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这就是你们拼了命护着的人，自私自利忘恩负义。怎么，还想着护她？”
然而……
“谁？”那ว女子猛地一转身，凌厉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扫而过，“我们之间的事，还不需要你来管。你也不可能敢管！”
“嗯？”见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由朝后瞥了眼，那小屁孩睡得正熟，似是感受到了我的动静，似无意地向我后颈蹭了蹭。
毕竟刚才被我狠狠压着，这下又被顾茗直接撞了上去。再加上刚好对着窗台，也难怪不被硌得慌。
我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师兄师姐都是很循规蹈矩从不给他添乱的。只不过如今，二师姐走了，五师兄六师姐也相继离了门派。整个仙云门怪冷清的。
“……”
“那少年啊……”他双眼眨了眨，“死了。”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布料撕裂的声音。我一个激灵，忙转过头去。他双手还扣在撕裂的黑衣前，骨节分明。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神总忍不住向他露出的半截胸口上瞄：“不是，你干嘛呢？”
……
“嗯。”他略略点了下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
“有什么可谢的？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再组合起来说给人听罢了。再者，毕竟也没多少人愿意听我这胡言乱语。你们肯听，还应当是我谢谢你们。”
“……那今天我就跟着你混了！”我几乎ๆ是双眼放光地看着她，小丫头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点头：“啊，好、好的……前、前辈您没必要这么看着我……”
想想，这句话还是偏主观了点。毕竟我对魔界ศ的人本没有什么偏见，甚至还隐隐有些好感。但对于故名来说，估计仙魔两界的仇，算是不共戴天吧。
我算是懂了，这小子就是赖定我了。抱着的时候蹭胸，不抱着的时候抱我大腿，我这个……这个……我还真是只个带孩子的？
这回倒是反应过来了？可这话为什么还那么无力……
“咳，咳咳……你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我躺会儿就好……”眼前一阵发黑，我缓了缓心神，四肢还是用不上半点的力。
对，血瞳一般都是那些妖魔才有的。但这双却显得尤为清澈，同时也有些眼熟。
看看门外，月色挺美，难得晴朗的一晚上。
“怎么，心疼我这样的妖孽？”他眉梢一挑，顾茗登时被他噎ດ住，索ิ性不再多说什么。
“嗯……为什么？”
在这个以修仙为道的时代，什么奇怪的事都能用仙人仙术这一说来解释，无论答案有多玄乎。之前在仙云门偶尔跟三师姐聊聊天，据说有一家人门前栽得树，枯死了好几年，去年春天忽然冒了新芽，整天跟别人炫耀说是有神仙转世的魂魄附在这颗树上啦这里成了一块宝地能ม滋养生机之类的，反正吹得天花乱ກ坠。
又来？！
我底下还有人？
“前、前辈……你可有什么草药……或是法术可止血或是将伤口治愈？照着血流速度下去……”顾茗一阵欲言又止，我一时没思绪，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两人的伤口上去。
“……”
就是这么给自己挖坑自己跳！所以这里是哪儿？！
——就这种人的性格，我分分钟给你分析个透彻。
“行吧，我看我还是安分点回个灵沄门好了。”我轻叹一声，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
他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话却说得丝毫不留แ余地。说着就想径自离开，却未料é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所以说这家伙到底在期待什么？昨天就想过有这种可能，只是我真没想到เ他会为了什么เ达到拼命的地步。
似乎ๆ是等着我说出下文，他忍不住开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เ？”
真以为我只是想逼问出他的名字？
“行行行，”那ว就不逼你了，“你起码也把自己名字告诉我吧？就算忘了，好得也让我找个称呼来叫你吧？！”
“谢一、谢一……”他喃喃自语几遍，突然哑然失笑。
我循声望去，只见刚才那个面色惨白的少年正一脸漠然地站在我门口。言语之间，悠悠伸出一只手：“要不要拉你上去？”
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独木桥上，我双手死死抓着长剑，时不时就是一阵乱挥乱ກ砍，但除了消耗自己้体力之ใ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作用。
其实有时候我也不太懂ฦ，别的修仙之人到底在想什么？整天就想着把魔界诛杀，还说什么为天下人、为天下和平，其实吧，我觉得就算不杀他们，世道也挺和平的啊。
不过我好像是在他上面了？
很好，我开始想打人了。
首先这个ฐ灵沄门的掌门就是嘛。说不定刚粘上去就吃了顿闭门羹。之前还记得有个匿名的人派人在门派门口放了把扇子来着……
白沉灵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汗颜道：“可、可能是不太稳定之类的……”
然而回答我的只有隐隐约约的回音。
“啊啊啊！！！”
我险些跌倒在地。
不过不管如何，先看清楚脸再说……一般长得帅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角色，行事作风也很难参透。没准儿认个怂还真就放人走了。
……但事实上，这货就是一团黑气。
“这年头，怎么一个两个ฐ都来扰我清净。我们既然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这么折腾？”无比混浊的声线，我听着一阵难受。
“就凭你杀了人呗，不然有什么เ好折腾的。”
“又是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身旁的黑气陡然浓重了几分，我一怔，几乎是脱口道：“什么เ冠冕堂皇？你没杀人么？你没杀本就不关我事，我也没必要自找麻烦的来找你。你否认的话，顶多算是我多管闲事，给你道个歉离开便是。有必要么这么大火么。”
“……”不知是不是被我这种无所谓的态度颠覆了三观，一团黑气就停在那一处，一时回不上话。
说真的，我并不觉得这些魔物就该不分青红皂白地全部灭掉，未免太过极端了。
见那团黑气一副蒙圈的模样，我自知是认错了人，这家伙顶多也就装神弄鬼唬唬别ี人。在这镇子上真正作祟的，实则另有其人。
不过也不归我管了不是，刚才是被这坑人的神器带进来的。
但正当我想收回绫珣的时候，不知道哪来的一阵力量，一时竟控制不住地向前——
神光渐黯，我的眸光也再次聚焦，只不过，绫珣早已插入那团黑气之中。
嗯？
那本来就空洞的双眼陡然睁大，虽然本就是一片漆黑，但却隐隐看的人有些心慌：“果然……不该信你们……唔……！”
我一时愣在原地。
什么情况？我把他杀了？
“唔……”领口像是被扯了扯，只不过我没多做理会。
咳，好像是又背了个锅。只不过，刚才确实是有一股介入的力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ฦ……
啧，不管了。
“把他杀了？”凌沫忽然出现在门口。
我略略一点头，话锋一转：“一般，都不会杀的。”毕竟要么遇不到要么เ遇到打不过。
她似是心生不解：“太过怜悯这些东西，反而会误了大事吧。”
“……你觉得会么？”我这胸ถ无大志的人能有什么大事可坏的。
“那应是如何？”
“六界ศ之中，真真假假，孰对孰错，又有谁能分清？魔界固然有人死不足惜，自然也有人是真正有感情的。”比如蓝芷忆，丫的追个老婆还搞得破事儿那么多。
“……”凌沫一时沉默。
嘿，这x装的很不错。
眼见天色已晚，我也不再耗下去了，把绫珣收回剑鞘便转身离开。凌沫似乎也紧随而上。
忽然，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脚下陡然一阵无力，一时没稳住直接朝前倒去——
“啊啊啊！！”
这家人有病啊，地板正中央放块四四方方的玉石搞毛啊？！
我有一句粗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