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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给你五分钟

“他比我们想象的动作快。晚了一步,他走了。”

“呵呵呵。”电台里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

“那么今天我们的节目呢,还会过去一样,让大家参与破一个有趣的小案子,希๶望大家听完案情后,就我们提出的问题,能ม够踊跃言,我们的听众热线还是6๔7899,再说一遍,我们的听众热线,还是67899,这次的奖品非常丰厚哦,那么到底是什么呢?这里我先卖个关子,等会儿再说。”

李正指着林博士的秘书说,是你杀了博士,是你假造了博士的上吊自杀现场。——好,故事生到เ这里,我想请各位听众猜一下,李正是怎么知道答案的呢?我是小菲,在动力F๰m345๓7๕兆赫为大家主持今天的《疑案迷踪》,我们的听众热线是67๕899๗,请大家踊跃来电。现在先进一段广告。”

“没问题๤。不过我的说话方式听众不一定能ม接受吧。”

“什么?”她没听懂。

“因为楼上人太多,不方แ便详谈。”岳程说。

“你搞什么?妈妈在呢!”

“我们现在碰到了一个杀人狂。他到目前为止已๐经杀了2๐5个人了。”岳程有意识地停顿了一下,想看看对方的反应,但6劲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把自己称为‘一号歹徒’,每杀一个人,都会写封信给警方、电视台、电å台或报社,详细叙述杀人的过程。在他昨天给广播电台写的那ว封信里,他提到了你。”

可是为什么?只不过是个素不相识的女主持想见见他而已。

难道是因为在监狱呆得太久了,连听见女人的声音都会不能自持?

“哼!得了吧。见什么见!你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เ人物吗?”旁边的罗小兵嘲讽道。

“我没这么说。”6劲顶了一句。

“少他妈的装蒜!”罗小兵推了他一把。

6劲没理会罗小兵的粗暴,他一言不地朝前๩走出了两步。

看出罗小兵还准备过去跟6劲说上两句狠话,岳程连忙叫住了他。

“小兵,你跟总部ຖ联系一下,看看精神病院的事查得怎么样了。”他道。

罗小兵领会了他的意图,看了一眼6๔劲,悻悻地走了。

岳程明白罗小兵为ฦ什么会对6劲如此厌恶,其实他跟这个才上班不到两年的小下属一样,也从心底里痛恨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犯,恨不得立即将其正法,但他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了挽救更多人的生命,为ฦ了让他开口,这个人现在必须活着,而他们还必须学会跟他和平共处。所以他觉得,不断挑战6劲的耐心和承受力并不明智,尤其是在他有部分自由á的时候。这倒不是因为ฦ他现在是他们的帮手,而是因为,不管外表有多谦和,6๔劲毕竟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惯犯,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再开杀戒。

岳程曾经详细阅读过6๔劲的案卷,他知道除了谋杀了那ว8个人以外,这个ฐ外表斯文,说话彬彬有礼ึ的原美术教师在监狱里还制ๆ造过三起血案,只不过都没死人而已。

6劲被关进监狱后不久ื,就因为ฦ跟其他犯人不和小伤不断,有一次他被现躺在公用厕所的马桶边,遍体鳞伤,后经诊断,他断了两根肋骨,左手的两根手指粉碎性骨折,肛门处有严å重的撕裂伤,大腿上也๣有好几处划ฐ伤。谁都知道那ว是怎么เ回事,这在监狱里并不新鲜,监狱方面本打算根据他的口供整肃监狱内部纪律,给行凶者一定程度的惩罚,但他却自始至终一口咬定那ว些伤是自己摔跤所致,由á于他的坚持,最后这件事只能草草了事。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在他养伤期间,没人再骚扰过他,监狱中也没再生相似的暴力事件,但事实并非如此。

半年后,一个犯人在吃饭时,被人用一根铁钉插入了后脊ิ椎,他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第二个犯人是在穿过走廊的时候,被人割断了脚筋,第三个在上厕所的时候,被一块磨得极薄的木片割掉了耳朵。三件血案生在同一个ฐ星期。在完成最后那件割耳案后,6劲主动向狱方自,承认自己是行凶者,并称行凶动机是因为半年前受的那次重伤。他请求警方แ尽快将其击毙,以儆效尤,他的请求很快得到批准,但就在他被押赴刑场的前一天,他的命运再次生扭转。警方当时有个ฐ非常棘手的大案,在调查过程中,现6劲手里握有该凶手的重要线索ิ,所以他的死刑é再次被搁置。但当时他一心求死,不仅拒绝跟警方合作,还两度企图自尽,之后又以绝食抗争,最后警方不得不对他进行2๐4小时全方แ位监控,并请资深心理医生跟他谈心,在无຀数次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一个月后,他才终于松口,表示愿意跟警方合作。

岳程明白,尽管6劲是个囚犯,尽管他外表看上去脾气甚好,尽管他断了两根肋骨,手指也不像以前那ว么灵活了,但只要他愿意,他仍然可以轻而易举地结果任何一个人的性命,而且毫不犹豫。岳程不希望罗小兵成为ฦ这个ฐ人潜在的攻击目标。这不是没可能的。6๔劲是个记仇的人,经验丰富,智商很高,他懂ฦ得隐藏自己的感情,擅长等待和攻其不备,同时又对人生不抱希๶望,像他这样的人要比那ว些明刀明枪,满脸横肉的杀人犯危险得多。

这个人就像颗隐藏在花丛中ณ的炸弹,定时器在他自己้手里,谁也不知道他定的是什么时间,在爆炸以前๩灵敏的人也๣许能ม隐约听到定时器出的滴答声,而其他的人也许到เ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6劲不应该被小看。绝对不应该。

“她为什么要见你?”罗小兵走开后,岳程耐心地问6劲。

“不清楚。”6劲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隔了一会儿,他忽然用颇为轻松的语调问他:“你们是不是得罪过她?”

“得罪?”岳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เ。

“没有吗?”

“没有。”岳程道。他认为给美女点烟应该不算冒犯。其实他觉得,就算他把她逼到墙角,那也不能算冒犯,那应该叫做针锋相对。

“她态度很不好。”

“怎么不好?”

“她命令我留下来等她,说如果我不等她,以后警方就休想跟她的节目合作。她刚刚最后朝我喊的声音,你应该也๣听到เ了吧?”

那声尖叫他是听见了,但他没想到秋河是在说这些。

“她以为她是谁?”岳程轻轻一笑,本想说,我们跟电å台合作又不是跟她,但转念一想,又把这句话忍住了。他问道,“这么说,你想留下来等她?”

“这由你说了算。”6劲很文雅地说。

“说实话,我觉得她找你不会有什么正经事,顶多是出于好奇,她大概从来没看到เ过干你这行的。好吧,那ว就敷衍一下她吧,暂时不要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岳程说,随后问,“她从哪儿赶过来?”

“应该不会很远。”

“敷衍她几句就行了,我们不能ม跟她谈很久ื。”岳程故意在“我”后面加了个ฐ“们”字,他相信6劲已经听出了他话里的两层意思,第一,他不可能ม让他们单独谈话,第二他们还有正经事要做。6๔劲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

“我明白。”

“五分钟็吧,就跟她聊五分钟吧。”

你们又不认识,能有什么เ好谈的,五分钟应该足够了,岳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