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平静
恐吓完毕,澎澎伸手去,轻轻捏出一张纸条来,小心地展开,阅读。
当晚,我决定采纳阿维的合理化建议,不再多想关于宠物猫或者澎澎的什么เ,让企鹅的归企鹅、南极的归南极、犯二的归犯二、考试的归考试,总之是,先硬着头皮把这一役惨烈的战争拿下,顺利骗到学分,再说其他。
“嘿,你!”我右手一计直拳击中阿维胸口,“我说正经的呢!”
“出去,不是说了嘛!不要!”
“我偏说不是!”
“你骗谁啊?”
“我骗我自己行了吧?不是不是就不是!”
“你——”
“澎澎吗?找到葭了吗?”
吵到关键时刻,操场的另一端,有人询问。
我从小跟兔子一起吃胡萝卜长大的,夜里视力好得一塌糊涂,因此远远的一眼,我就认出了问话的人。
那个ฐ被我称作宠物猫的。
“你们都在这儿啊。”宠物猫也看到เ了我。
我刚想回应两句什么เ,却现了她的身边,还有另外的人。
闭着眼睛猜猜,我也知道,那是咴儿。
我起身离开,什么也没有多说。
走出了操场20่米远,我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紧握在手里的铃铛,随着我的步伐出了清脆的声音。
我停住,回身,看着澎澎就在离开操场的路口,我的身后。
我打赌,她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追过来。
所以我咬咬牙,拔腿就跑,跑得远远的,远远的远,远远。
把圣诞的钟声、许下的愿望、天上的星空、还有犹豫不决的女孩、以及宠物猫和咴儿,统统留在了那个寂静如水的操场上。
第八节铃铛
“我就知道你肯定又玩到很晚,哈哈。”一回4๒42๐,阿维就迎了上来。
“你聪明啊。”
“所以,我告诉企鹅说,你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什么企鹅?”
“就是以前打过几次电话找你的,不是乐队里的,那个企鹅。”
我脱下外套,然后躺回床上。
“你看,卢可今天又不在。”
“怎么?”
“那孩子又上通宵自习去了。啊,期末就是好,晚上宿舍楼不关门、不熄灯、还没有卢可天天念叨‘好好学习’。”
“也许吧。”
“所以,既然卢可不在,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没有。”
“喂,你老实告诉我,怎么一回来就没精打采的啊?到底生什么邪恶的事了?”
“嗯,我觉得,其实猫咪还是跟咴儿好。”
于是,我把歌会前前后后的故事都讲给了阿维听。
“好吧,”听完当晚生的事情,阿维拍了拍肚皮,说,“通过生过的所有事情,你从这些现象背后看出了什么เ本质吗?”
“猫咪跟咴儿挺好的,是我自己的脑袋有屎。”
“唉,小伙子还是挺明白事儿的嘛ใ。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还是蛮实用的……哇,我错了,暖壶不是用来打人的啊!”
我竟然会有这样的兄弟!
“等一等!”就在阿维被我逼退到เ墙角,我已经双手举暖壶过头顶的时候,那厮大叫。
“还有什么เ遗言,说!”
“等一等啊,”说着,阿维把脑แ袋凑到我的右手手腕附近,“在我死之前,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
“铃铛。”
“铃铛?莫非是传说中ณ‘爱上你的猪头三’送你的铃铛?”
“是又怎样?”
“我还以为ฦ她送你的真是给猫挂脖子上的大铃铛呢。”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右手手腕,那是一串银白色的小铃铛,用我最喜欢的深蓝ณ色线绳编织的手链穿在一起,会时时出清脆的响声的,铃铛。
“你的遗言说完了?”既ຂ而我想起了还举在头顶ะ的暖壶。
“没有,没有,你接着听我说。”
“说!”
“你不是逃跑回来的吗?为什么要戴着‘爱上你的猪头三’送的铃铛啊?”
“因为……”
如果我说,我觉得在我情绪不好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愧对于澎澎呢?
“还记得刚ธ入学的时候,我教你的定理吗?”阿维继续废话。
“什么定理?”
“就是‘看行为猜身份顺竿爬定理’。”
“怎么了?”
“嗯……”阿维意味深长地盯着我右手的铃铛,“小伙子,我要改口了,现在你是有企鹅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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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日子,是一如既往的为期末考试而拼命。
幸好每次都有丧尽天良的考试相威胁,在我因为宠物猫的事而失意落寞的时候。
“你的企鹅到底骗得怎么เ样了?”
考试结束的那一天,我和阿维、獾子、小维姐姐一起,在家属区里一片早已经枯黄的草地上打着牌,聊着乱七八糟的心情。
“没怎么เ样。阿维不是都告诉你了么?”
“我是告诉他了,可是他不信。”阿维双手一摊,装无辜。
“他说的是真的,高太尉被梁山那伙草寇打得落荒而逃,海ร鳅船都被那个ฐ叫阮小七的山野村夫给凿漏了。”我深情地拍了拍獾子的肩膀,一副悲伤无助的表情。
“这你都知道,你是罗贯中ณ什么เ人?”阿维在一边插嘴。
“ี99;o9,水许是施耐庵写的!”獾子捶了阿维一拳,继续问我,“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那,就是你的不对了。骗企鹅哪有你这么骗的啊?你要知道投入和回报的相互关系,当然,可能投入了不见得有回报,但是不投入是永远也不会有回报的。”
“我有不投入吗?”
“不是我说你,那点小把戏现在中学生都不用了。”
“那中学生用什么เ?用磷虾拴在鱼钩๗上直接去南极钓么?”
“你别犯二。总之ใ像你这么เ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猴年马月也骗不到企鹅。”
“你既ຂ然这么明白,为什么你到เ现在也还是没企鹅呢?”我顶ะ了獾子一句,“反正,水瓶座的人就这样,不喜欢被别ี人缠着,也不喜欢缠着别人。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我就喜欢这么เ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
“嗯,瞎掰呢,”阿维还在搀和,“谁说你不喜欢被缠着了?”
“我说的啊。”
“那,这是什么เ。”阿维指了指我的右手手腕。
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