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想了想道：“这样吧，我明天让小雅开车去你家接你，这样方便些，省得你跑路。”
“严重吗？”陶如轩感觉心口一阵阵的疼痛，差点没叫出来，急忙用手捂住了。好在包间内灯光昏暗，没被梁红艳现。
唐新华就有些为难了道：“如果真要是往深的追究，朱立安可就算是渎职了，要请纪委出面的。我们不好处理的。”
心里装着事，酒就喝不出劲，袁世贵终究还是开口了道：“陶科长，我们今天把你请过来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让想你给顾书记递个ฐ话。纺织厂的事情，现在汪县已经过问了，他要是再管，我们可就没法做人了。”说着将四方一捆用牛皮纸包起来的东西递给陶如轩接着道：“这是我们纺织厂最近出的布料图样，劳你转交给顾书记，烦他给提提意见。”
陶如轩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电å话忽然响了起来，心想总算有人救命了，不想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竟是梁红艳打过来的，心里不免又是一阵慌乱，虽说顾平夫妇都不在客厅，但就这么大个房间，说起话难免会被听见，更不能悄声私语，便急忙赶忙挂了。
说完了，陶如轩就忽然意识到เ有些不对，顾平刚ธ才问的时候没有说服毒自杀的老吴，而是笼统地说死了的老吴，其中难保没有深意。
余敏华问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陶如轩的话音落地，张泽鑫的脸一下子就绿了，瞪了陶如轩一眼，摔门而去。
不一会，余敏华敲门进来，一脸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家里临时有点事儿，来迟了。”
梁红艳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同时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看着陶如轩道：“如轩，人命关天，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说。再则说了，什么原因呢？总得有个原因吧。”
陶如燕却愤愤难平道：“你们问他，看我有没有说错。”说着指了一下陶如轩。
顾ุ平就瞪着不解的眼睛问道：“怎么别扭了？”
江记者马上拍手道：“好、好、好，陶主任真是高瞻远瞩，要是在我们报社，以后起码能ม当个副总编。”
陶如轩以前就听曲家声说过，赵永奎在一次醉酒后强行跟马海ร燕生了关系。马海ร燕非但没有揭，反倒真做了赵永奎的情妇，跟赵永奎明铺暗盖了起来。而马海燕的男人也从乡镇的一般科员变成了农科站站长。
陶如轩一下子就火了，厉声道：“朱局，梁部长这面墙到现在为止可还没有倒的迹象。你这墙倒众人推是不是早了点？难道你让梁部长给顾书记去个电话，再作安排？”
陶如轩就觉得这个袁世贵真有点意思，连贺礼都给自己准备好了，难怪梁红艳喜欢他。
陶如轩就打着哈哈道：“这不可能吧。他不接谁的电话也不敢不接你袁总的电å话吧。要不然，他这个副局长就是那么容易当的？”话里就有了别的意思。
陶如轩应了一声，梁红艳就转身走了。刚回到办公室，张泽鑫就敲门进来了，一脸暖昧笑容道：“陶主任，是不是该给梁部长收拾办公室了？”
曲家声就冷冷地回了一句道：“人老了嘛，要不怎么轮上你能当主任呢？”
陶如轩这才想起还跟张泽鑫说好了，要请客的事儿，急忙赔了个不是道：“张主任见谅。”忽然又想起好像给张泽鑫说过，让他安排的，现在怎么反倒质问起了自己，这也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口气就严肃了起来道：“张主任，部委办的事情比较多，这你应该有体会。本来想好了安排在昨天下午，不想梁部长临ภ时叫去陪客人吃饭，你说我能怎么เ办？”略作停顿接着道：“这样，还是你来安排。安排好了，给我打声招呼，我随时恭候吧。”
叫再多的人过来也是一回事，何况人一多不免张扬，就更容易让人怀疑了，人言可畏ั，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陶如轩只好一咬牙道：“算了。还是我背吧。你去给我找一件你们服务生穿的衣服来，一会我背的时候，你把衣服盖在她头上。”
说到这里，袁世贵却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朱立安就埋汰道：“我说袁总，你瞅你那点出息，还不知道可乐不可乐，你自己先笑上了，快讲，快讲。”
张泽鑫就摆了一下手道：“自己้兄弟还客气什么。”接着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忘给你说了。你现在可是部委办主任了，兄弟们让我问你，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这都快一个月过去了，兄弟们可都眼巴๒巴等着呢。”
一听说赵永奎接任部长一职，陶如轩脑子里不禁就嗡的一声，梁红艳后面的话几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不管梁红艳处于什么目的毕竟对自己有知遇之恩，陶如轩不由问道：“梁部ຖ长，这究竟怎么回事，这事前段时间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怎么เ又变了？”
三叔陪着笑脸道：“当然是总经理管副总了。”
正股的评选结果宣布没过多长时间，部ຖ里又宣布了一个决定，梁红艳因为要主ว持部里的全面工作，不再兼任明办主任一职，明班主任由原部委办主任张泽鑫担任，部委办主任则由á陶如轩担任。这样一来，陶如轩尽管跟刘ถ彬同时转了正股，却成了刘彬的顶头上司。刘斌的心里就更加别扭了。
今天追悼会上组织部ຖ长刘齐家的追悼词，陶如轩也大致听了一下，对孙殿民确实有不少过誉之处。而这样一来，无形中就等于抹杀顾ุ平作为一把手的功绩。刘ถ齐家起码应该写上“在市委宣传部和县委顾书记的领导下，孙殿民如何如何”，可刘齐家偏偏把这些看似套话，但也又十分必要的词全部ຖ给去掉了。
一听这话，陶如轩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和紧张，心想自己不过是宣传部的一个ฐ小科员，虽然平时在单位里也经常能碰见顾书记，但终究不够级别，从来没敢正儿八经打过招呼，只是偶尔上厕所的时候遇到，出于礼貌，亲切地叫一声顾书记，人家也不过嗯一声，或者好好好地点点头。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会在打完招呼后，一整天都心绪不宁地回味，考虑自己้打招呼的时候是否得体，顾书记脸色不大好看，是不是因为自己้说错的什么，可又一想，自己也不过就是一句“顾书记好”，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话，又考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顾ุ书记不高兴的动作，凡此种种，总之这一句招呼总能把自己一整天的情绪都搞的七上八下。再后来也渐渐明白了，自己所有的担忧和兴奋不过是杞人之思而已，其实人家顾书记关注便池恐怕都要比关注自己一个ฐ小小的宣传部科员多一些，也就不再胡思乱想了。
陶如轩只好隔着梁红艳的t恤依法而行，那带子果然一下就脱落了下来。只不过梁红艳从前面压住了，不至于掉下来。
朱立安马上不客气道：“袁厂长，你这就不地道了，跟你来一趟就桑拿、按摩吗，自然是‘热带风暴’一条龙了。”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好像真的为孙殿民的死而感到悲哀一样。渐渐便有人议论开了，说前年孙部长父亲去世的时候，部里拿的钱好像是两ä万。又有人说，当时部里还专门留แ了几个人帮忙哩。还当时的场面，岂是现在这幅景象。说着说着便有人唏嘘了起来，不好把话说的太明，却也道出了冷暖人情。
梁红艳也没有继续问，接着道：“下一步就是孙部ຖ长这一关了。孙部长点了头，这事基本上就定下来了。另外，还是我上次给你说的，这段时间多跟其他科室的人走动走动，最好在民主评选这一关不要出问题。当然了，也要低调一些，不要跟刘彬生什么冲突，避免让刘ถ彬敏感。”
对于陶如轩而言，写材料当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了，顺手拈来便提出了一些问题，当然尽管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处理，也只能装作不懂。屈培贤便侃侃谈了起来，从揣摩领导的意图到如何修饰，甚至讲了一些领导癖好。屈培贤在担任宣传部ຖ副部ຖ长之ใ前就在县委办专门给领导写材料，对此自然也是颇有心得，讲到เ兴奋处不免眉飞色舞，吐沫星子四溅。
不一会，小妹又从屋里出来了，将陶如轩拉进了屋内，将一个银质的菩萨吊坠挂在陶如轩的脖ๆ子上道：“这就算是给你的奖励吧。”
不过梁红艳却一直在打马虎眼，似乎ๆ并不愿意让袁世贵轻易得逞心愿，
跟梁红艳驱车赶到เ洪福酒楼的时候，就见袁世贵和一个另外男人向梁红艳的帕萨特招手。车没停下来，那个男ç人的手就伸了过来，梁红艳一个ฐ刹车，那男人便赶紧开了车门双手抓了梁红艳手，道：“好姐姐总算把您的大驾给盼来了，我和袁总在这儿都快站了快一个ฐ钟头了，您看看我这两条腿都站麻了。”
陶如轩便把从省城带回来的一盒茶叶、一个杯子和一条丝巾从包里拿了出来，将茶叶给了曲家声，杯子给了丁晓曼，丝巾给了余敏华。大家明显都感到有些意外，曲家声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余敏华也跟着道了谢。
陶如脑子并不死板，上大学的时候也谈过两次恋爱，不过都是游戏而已，止于老三样，拉手、接吻和拥抱，除此之外从未越雷池一步。而这老三样，对于梁红艳显然是多余的，或许可以作为一种试探性的前奏，但也不需要当回事。就像西门庆为了试探潘金莲，而在捡筷子的时候故意捏潘金莲的脚一样，目的只是为了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