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不语,视线缓缓飘向马车外喧闹的街市。
“嗯。”
颜如玉松口气,点了点头,又将毛巾的水拧干,道:“血迹已๐经洗干净了,让雪泠拿下去晒一晒吧,今个儿阳光不错,应该很快便能晒干。”
“止痛。”注意力停留在这两个字眼上,颜如玉愣了须臾,抬眸望向容四海ร,“你怎么了?”
夙昔日朗声道:“生意忙完了,便迫不及待地与靠一道来见你了呗。”
容四海惊讶地抬起头,果不其然对上一双狭长美丽的桃花眼,似笑非笑。
“容儿,好久不见。”花无媚低眉顺眼,当年风采不减。
除了她与他,还能是哪个。
青雨,青雨。
童恩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气场压抑沉闷的男人身边,听到夙凌云的吩咐后立即抓住容四海的手,刻不容缓地逃跑了出去。
“无妨。”
容四海神色自然地摇摇头,“不曾见过。”
容四海唇边泛起一抹几不可察的淡淡笑意,道:“既然如此,你们便暂且在王府里住下罢,叫那几个爱闹事的家伙都安分点,王府可不同于自个儿家,要是不小心捅出什么เ篓子来,我可不负责保全他。”
靠忙不迭摇摇手,辩解道:“不不不,我原本不敢答应的,但三王爷坚持得很,还说他是受主子的嘱托而来的,倘若不能带着大伙们回王府复命,会被主子罚跪搓衣板。”
容四海脸皮抖了抖,“为了我一介庶民,您还真是煞费心机。”
夙昔日打了个ฐ响指,笑道:“本王既ຂ然能打听到你居住的客栈地址,自然也能ม派人收集到เ关于你此趟来京城的目的和行踪的消息了。”
颜如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你是不是很钟意这种魁梧高大的男子?”
唯独颜如玉一人安静地微微蹙眉,凝视着容四海ร的侧脸不一语。
雪泠撅了撅嘴,道:“怪事,主子何时变得如此体贴别人的,她从前虽也好说话,但绝对禁止后院的公子们跟丫鬟小厮们有过多接触,为ฦ的就是避免给自己้戴绿帽。”
雪泠微愣,“主ว子真是这么说的?”
这算不算一种默许呢?
“好。”夙昔日点点头,见那小亭坐落在微弱的月光无法触及的深处,十分隐蔽,不由笑得跟只狐狸似的。
雪泠就料到靠会把罪过归咎到他的身上,十分无奈地耸耸肩,道:“对不起有什么เ用?说声对不起我就能嫁出去么?”
靠深深地垂下头,几乎没有勇气看雪泠的脸。
这姑娘本就受了点皮肉伤,伤口包扎得不是很好,再加上回容府的路上淋了大雨,着了凉,这会儿伤口炎了了,她起高烧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靠看起来却似不太情愿离开的样子,他低头嘟囔了几声,若有若无往雪泠的方向瞄了一眼,脸上写满了担忧。但最后还是不敢违抗容四海的意思,转身缓慢地走出了主阁。
靠仍旧ງ用的惊异眼神打量着她,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眼睛也出现幻觉了。
他心无杂念地低着头给她上药,半晌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千娇百媚的嘤咛。靠惊愕地颔,却见雪泠原本虚弱苍白的面容如今变得泛满潮红,秀眸惺怅,秋波微转。
容四海微微一笑,淡然回道:“鸨爹爹这话可就欠佳了。我既是上门客,又能一口叫出无双公子的名号,自然是带着满满诚意而来的。鸨爹爹甭管我是男是女,只要是诚心做生意的,不就应该一律敞开大门、热烈欢迎的么?”
女客上门,这种情况鸨头还是次遇见,语气不由得怪异了些,“这位姑娘怕是走错了罢,我这儿可不接女客,姑娘若是欲寻欢作乐,该去下一条街的留แ春园才对。“
颜如玉摇摇头,道:“不是,她还在容府,没有来。”
颜如玉心中一沉,似个木头人般杵在原地,哑口无言。77๕888ooxiaທoshuo
这块地白日里就鲜ຒ少诱人经过,到了夜间更显凄冷寂静,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似百鬼出行般恐怖诡异,胆小之人是绝对不敢来的。
雪泠亦慎重地点点头,附和道:“嗯,这病必须得治!”
待容四海酒醒后,颜如玉体内媚药的药效也已退去了大半,意识渐渐清醒过来,理智重新占据了大脑的领土。
小厮欲伸手去扶住思无邪垂垂欲坠的身子,未料腿刚卖出一步,整个ฐ人便不争气地“噗通”一声砸进了水中,炸起的水花四周飞溅,下雨一般。
小厮听命地站在原地,俯道了声“是”。
容四海ร正欲说些什么,那小厮却又开口催她去泡温泉,空房间无人的时间倘若过半个时辰就会被和尚们默认为客人不来了,于是便转交给下一位客人。
轿子于午时三分停在了颜家大门前,雪泠在外扬声唤道:“主人,颜家到了,请下轿。”容四海略显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轻轻撩开帷帐,手执颜如玉的青葱玉指,嘴角含笑地跳下了轿子。两人这模样,虽算不上伉俪情深,但至少也是个相敬如宾的等级。
容四海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到颜如玉对她的刻意冷漠,但并不介意也并不强求,她知道颜如玉并没真正睡着,便放开声道:“我知道你对我无爱情可谈,做不到เ像正常夫妻之间那ว般琴瑟和鸣的恩爱模样,但待会儿要见的是你的两位爹爹,在长辈面前咱还是装装样子为好,免得他们以为你过得不尽人意而为你担忧。”
玲珑用力踹了他一脚,松手把老母鸡往他身上丢过去,没好气地使唤道:“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觉!快起来快起来,帮我们家公子把这老母鸡的毛给拔了。”
只不过拔鸡毛这种事,他还真是没尝试过。犹豫了一会儿,颜如玉吩咐玲珑提着老母鸡去厨房,随便找个打下手的把鸡毛拔光了再提回来煲โ汤。
还没容颜如玉思索到应对的好法子,容四海掌心的温度已然贴到了他的额头上,唇边溢出的声音尚能算得上是温柔,“你的伤没大碍吧?还有几天才能恢复原貌?”
还不是为了与他做那苟且之事。
如此,是该让世人掰直她呢?还是让她来掰弯世人呢?
颜如玉不屑地蹙起清秀的双眉,没好气地嗤道:“哼,想让我跟你一样变成喜欢异性的淫贼?真是异想天开!……掰直跟掰弯你也分不清楚。”
容四海瞪他一眼,“你很想蹲?”
夙昔日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想,腿又酸又软,站稳都费力。”
容四海拍拍他的翘臀,“那还不赶紧床上躺着去。”
“唉哟,行了呀!”夙昔日似笑非笑地将狭长桃花眸眯成一条细缝,电波流动,叫人毫无招架之ใ力。“拍我屁股,小姑娘竟也懂得如何调戏人了。”
他的手踱到她纤细的腰肢,易如反掌地将她腾空抱起,垂在她鼻尖上轻轻啃了一小口,如轻飘飘的鹅毛搔-弄着敏感的脸颊。
容四海痒得呵呵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讨厌,别闹别ี闹,我还伤着呢。”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便熬不住疲劳,适可而止地倒头睡起大觉了。
容四海如饱受宠爱的小猫般被夙昔日以保护的姿态抱在双臂之间,他的下颚近在咫尺地搭在她的头顶ะ,微弱平缓的呼吸声逐渐趋于一体,四周寂静如初,唯独能听到的是鸟虫鸣叫的噪声。
寅时左右,容四海ร恍恍惚惚感觉到เ有人在轻拍自己的脸颊,她不耐烦地蹙起双眉,将脸偏开,不愿搭理,那人却又不屈不挠地趴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像亲密无间的情侣般反复呢喃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蛮蛮,蛮蛮……”
她被骚扰得无可奈何,唯有睁开双眼,看看究竟是哪个混蛋吃了豹子胆,不料é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方才始终搂着她的夙昔日不见了踪影,眼前的男子眉目如画,明朗如月,煞是温文尔雅。一顾ุ盼间,情波暗涌,可不正是容四海ร只曾在画像中见过的那位俊俏公子,云青雨。
他不是已去世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要来找她?
“蛮蛮,我好想你。”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淡粉如樱的唇缓缓贴了上来,似海ร鸥点水般温柔地将她含住。
容四海本能地想推开他,但这幅身子却莫名地软绵绵,使不出一丝力气,甚至因为他的亲近而欣喜地微微颤动起来。
她更惊悚地现,两人皆衣不蔽体,赤条条地坦诚相对。她玉体横陈,滑嫩的香肌与丰盈的酥胸ถ,自己้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而云青雨清瘦白皙,胸ถ前一个浅浅的牙印,为何却也让她觉得并不陌生?
思忖之间,他的吻已由她的唇一路往下,在性感的锁骨处留下欢-爱的痕迹,随后来到她的玉峰之ใ间。
他很温柔,待她就似一块捧在手心里的香脆酥饼,稍稍用力便会粉碎,因此始终克制着欲念,小心翼翼地融化着她,用唇舌间的温度将她逐渐化为ฦ一汪春水。
“蛮蛮……”他突然抬头凝视着她,清澈的墨瞳中倒影出容四海妖媚得不可方物的诱人。
她满腹疑惑地迎上他的视线,蛮蛮?真的是在唤她么?
正欲开口询问,云青雨却偏偏在此关头挺身进入了湿润之地,在她体内如腾云驾雾般逍遥自在地起伏着。
容四海再次觉得身体似乎ๆ换了个主人,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她虽对云青雨抱有稍许仰慕,但却绝不会轻易与他生肌肤之亲,况且身边已有了夙昔日的存在,她更加不能ม三心二意。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行为却与心意背道而驰,热情澎湃地迎合着云青雨的反复出入,双腿如美人蛇缠紧了他的窄腰,嘴边连绵不断地溢出娇滴滴的嘤咛。
与夙昔日霸道强势的狂风骤雨迥然不同,云青雨人如其名,他就像一场纷纷落落的绵绵细雨,温柔地滋润着她,给予她焕的活力与青春。
他不喜欢激烈,他的动作用力却柔和,毫无侵犯之意,让容四海觉得阵阵入骨。
律动停止之时,他再次双手捧住她的脸颊๐,俯□以唇亲昵地描绘着她的眉目,在她耳边痴迷地唤着“蛮蛮,蛮蛮……”
而她竟也着魔般地给予回应,撒娇地蹭着他的脸,嘴角吐出一个有些陌生的名词。“哥哥。”
哥哥。
哥哥。
哥哥。
声音仿佛从一个黑暗的无底洞里传来,回音四周荡漾,显得别样凄婉。
容四海ร猛地全身一震,从梦中醒来,浑然不觉自己้早ຉ已出了一头的虚汗。
原来只是个ฐ梦。
她的心情顿时变得复杂,有些侥幸,又有些遗憾,讲不清,道不明。
微微移动视线,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口流泻入屋,洒在夙昔日潇洒逸俊的侧脸上,他双目微阖,嘴角挂着一丝甜蜜的微笑,似是正坐着什么美梦,“小四宝贝,米饭黏在脸上了,来来来,为ฦ夫帮你舔掉。”
思绪停顿在“为夫”二字上,容四海ร心中ณ涌起一阵酸楚,眼眶亦跟着微微热。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更得晚了。
原因是太后这个ฐ星期烧了,一直不在状态,所以在学校时没有写存稿,刚刚ธ回家了才开始码字的,匆匆忙忙赶出了这么多字,还不知道有没有错别字,羞愧
问你们两个问题。
一,对云青雨和四爷的回忆有没有兴趣?我有点想写他们两的番๘外。
二,(下一章貌似会写四爷和小玉的暧昧戏,肉渣)你们究竟什么时候从日爷那里倒戈到小玉这边的?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大批姑娘骂小玉装b,并且支持日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