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指了指身后的座位,冲我点头道,“坐下来说话。”
不过刘ถ青青很有表演天赋,看了剧本没多会儿就把台词记住了,表演也跟真实发生一样,问话是咄咄逼人。
然后,我再坐飞机直达法国,那ว儿有个ฐ高中男同学,长得很帅,经常和我聊天说高考时他搬不动东西,我义แ无反顾帮助他搬重物,这让他永远铭记我的恩情。小娘到了法国,直接拍桌道,“现在你报恩的时候到了,快点脱裤子!”
正在这时一辆越野车停在我面前,一身军绿色的容铮从车上走下来,看着我傻乐。
我笑,“你还是慢慢来吧,据我所知,在何砚的字典里没有‘靠谱’这个词。”
我说,“你到เ底买不买啊?”
何砚笑道,“算了吧,一帮娘儿们哭哭啼啼像什么เ样子,赶紧坐下来吃饭。”
我妈嗤道,“你个小丫ฑ头懂什么?我和他们老板熟得都能ม上锅贴了,那个女娃娃ใ老板喜欢别ี人给她带高帽,多夸奖她几句,她就找不到北了,你看我口才,绝对不多花一分钱。”
“这是报复你,谁让你一谈恋爱,连影子都找不到。”
我倒。
容铮说,“附近有家烤鱼店,我们先去坐坐吧。”
我摇头:“不。”
“到。”
过了九月底,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我都摸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เ鬼心思,脑แ袋里明明没有任何想法却直接带容铮来光顾这家炸店。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西芹炒百合,东坡肉,红烧鲫鱼和乌汤。
“乖,回班上吧。”
说着便动身。摩天轮所在的位置是个ฐ游乐场,因为周末,正好遇上花车巡演,加之人群来往甚是稠密,我们便挤在人群中ณ举步维艰,这时远远就看到花车上一个高挑漂亮的金发俄罗斯美人将头顶的花冠抛向容铮,继而周围人群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容铮却是一脸温和自持,斯斯ั文文向美人倾身当做感谢,旋即转身便将花冠戴到เ我发顶。
“阳澄湖,听说要去吊螃蟹。”
程述旁边的女人叫郑彤彤,笑着说,“幼师就是轻松啊小孩子没什么心机很单纯接触起来也不会太麻烦,不像我们整天在外面飞来飞去,接触的人也是三教九流什么角色都有,不好应付,人就老得快。”
我掀起被子弹簧似的跳下床,顾不上穿鞋,一溜烟跑到洗手间,拿起牙刷,挤上牙膏便往嘴里塞。
“我也要去!我要生一个小妹妹!”
这时草坪旁边的座椅上有个看起来很乖的小男孩不为我们制造的糟乱所影响,正在一字一顿地背着九九乘法表:“五八四十!六八四十八!七八五十六——”
我打血似的情绪特亢奋,跟侦探接头前必须对暗号似的,学着那ว孩子语调高喊道,“八八六十四!□□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引来围观者无数目光。
容铮好像再也受不了似的,两ä只胳膊抱起我的腰,毫不迟疑,立刻健步如飞走人。
偏偏那小孩来劲了,和我杠上,提高了嗓音大喊,“五八四十!六八四十八!七八五十六——”
我这时应该在脸上写个“井”,上下左右,横看竖看,反正都是个“二”。
于是我摇头晃脑地冲那小男ç孩喊,“哎呀,这个我会,八八六十四!□□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在众人围观的公共场合,一个小男ç生和一个脸红脖ๆ子粗貌似醉酒的女人相互喊话,惹来路人无数爆笑的场景是如何壮观。
容铮把我抱到僻静处,小声说,“别闹了,求求你,别闹了。”
“凭什么啊?你让我不闹就不闹,你是我什么เ人?”
容铮叹气,道,“我送你回家吧。”
“嗯,好。”这时我倒是很乖,趁机跳到他背上,赖着他背我走。
容铮小声嘀咕,“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เ哭。”
我说,“因为我想唱歌,他们不让我唱。”
“谁不让你唱。”
“嘿嘿,不告诉你。”
“那你告诉我,你想唱什么歌?”
我兴致来了,也不管是什么场合,趴在他背上直接吼,“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เ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容铮差点绊脚摔倒,表情倍受打击。
我再继续吼,容铮也不阻拦,倒是摇头晃脑合着我的节拍哼唱起来。
其实这时候我特别清醒,但就是无法抑制发酒疯的冲动。吼得歇斯底里,异常疲倦,将所有不满通通排除,直到身体失去力气,我才趴在他背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在容铮家里,卧房看起来和我那间差不多大,除了一张书柜和电脑桌没有其他装饰,丝毫没我预ไ想中的华丽ษ。
容铮敲门来叫我,问我,“身体好点没?头还晕不晕?”
我想起昨天醉酒的事简直无地自容,厚着脸皮装不知道,一脸天真无辜,“啊?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哎,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倒是你昨天表现得很……”容铮苦苦斟酌词汇,到最后只好放弃,无奈地笑道,“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我扶额,边在心里狂吐边装出一幅很脆ะ弱很需要保护的样子,“哎,要是我妈知道我喝酒一定会打死我,你不会说出去吧?”
“不会。”
其实我妈根本不管这事,甚至有时候我妈还提倡我喝酒壮胆去主ว动勾引男人,说什么喝醉酒的女孩子最可爱,面带桃花吐息如兰,看着就让男人心旌荡漾、把持不住。
反正能不能让容铮心旌荡漾,我不知道,但若是我是男人,摊上一个嗜酒如命且醉酒后毫无形象可言的女朋友,我一定会躲得远远的,再不见面。
“出去吃饭吧。”容铮说。
“好。”
下楼ä后,才发现这是独栋别ี墅,而且建在郊外,附近除了一个邮局和建行,连个超市都没有。
容铮抱歉道,“我也是才搬来,还没来得及装修。”
我肚子咕咕直响,于是直奔主题,“我们到哪里吃饭?”
“前面一公里处有个农家乐่饭馆,卖的全是重庆口味的小炒,口味有点重,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哎呀,别ี管这个,我快饿死了。”
容铮驱车带我去农家乐,点了一大盆烤鱼,一碗青菜豆腐汤,还有香菇炖。
吃饭的时候,我就想我这人真缺德,有事没事第一个给容铮打电话,完全把他当做树洞,以为说给他听,一切事情都能解决,完全不管他愿不愿意听。
我提议说,“这次我买单,我请客。”
容铮一怔,随后温柔笑道,“等你赚大钱了,你再请我吃饭。”
我心想这个男人真贴心啊,于是我很二很深情地说,“嗯,等我赚大钱了,我请你吃燕窝鱼翅鲍鱼粥,到那时,你也别ี去部队卖命了,多让人提心吊胆啊,不如我养你!”
容铮看着我笑,很够哥儿们地说,“我有钱,我养你。”
这顿饭拉进了我们的友谊,饭后我很愉快地结账,出门后看到对面有家商店,不足十平,红砖的房子,门额上红色油漆的大字“商店”。
容铮很不好意思的挠头,冲我傻乐,重申道,“我真的才搬到这儿,对这边不熟ງ悉。”
我晕,不熟悉就决定买房,这家伙是不是特二啊?
容铮问,“你想喝什么饮料é?”
“再说。”
我们到商店门口,看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爷,门口摆着一个古董级冰箱。
我掀开盖,拿了个旺旺碎碎冰,然后问容铮,“你要不要?”
容铮摇头,先我一步,问大爷,“那个碎碎冰多少钱?”
“五毛。”
容铮拿钱包付钱的时候,不小心把钱包里的五毛钱钢镚掉到身旁的垃圾桶里了。那ว种黑乎ๆ乎满是油渍,一看就像四五年没清洁过的铁皮垃圾桶,里面装ณ满了各种垃圾和冰棒包装纸。
容铮一看,皱了皱眉,也没想去拾,准备重新า再掏。
我来精神了,必须好好教育他要学会不铺张不浪费。我说,“靠,五毛钱的大钞ๆ啊,放在非洲够三个黑人穷孩子喝粥了,你这个ฐ败家子就这么弄没了啊!”
容铮看我一眼,不明所以道,“那怎么办?我原先打算贡献给老板。”
我嘴里含着碎碎冰,卷起袖子道,“我捡!”然后我真像那么回事,手里拿着个棍子在铁皮垃圾桶里翻来翻去,看不到เ五毛钢๐镚,索性把垃圾桶踹翻了,拿着棍子继续找。
老板气得翻白眼,赶忙阻止我说,“别ี找了,五毛钱,碎碎冰算我送你们,你们赶紧走吧。”
我特仗义แ,“那怎么样?您小本买卖,成天风吹雨淋,赚钱也不容易。”说完我继续翻,捣鼓了两ä小时才把脏兮兮的钢๐镚找出来,然后郑重其事地交到老板手上。
然后回家的路上,容铮一边开车一边冲我傻乐。
我说,“你笑什么?”
容铮笑道,“你真坏。”
“哎呀,我坏,你是好人,成了吧?”
“不,我也是坏人……”容铮想了想,继续说,“嗯,我跟你学坏了……”
我想这个男人真是坦白啊,也够委婉,其实在他被我一个电话召唤到เ身边后,照顾我,纵容我耍酒疯的时候,我爱上了他。如果婚姻选择和这样的男人共渡余生也不错,平静温和,像一面湖泊,对全世界温柔以待,这正是我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