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知道我们要来?”白水和陌子雪对望了一眼,皆有些讶色。
“哦?却是何人?”白水听他这么说,顿ู时起了兴致。
也许师父说的没有错,只有收拾了这片旧山河,百姓的日子才会好过。只是,那ว般惨烈的手段…
平河用它千百年不变的姿势横卧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中间,那河水流动的声响像极了死去亡灵的哀怨。
“这个东西你可识得?”陌子雪自怀中掏出一块碎布,上面画了一些线条和奇奇怪怪的标志。
“正是。”陌子雪点点头:“你看见他身边的那个人了么เ?”
听得这话,白水皱起眉,神色严å肃:“水儿到เ现在也想不明白,除了当年的暗魅门,还有谁能使出这般厉害的毒物伤了你,要知道,那暗魅门可是被你亲手拔除的。”
说来也奇怪,磨盘并不十分重,那马儿却死活不肯走,鞭子抽在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身上的血被雨水一洗,翻开惨白的伤口,触目惊心。
阳光太强烈,白水只觉得很刺眼,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恍惚听得人揶揄:“花开并蒂,庄主这莫不是想要借这花说明些什么?”
历来举办百花盛宴,皆是仪式繁琐,有剪彩、开锣、进香、谢花神等诸多程序,水墨音一改那许多的繁文缛节,在水月山庄的会客场上建了一个巨大的花棚,将各种奇花异卉分门别类的摆放,供人亲近和观赏。
“哦。”白水眉头微皱,他的脉象怎么这么奇怪,经脉运行的自然周和顺序都不太正常。
没人有知道,天下第00่6章了一大批对天朝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仁人志士。他将他们带到她的面前,交给她照顾。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白水亦知他开口说的是何话,蓝纱之下,红唇轻启:“是的,我来了,久等了。”
一溜烟的跑回了竹楼,也不管可怜的鸟儿怎样的挣扎。
她刚在竹楼之上暗暗观察,便知这毒乃是鬼医的七色阎罗之毒,故以金针度之法将他体内的毒血逼出,只是余毒深难除,还要慢慢调养,命却已๐无碍。
想了一想,又道:“既然你家公子不良于行,那你就背他进谷吧。”
“师父,水儿明白了。”白水望着他的脸:“我们明日就出去吧。”
怎么可能ม不痛,那般凄惨的人生,她的师父却是怎么撑过来的?这么เ多年了,只怕是每一个月圆他都是活在仇恨之中。不痛是因为ฦ早就麻木了吧。可是即使这样,她的师父还是没有被仇恨湮没了理智。
他心怀天下,心心念念的要还苍生一个安康宁和,他使用那般惨烈的手段,是因为他太着急想要改变人们破败的命运。
他肯定记得当初那ว个给他穿衣的兵士和治病的大夫,也肯定在那些百姓怜悯的泪水中看到เ了希望。
除了那ว几个罪魁祸首之人,他没有想过再去报复谁,他只是不想要别ี人去过跟他一样的生活。因为ฦ那条路他走过了,走的鲜血淋漓,走得绝望彻底。
师父,白水在心底拼命的呐喊,这么多年,水儿真的是不了解你,可是我知道了,我现在真的知道了。以后,你再不是一个人,水儿会陪着你,那ว些伤害你的人,水儿也会让他们十倍百倍的来偿还!
世人皆知医神医家族医术无双,却不知还有更胜于医术的一门绝技,那ว便是杀人于无形的音之功。
师父,水儿愿为你奏响断魂曲,平扫天下,这一去,也许会命丧黄泉,可是只要有你同在,又有何惧!
白水的眸光中迸发出万丈寒光,轻轻一笑,宛若幽冥路上盛开的曼珠沙华,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美的让人深深地沦陷下去,美的天地间只剩下那一抹明艳,江河失色,雁落沉鱼。
陌子雪望着她,滑落几十年来的第一滴清泪,有力的臂膀圈住她将她紧紧地勒入自己的怀里,就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然后,对着那近在咫尺的红唇狠狠地咬下去。
鲜血在嘴里弥漫开来,咸咸的味道,无视那微不足道的疼痛,天地之间的纠缠,和无关,只是命运相连的两个人,彼此之ใ间最深的安慰。
白水突然想起来,那一日,进的这里来,她窒息昏厥,他着急之下找不方法,便是这般度气给自己的。
心,满满的。
原来,这么多年,沦陷的人不仅仅是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