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真不想吃这些东西了,吃了好几天我都吃腻了,现在就想吃学校门口的炸鸡排。”林朗坐在病床上,懒洋洋地看着眼前的营养餐,一点胃口没有。
周铭迪一把拍在刘智楠的头上,“你至于吗!不是挺好学的吗,这不是给你机会学学怎么搞男人吗!”
周铭迪道:“郑辛还是小孩子呢,可别往你的老爷们队伍里划。”
郑辛往旁边一看,林朗不在房间。他寻思着,林朗可能上课去了吧。
“林朗,你抽什么疯?!”郑辛急了,林朗可以欺负他,谁叫他寄人篱下,可是林朗不能践踏他的劳动成果!
林朗愣了一下,瞬间暴怒,伸手把郑辛扯进房间里,关上房门,将人抵在门板上。
郑辛很不争气地脸红了,一直红到耳朵根。
郑辛被几个ฐ高个ฐ子男生堵在操场西边的男厕所里,他刚撒完尿,裤子只提到一半,就被人拎着后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郑辛的头“嗡”的一下大了,想要张嘴骂林朗,谁知道林朗捂住他的嘴巴๒,连拖带拽地把郑辛拉进了旁边的一条胡同里。
这条胡同白天很偏,平时没什么人来,两边的墙壁很高,里面黑漆漆一片。
郑辛气得要命,他就知道什么上厕所、找不到เ卫生间,都是林朗的借口!这家伙比谁都熟悉附近的地形,连这条偏僻的小胡同都找得到เ!
郑辛趁着林朗的手松动时,狠狠地踩他一脚。
林朗哼一声,却没放开他,依旧抱着郑辛,俩人贴在墙壁前。
“你抽什么风!”郑辛压着嗓子低吼。
“谁叫你装作不认识我!”林朗轻轻地笑一声,突然低头,在郑辛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郑辛瞬间恼了,使劲地推林朗。
林朗一看小老虎发威了,也没跟他较劲,把人松开了。
“你他妈……神经病!”
“三个月不见,你脾ຆ气倒大了不少。”
“……”郑辛觉得自己跟林朗没什么可说的,转身就要走。
林朗赶紧拉住他,“还生我的气呢?”
郑辛僵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林朗,我真没时间陪你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份工ื作,你能不能别给我添乱了?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郑辛,你别蹬鼻子上脸!”林朗的好脾气少得可怜,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我在医院躺着时是谁说欠我一条命的?那ว时候的豪言壮语怎么不见了?这才几天啊,见面就装作不认识,你说你这人,多忘恩负义!”
郑辛用力地抽回手,早知道不该跟林朗这种人讲什么道理的。论厚脸皮和强词夺理,他永远不是林朗的对手。
“你站住!”林朗扯过郑辛,把人按在墙上,“想抵赖吗?小白眼狼,我白为ฦ你挨了一刀!”
为我?
郑辛慢慢地抬起头,黑暗里看着林朗的脸,脑海ร里回响起三个ฐ月前,在医院听到的那些对话,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林朗愣了,他从郑辛的笑声里听到了嘲讽,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这笑声让他很不舒服。
林朗摇了摇郑辛的身体,“你笑什么เ?”
就听郑辛好像喃喃自语一般,嘀咕道:“你以为我是同性恋啊,怎么会跟男的亲嘴儿,恶心不……再说,就算我是同性恋,要亲男的,也不会亲郑辛,我亲你多好,你长得多俊……”
林朗瞬间僵住,这些话……郑辛居然一字不错地记着呢!他果然记着呢!
“辛辛……”第一次,面对郑辛,林朗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郑辛推开林朗,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这次,林朗没有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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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朗给自己办了一张极速网吧的会员卡,包月的,每天下午两ä点准时来网吧报道,晚上也不回家,就买点快餐在网吧吃一口,然后接着玩通宵,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回家,白天睡一觉,下午两点又来了。
他的作息时间跟郑辛的工作时间是一样的,平时郑辛夜里值班,第二天上午睡半天,下午再接着工作。
郑辛每天看到林朗过来,从不打招呼,跟不认识林朗一样。
林朗也不再找郑辛的麻烦,来了自动坐到最能ม看清网管座位的那ว个位置,默默地玩游戏或者看网页,眼睛却时不时地往前面瞟。
有时候郑辛忙起来顾不上吃晚饭,会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多出一份米线和一个肉夹馍,他问前台的收银小妹,小妹笑着说不知道,再一扭头,就看见林朗正偷眼看他。
郑辛赌气把东西推到一边,过了一会儿,想了想,觉得不能浪费粮食,便又拿过来吃掉。
林朗正暗自偷笑,郑辛走过来,往他的桌子上放了三块钱,面无表情地说:“谢谢。”
林朗立刻觉得自己早晚会被气出内伤。
周铭迪经常跟林朗一起过来,周铭迪自从知道郑辛在这家网吧工ื作以后,来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后来看到林朗办了张会员卡,干脆自己也办了一张。
他每次过来都在前台跟郑辛说一会儿话,他问什么,郑辛就老实地回答什么เ。
周铭迪偷偷问过郑辛好几次,“你是不是跟你表哥闹矛盾了?为什么你不回家住了?”
郑辛总是垂着头,轻声说:“没什么。”
周铭迪叹口气,“你们俩还真是表兄弟,问林朗,他也是屁都不说。”
郑辛苦笑一下,心想,我们能跟你说什么呢。
周铭迪试着劝郑辛:“你表哥就那ว种臭脾ຆ气,我特了解,他就是长了张臭嘴,口不对心,你当他的话是放屁就得了。”
郑辛点点头,不言语。
越是到年根儿那几天,网吧里的人越多,收银的小妹是外地人,想要提前回家过年,经理就让郑辛帮忙收几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