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在生气？”月凉如水。在银白的月光下，她含笑的双眸显得尤为动人，见我依旧失神的模样，她不由抬手抚上额角，“当年……具体怎么เ了？我都快记不清了。”
“白前辈其实就跟我随代了几句，具体全都在别人的书信之中。”顾茗拿出几封书信，正色道，“他说，还是让看前辈看来得好。”
他苍老的声线颤抖着，捧着那张纸，如获至宝。所幸周围没什么行人，否则还不得以为这老头有病。
“诶？没必要的，”顾茗忙否认道，“遇见的话，我们门派的弟子都是很熟练的，若前辈身体还有不适的话，就不必逞强了，让白前辈送送也好。”
“我、我果然是输了。”她的声线再不比之前的清澈，我心中不由一动，忽然想起当初那个笑得一脸纯良的小丫头。
“我跟你又不熟ງ，为什么告诉你？”
“凌沫？”看着坐在我床沿边，手中还捏着一个纯白色瓷瓶的女子，我不觉一阵愕然。
我抚额轻叹，伸出手替他拭去眼角的泪珠：“我的错我的错，以后都不会忘记带上你行了吧？”
要不要这么巧！
只不过不是他。
“什么事？”
凌沫被我冷不丁的一推，不由有些恍惚。说起来方才我出手时也险些被自己吓懵。兴许是最近心静了不少，一些细小的动静也能ม感受到เ了。所幸刚ธ才那不是错觉，否则……
“……什么？”
“咳、咳咳！”我禁不住狂咳，还未等我缓过神来，阿宝忽然又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默默将手中的书递给白沉灵。他接过翻看了几页，眉头不由地拧了起来，神情尤为ฦ专注。片刻，他的脸色竟由起初的疑虑转而变得轻松。
什么意思？
“你人呢？？”
白灵泽一把提起他的后领，也不顾ุ他脸上失落茫然的神情，转身就走。
“对不起！”
“无……”我一句“无事”还未说出口，忽然觉得肩上重了重，凌沫轻喘着：“实、实在是无力气了……抱歉……”
我索性无视凌沫的眼神，转而看向那个ฐ女子。
绫珣应声落地，凌沫像是猛然间惊醒一般，猛然间一个激灵。
“怎么不说话了？平日不是看你挺精的么，怎么，难道还真是你干的，心虚了？”
还是什么？？？
“师兄与师姐及掌门，暂时不可打扰。”人群之ใ中款步走出一道人影，“谢前辈，可需要辩解？亦或是直接跟我们走？”
况且那小屁孩还一路走一路吃一路拆一路扔，还要让我跟在背后一路捡！
咳，一开始确实是排斥ม，但所幸习惯就好。如今也算是有些修炼的基础，不然指不定会不会承受不住。
“呃，那个……”未料云曦丝毫没有被打断的恼怒，反而是微红了脸，支吾着，反倒像是个做错的事的小孩子，“其实原来他是给你很多的……只是答应陪我在街上逛一逛的时候，我才发现用错一份……”
再说之前虽一直想着回仙云门，但如今也算是有了个较安全的安身之所，谁还想着回那种动不动就被混蛋坑、动不动就被罚抄书、动不动就被三师姐吃醋的地方。
“没……没什么……”阿翎像是不敢抬头看我一般，依旧机械似的重复一句话，“您可否……能原谅我？”
“……话说她身边那丫ฑ头到เ底什么来头？”
“怎么？”白沉灵转而看向她。
……
不过今日白沉灵的样子，确实有些一反常态了。虽说平时也的确实扭扭捏捏的样子。但今天——更近一些，从我伤口愈合开始，言语间似乎就多了几分小心翼翼与几分期许？
……好像哪里不对？
浑身顿时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双腿却依旧沉重，勉强直起身后，便一头栽在了一旁的墙上。
“谁啊？！”我莫名有些气郁，转身只见一名白衣少年正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好在我脸皮厚……
不过过了十岁之ใ后我就很少受伤了，就是真那里磕破，也会等它自动愈合。
“……”我直接挥手打断他。
那刚ธ才那个ฐ险些从剑身上掉下来的人是谁。
“……可以么？”
“什么？”
昏暗的光线下，依稀能看出她的动作，仿佛浑身被定住一般，手僵在离剑柄的两三寸处。
“……”我顿了顿，一句“回仙云门”梗在喉口，“跟着，去瞅瞅呗。”
“毕竟当初是我想帮那对母女的，如今还遇上这么เ个无赖店主，让你多费心思了。”
这有什么心思可费的？
“还有，我觉得刚才前辈的动作还挺无理取闹的呢。”小丫头忽然笑了笑，没头没尾就是一句，“若是在那些名门贵族，估计是要被宠成蛮横的大小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