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来，坐下！”“什么？”小小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笃定地说：“这次期中考试，除去小题不算，一共四道几何图形求证大题，你做错了一道，我没说错吧？笨蛋！这道题我虽然没有给你讲过，但是，同类型的题你是做过的，怎么เ可以算错呢？”小小的的鼻子有点酸酸的，口中依然倔强道：“我自己回家会重新算！”马国云看看她，点点头，然后低头收拾书桌。小小站立在那里，进退不得，看到他收拾书本，心里有微微的慌乱。她想：我来干什么？我还是走吧！虽然这么想着，可是脚却没有动。看看马国云拿起了书包走到她面前，小小的手也机械地放在门把手上，准备拉门。马国云伸手递给她一张作业本纸，说：“这上面有那道题的求方法，如果你不明白，可以看看，我写得很详细！”小小的脸上一片木然，她伸手接住那张纸，想从他手中抽过来，却抽之不动，小小抬头看他，眼前的少年的眼睛里有一丝淡淡地悲伤，他鬓角很长，丝微微地抖动。这种悲伤笼罩住了小小的心，小小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突然，少年低沉的声音道：“为什么？你不理我了？你告诉我，我不明白！”
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冷，十二月初就下了大雪，看到เ操场上男ç女同学在欢快地打着雪仗，站在窗户边的小小浅浅地笑着，她没有参与进去，也许是因为从出生起身体就很单薄的原因吧，她对冷格外地敏感，而且一众人等打打闹闹原本也不是她的个ฐ性，她愿意站在一边看，感受别ี人的欢乐，她自己也会觉得很轻松。突然，脖子里一凉，她惊叫一声，一边倾斜了身子往出抖，一边回头寻找恶作剧的始作俑者。她看到的是他，马国云。他含笑看着她，把一只手放在嘴边呵着，另一只手拉了她的胳膊道：“你干嘛ใ自己站着？走啊，我们出去玩！”小小的脸立刻红了，她连忙甩脱他伸出的手，后退了两ä步，她已经感觉到别人异样的眼光了，她甚至觉得别人的谣言已经在流传开了，于是她沉下脸道：“你干什么？真可恶！”甩头回教室了。可能ม马国云呆住了，也可能他生气了——她不知道，因为她没有回头看的表情。她的心一直沉一直沉，沉到最深处，是冷的，是冰的，压的她喘不过气，冻的她没有说话的力气。
徐灵是在一种非常开明的家庭生活中长大的女孩，她说起话来往往很坦率。其实她说那些话，也没有什么恶意，也不是想求证，那ว种话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玩笑，她没有想到小小的反应那么大，于是她赶忙说：“嗳……跟你开玩笑的！这样就生气了！”小小闷闷不乐地道：“能不生气吗？——没影的事情也能编出来。”徐灵看着她只是笑。小小奇怪，问：“你想说什么？”徐灵道：“真是没影吗？难道你没有跟他在一起写作业？”小小红了脸，分辩道：“也就是在一起写作业嘛！这也算谈恋爱，那像班里的王文霞、李冬梅她们总跟男生一起玩，又算什么เ？”徐灵点着头道：“说你聪明吧？你又问这样的废话。人家一大群人在一起玩，那当然不能算是谈恋爱！谈恋爱谁会扎堆啊？”小小被问住了，一时词穷，悻悻地道：“看你分析的头头是道，好想你很内行一样！”徐灵并不生气，反而得意洋洋地道：“是啊，我就是善于多分析多观察，——将来我的眼睛就像x光一样，什么เ样的男人在我面前都得现原形。”小小彻底无语，喃喃地道：“原来你想当孙猴子。”徐灵没听清连声追问：“你说的什么เ？”小小无奈说：“我是说‘你想练成火眼金精’。”徐灵点点头，然后又醒悟过来，反手拍在小小肩膀上，道：“你骂我是孙悟空！”小小忍住笑道：“不是，我是称赞你聪明如齐天大圣！”说罢抓紧了书包就跑。徐灵在她身后扑打她，笑道：“看不出来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贫嘴了？”听了这话，正在奔跑的的小小突然心里一动，想起了那个人和他那双温柔细长的眼睛。
这样谨小慎微的生活，不是不累的。小小也觉得很累，可是她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能ม够每天下跟马国云谈谈讲讲是一件很让人放松的事情，不过就连这个她也不能随心所欲。一个原因是因为爸妈的关系紧张，她不得不早点回家，多做点家务，给爸爸妈妈制ๆ造和好的机会，尽量使家里的气氛不那ว么เ压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敢跟马国云走得太近了，因为ฦ班里已๐经传出来她跟马国云在谈恋爱的谣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