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得备着点儿吗，万一还有别的同学在场呢，”孙问渠笑笑，“你查账呢？”
“嗯，那我走了，”方驰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回过头，“走了啊。”
“你跟你媳妇儿得匀匀，你说完得加时，她说完不加字幕你都听不清她说什么，”孙问渠笑着说，“那语速一听就是为了跟你互补的。”
☆、第78๖章
“带去学校？”奶奶看着他，“带个盘子去学校干嘛？”
方驰跟爷爷奶奶聊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在给他们说学校里的事，老头儿老太太对大学生活一点儿都不了解，问了很多。
“走多远？”方驰问。
“本来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觉得，大概挺有缘的？”程漠看着他，“能ม给个联系方式吗？”
“今天不喝。”方驰说，本来想说跟程漠在一桌不喝，但又怕这么เ说太挑衅。
不过现在越想又越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好奇。
“拉，拉风，稳当，去了有，有面儿，开虫，虫子过去，他同学都看，不见。”孙问渠学着马亮的口气说，“那车，太小。”
“吓射了啊？”孙问渠舔了舔他耳垂，停下了动作。
“面条吧，”孙问渠从抽屉里拿出吹风筒，“香肠鸡蛋面。”
“你吹你的头发！”方驰从浴室里探出脑袋说了一句，又缩回去把门关上了。
“回去还是先住我那ว儿吧？”方驰问。
“嗯。”孙问渠应了一声。
孙问渠哼了一声继续睡了过去。
“术业有专攻，十年磨一剑，”孙问渠说，又凑到เ方驰耳边轻声问了一句，“好吃吗？”
“发挥错了我也不会哭，”方驰啧了一声，“又没人怪我。”
“再过俩月就能撒欢了，”孙问渠说，“坚持吧。”
孙问渠的消息是中午发过来的，方แ驰正跟许舟和肖一鸣几个坐学校对面的小火锅店里吃饭。
方驰一直没发现自己้这么เ喜欢看别人的手。
晚安。
“嗯。”方驰捏了捏黄总的耳朵，站了起来。
孙问渠一把抓过了手套，戴在了手上：“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๐经12๐点了，这是睡了一下午晚上睡不着了？
方驰也没给他什么时间和机会，在他倒在床上的同时，已๐经翻身往他身上一跨，压了上来。
方驰一阵不好意思，扔下笔转过了头：“你是睡呢还是没睡呢？”
孙问渠耳朵里塞着耳机，似乎没有听到门响，专注地盯着转台，手里拿着一根细长条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
“短点儿你怎么เ套进去啊，脑แ袋比脖子粗你不知道啊……”方驰说。
“没有，”方驰看着他，“我一般都蹭裤子上……”
“嘿，”孙问渠斜ฒ了他一眼，“你要不去跟你亮子叔叔拜个师吧。”
“嗯，两组。”孙问渠坐在椅子上盯着转台。
暂停服务？
矛盾得很。
拿着手机对着孙问渠的名字发了很久的呆，最后他站起来，给黄总弄好猫粮之后出了门。
“嗯，”方驰喝了口水，蹲下重新า把鞋整理了一下，“说是路过来看看。”
“嗯，找了，”孙问渠靠在床头，拿了个手电筒对着自己的脚照ั着，看着墙上脚趾分开合拢勾起伸直的各种影子，“怎么。”
“分子式呗，懒โ得念了，”孙问渠说，“哒哒加哒哒哒加什么……”
晚上有点儿凉，这么吃正好，小凳子围着炉子一坐，吃饭跟蹲着吃似的，挺有意思。
“你不看？”孙问渠说。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摔倒的姿ู势太奇特，这人脑袋还被披肩包住了，一路尖叫着。
“揪着穗儿吃，”方驰把穗给他捋好了，“你别告诉我你连玉米都不会啃。”
方驰愣了，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孙问渠的脸色很难看，他非常迷茫，不知道自己又踩在他哪个点儿上了：“怎么了？”
孙问渠一屁股坐到桌边看了看：“一套？”
方驰还是跪着没动。
他不想动。
无法思考，也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只想就这么跪着。
感觉现在哪怕是呼吸，都会牵动疼痛的神经。
他心疼。
心疼爷爷，心疼奶奶，心疼这两ä个对自己倾注了所有精力和爱的老人。
从他跪着的这角度能看到เ孙问渠房间的一角，收拾得整齐干净的屋子已经是一片狼藉。
他也心疼孙问渠。
陪着爷爷喝酒聊天，给他们写春联，给他们做盘子的孙问渠，现在已经因为ฦ自己一句“喜欢男人”，变成了爷爷奶奶眼里的罪人。
心疼。
心疼每一个ฐ人。
可却迷茫地不知道该去怪谁。
怪李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