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验看伤势,果真如她方才估计的那ว样,刀口不深,虽是要害,但尚可一救。
柳青青定定地看着美人那肩头露出的小半截纹身,开了口,“你……”
‘禽兽’大刀一挥,刀尖险险擦过美人耳侧,抵到了她脖ๆ颈上,随即一声尖叫直冲云霄。
大汉顿时如打了鸡血般亢奋,“都瞧见了啊,天赐的良机,今儿这事,你们要是给办了,晚上就给你们摆入伙酒!”
拖拖沓沓地走了十几日,终到了云、夕两国交接的边境。
她的身体习惯性地紧绷,十六年间频繁生在生命中的场景,即使不看不听,也能光凭嗅觉闻到那激烈碰撞的刀剑上,冷冽尖锐的血腥气。
玄衣男子手中ณ的短刀毫不留แ地刺入了她的心窝,如同她手中ณ的无尘剑,锋利ำ急速,冷戾嗜血。
“谢谢寨主!”有财心急地站起,对她躬了躬身,手一挥,招起了一众正热血沸腾的男儿。二当家象征性地略等了等,也按耐不住起身跟了过去。
原来热闹的大厅,瞬时有些冷清。
柳青青拿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余光往旁้略略一扫,酥饼定定而坐,面色如常地夹菜喝酒。
酥饼果真脱俗,这帮粗莽武夫当真不同!心下对酥饼的欣赏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她提壶满杯,正要和酥饼碰个ฐ杯,有财又从门口跑了回来,不甘心地蹿腾酥饼。
“酥饼,一起去吧!都在寨子里憋了这些日子,你不闷?上回怡红楼那车姑娘里,你不是还夸过那ว个头戴红花的水灵么?花妈妈把人赎回去大半个ฐ月了,想来也调教得差不多了。今晚你花几两ä银子,做那姑娘头夜的梳拢客,岂不快活?”
酥饼不为所动,“不去!”
有财不死心,继续劝:“为ฦ啥不去?上回你不是也分着银子了?白放着也不能生出银子!”
酥饼很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去!银子老子要存起来,留着娶ດ媳妇!”
“娶媳妇?你傻了吧!娶媳妇得花多少聘礼ึ钱?娶回来的媳妇还不一定水灵!”有财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在酥饼面前晃,“看到เ没有?就这么一锭银子,我今晚就能搂着最水灵的姑娘睡觉!”说完把银子揣进怀里,用手勾了勾酥饼的肩膀。“走吧!和兄弟们一起抱花魁去!今晚你就能做新郎,入洞房!”
“不去!”酥饼放下杯子,拨开有财的手,“花银子去怡红楼ä,不过睡个一夜两ä夜的!不如憋个几年,娶ດ个媳妇回来天天睡,来得划算!”
柳青青被口中的酒呛了一下,撩起眼角,用眼风鄙视了酥饼一回。众人却觉得酥饼所甚是有理,纷纷从门口折回。
见众人又纷纷落座吃酒,有财作为这次夜间行动的起人,很是不甘心,大声反驳:“有啥道理?媳妇和怡红楼ä的姑娘能ม一样么?去怡红楼找姑娘是为了睡觉,娶媳妇可不是为ฦ了睡觉!”
酥饼眉一扬,不禁对有财侧目:“啥?你花钱娶ດ回来的媳妇,你不和她睡?”
有财梗着脖子:“睡当然是要睡!但也不只是睡觉,媳妇还能陪你吃吃饭,聊聊天。最主要的是两个ฐ人在一处能做个伴!”
酥饼嗤了一声:“老子天天和你一道吃饭,和你一道说话,和你一道作伴,听你这意思,有了老子,你就不用娶媳妇了?”
有财似乎被绕晕了,冲口而出:“那不行,你不能ม和我睡觉!”
酥饼一脸理所当然:“就是嘛!把媳妇娶回来,就是为了睡觉!”
“好吧!娶媳妇是为了睡觉!”有财败下阵来,恹恹回座。
二当家的心火被有财撩起,难以压下,一拍案:“除了值夜的,都去!今儿晚上的花销,走寨子里的公帐!”
酥饼一听,拉起柳青青就飞速往门口跑,众人急急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门口。
要说还得是花妈妈见怪了世面,前事丝毫不计,笑盈盈地把他们迎进了门,唤来院里的姑娘们招呼众人。一阵喧闹后,众人都抱着各自顺ิ眼的姑娘入厢房度去了,只剩下眼光略高的酥饼,和男扮女装没有特殊需求的她,在怡红楼的大厅里闲闲地喝着酒。
里的胭å脂醉酿得甚好,酥饼几壶下肚,便有了些醉意:“小白脸!你怎么也坐在这?大半个月没见姓凤的小子,你也不说去见见人家!怎地如此薄?”
都说人不禁念叨,酥饼这厢刚说完,姓凤的小子就出现在了柳青青的视线里。不!应该说是被人拖进她的视线里!
依旧ງ是那张绝色的脸,明眸皓齿,眉目入画,换了男装少了几分妩媚,却多了几分英气,诚然是个ฐ倾城倾国、当世难得的美人公子。
美人公子如玉的脖颈่上,勾着一条粗壮的手臂。手臂的主ว人是一个ฐ身穿绫罗、小腹微凸的中年男子。男ç子把美人公子强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握着一个青瓷酒杯,正把杯中浑浊的酒液强灌到美人公子口中。
美人公子用力推开男子,被呛入喉中的酒带出一阵咳嗽,忙捂住嘴,压制着咳嗽的声音,一双美眸尴尬地环视四周。目光扫至柳青青这儿,狠狠一顿,一张脸瞬时跟着通红。
柳青青也是一阵尴尬,正想着要不要别开脸,假装没看到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美人公子的右颊๐上立时多了五条清晰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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