也是我看走了眼。无论如何，今日的事宁渊占尽了便宜，方才你也瞧见了，连曹家都派人来感谢他，只怕要不了多久，在老爷心里那小子的地位就要越过宁湘去了。”
“本以为他有几分聪明，结果竟然如此之ใ蠢，大好的机会都能弄成这样。”严å氏又叹了一口气，“不过今天的事也实在蹊跷，舟莫名其妙换到เ曹家去，祸水东引便罢了，那四爪蛟变五爪龙的事，我却总觉得和宁渊脱不了干系。”
呼延元宸自从被王虎缠着摔了几次跤，并且次次都沦为ฦ手下败将之后，难得地激起了这位异族皇子的好胜心，竟然正儿八经地向王虎讨教起这类肉搏诀窍来，当然，受了体格和年岁的限制，拼力气他至今不是王虎的对手，以至于两只手臂还有些拉伤，每天都要抹药酒。
沈氏自坐下后心里就一直在想个不停，她从方才司空旭ຓ的话语里听出了司空旭这么เ做似乎只是为了同宁渊拉关系，原本沈氏还在担心宁府与司空旭结了怨，若是司空旭今后得势，对宁府肯定会造成一番麻烦，但如果家里有人能和司空旭傍上关系，化解掉这一茬不愉快的话，等于是治了沈氏的一块心病，因此她不自觉侧过头看了宁渊一眼，目光里多了几分看重。
见王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宁渊又拂了拂袖，却不再理他，反倒转身重新上了马车，对周石道：“我们走。”
上代景国公可是大周的兵马大元帅，治军严明，如今这位景国公承了父亲的衣钵，哪怕不再是元帅，也是跺一跺脚๐，全*โ*队都要震上三震的人物，若这事惊动了他，自己决计没有好果子吃，正如宁渊所说的，私自带兵出营，还有辱骂恐吓学监的监生，该死的，这小子怎么会是个ฐ秀才，还对大周军律如此熟悉，要知道大周军律连他这个当兵的自己้都背不全啊！
宁渊听到这里，眼珠子一转，点头道：“这图样别ี致，二哥果然想得周到，只是，曹都督他当真对这图样十分喜欢吗。”
宁渊目光在那艘龙舟上慌了一圈，又看了看一旁其他府里定做的龙舟，问道：“我瞧每一艘舟的雕刻都不一样，这里边可是有什么เ规矩么。”
若是方才从前，宁渊其实不怎么相信这些命格之说，可当他死而重生之ใ后，对于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他却持有了一种保持态度。
“少年，你也快起来吧，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当初你娘既然能遇到贫僧，自然是你命不该绝，倒也不必感谢贫僧。”灵虚尊者捋了捋长须，“何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贫僧方才也说过了，少年你命格奇佳，隐含文曲星之象，预示你命里将有富贵命与大福祉，这可是万里挑一的好命格啊。”
“还能如何，闹出了那样的事情，老夫人是铁定容不下他了，虽然她不是官家的女儿，但到底是宁湘的生母，身份也是夫人，父亲不好休了她，只将她关起来，对外说是‘修身养性’，只是还有没有能放出来的时候，就不得而知了。”
宁沫却摇了摇手指，“你只说那篇《物竞天择论》中有‘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我却记得另一句‘□’，现在想来，哥哥我同你拉好关系当真是个明智的决定，往后你若成了一株大树，也可让我过得潇洒一些。”
柳氏却没看自己的二女儿，在走进厅堂的那一刻，她目光就顿在了宁如海身上，推开宁倩儿便扑了过去，干嚎道：“老爷，你要救救萍儿啊老爷！她是被陷害的，你一定要救救她！”
很快，便有两个家丁拎着着狼狈不堪的宁萍儿上来了，宁萍儿身上只穿了一件灰扑扑的素裙ำ子，披头散，脸色苍白，看情形完全还没有从小产的创伤当中恢复过来，柳氏与宁湘也跟在她后面，宁湘被三十棍家法打得皮开肉绽，此刻๑明显是在硬撑着走路，脑门心上全是暴突的青筋，柳氏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身上穿的还是送亲那日的衣裳，她嫁给宁如海这么เ久，还是头一次被关祠堂，加上精神上的打击，整天浑浑噩噩的，又怎么会再像从前那样注重仪表。
这都叫什么事啊！
郑大夫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直到现在，他才弄明白到底生了什么เ事。
一场连“亲家”都不关心的婚事，加上外边风言风语闹得厉害，哪里有半点喜庆的意思在里边，是以宁如海与沈氏都尽量闭门不见客，可唯有柳氏，一个人撑起整台戏，操办得如火如荼。
一连好些天，宁府过得比沈氏寿辰时还要热闹，处处张灯结彩，仿佛真的当这是一件很喜庆的事情一样，因为懿旨ຈ上写得很明白，婚事宜早不宜迟，最好是月内就办了，不过最近太后身体抱恙，所以即便是皇子婚事，可皇帝ຓ皇后是来不了了，只是让宣旨的老公公带了千儿八百两ä的黄金来当贺礼。
“三夫人不必如此，既然是本殿的错，本殿自然会承担起责任。”司空旭ຓ顿了顿，才无比艰难地道：“本殿会纳宁小姐为侧妃，替她正名。”
“宁大人……此事，是本殿的不是。”司空旭几乎ๆ咬碎了牙齿。
好好的寿辰来了这么一番j□j迭起的插曲，闹得沈氏也对后边的贺礼兴趣匮乏，不过后边也的确没什么เ出彩的东西，除了宁香儿的一盒亲手调制ๆ的香料，便是宁渊的那份《百孝书》了，沈氏也只随便翻了翻，对于这类小物件她看得不重，便让罗妈妈收了起来，此时时辰也到了差不多开席的时候，一群人便走出厅外，按照ั宾客主次的顺序接连入席，等着上菜。
只是司空旭ຓ的眼神却阴毒了些。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宁萍儿忽然抬起眼，几乎是用一种歇斯底里的眼神望着柳氏，柳氏心头一虚，她还是第一次在自己女儿眼里看到这种眼神望着自己้，不由道：“既然你不想请……那便不用请了吧……”
“不用请大夫！”宁萍儿忙不迭的轻呼一声，顿ู了顿，好像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不是什么大毛病，我回去休息休息便好了，眼看祖母寿辰在即，请了大夫来多晦气。”
“那什么เ，我的安全，还用不着你来帮我挂心吧。”宁渊忽然觉得呼延元宸这番动作相当诡异，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他干嘛要如此替自己้着想。
“我说皇子殿下。”宁渊缓缓道：“最近你总来我这里，还找了那ว些乱七八糟的理由，难不成你真正的目的……是在帮我堤防那些窥探之人？”
很快，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厮就回来了，可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少爷，事情没成！”
“这个ฐ蠢货，便也只是色胆包天而已๐，温肃候府至今安安静静，想来鲁平或许根本就没动过要向温肃候摊牌的念头，真是白白浪费我的指望，既ຂ然他不想娶宁萍儿，我这冰雪聪明的萍儿妹妹，也不能白白给他糟蹋不是？”宁渊将双手拢进袖子里，思虑片刻，“罢了，既然宁湘今日送了我一份这么大的礼，我便回他一份更大的礼，省得别人议论我不够客气。”
“殿下，你当澈儿看不出来吗。”苏澈心疼地将司空旭手上酒杯夺下，“你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澈儿了，现在好不容易见上一回，你却一直闷闷不乐的，肯定是遇上了烦心事，你若是真心将澈儿当做身边人，就告诉澈儿吧，也许澈儿能够帮你分忧呢。”
苏澈本就奇怪，向来司空旭想见他，都是派人来带他前去相见，想今日这样亲自前来还是头一遭，现下又听见司空旭叹气，好奇心便变得更重，不由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宁萍儿没办法，只能哭哭啼啼地由两个粗使婆子拎走了，柳氏看着心疼，不过好在这一回她没有挨板子，想来祠堂里虽然缺衣少穿，却也不会过得像上次那ว般狼狈。
“没错，之前为夫就不该如此心软，你便回祠堂去再住两个月，好好思过。”宁如海轻咳一声，询问般看向沈氏，沈氏没说话，想来对宁如海的决定并不反对。
“茉儿小姐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让大夫人陪着她看火舞，奴婢一时又找不到好理由让大夫人跟着我走，所以就……”白檀一边说话，脑袋越地低了下去，似乎ๆ对自己没有办成事很是懊恼，而宁渊，则一直看着宁茉儿那ว披着如墨般长的后脑勺，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檀小声说：“我方才按着少爷的吩咐，找了个由头，本来已经请动大夫人了，可走到半道上，却被茉儿小姐拦了下来。”
宁蕊儿站的位置十分巧妙，同时端着锦盒的手也侧了些，刚好能让在场的韩韬，宁如海，沈氏，严氏，乃至不少下人都能瞧见盒子里的情形，好让他们都亲眼看看宁渊都做了什么เ好事。她已经调整好了表情，随时准备做出在现衣裳上的裂ฐ口后所应出现的惊讶，可在盒盖打开的一刹那，她原本调整好的表情却在瞬间崩塌了。
这是怎么回事！宁蕊儿脸色煞白，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双手一阵软，那ว锦盒竟然从她手里掉了下去，哐当一声砸在她脚边，里边那些花里胡哨地碎布条在她脚边撒了一地。
整个厅堂里鸦雀无声，就连沈氏原本在掸茶盖的声音都消เ失了，所有人仿佛被冻住了一样，都用一种不可置信地表情看着宁蕊儿脚边的碎布条。宁蕊儿浑身都在颤，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不是应该只有一道裂口吗！这一堆碎布条是怎么回事！
不光是她，看到这一幕的韩韬脸色也是一片煞ย白，明日就是朝会了，帝王出巡ำ，京中文武百官，就连诰命妇们都要身着朝服前往运河边接驾，容不得丝毫马虎，如今好端端一身朝服变成这样，这要他明天该怎么办！？
“咦？大姐你让我取回来的不应该是大姐夫的朝服么เ，这一堆破烂是怎么回事？”万籁寂静中，宁渊听起来似乎十分好奇的语气打破了正厅中僵持的一幕，搭配他脸上恰到好处的表情，好像当真是还没明白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你……你……”宁蕊儿指着宁渊，只觉得不光是手，连腿脚都开始软，就要站不住。原本朝服上应当只有一道裂口才对啊！按照她最初ม的打算，那道裂ฐ口足以将宁渊作弄到，又能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缝补好，丝毫不会耽误明天的事，可如今整件衣服居然连原来的模样都看不出来，别说一个晚上，哪怕是给她一个月，都不可能恢复原状了！更可怕的是，这事她是瞒着韩韬做的，她该如何同自己的丈夫交代？
“渊儿，你都做了些什么！”宁蕊儿气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说不出话，却还有个严氏在，他们两母女沆瀣一气，严å氏自然也知道事情糟糕了，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该计较明天怎么办，而是趁着这阵风，收拾了该收拾的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