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当时死活赶她不走痛苦,现在她悄无声息地走了,我还是觉得痛苦。真是痛苦啊!

我正想叫辆车,突然想起身上好像只剩ທ下七块钱了。怎么办?连辆车都打不起呀。

“阿慧啊?她不是很早就去你那ว儿了吗?”

我当时看了登时就打了一个冷战,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究竟是什么เ事呢?对她影响这么大?她好像从来没在我面前说过。

“……”她不吱声。

7月1日晚,我在每年例行的建军节晚会现场采访。女友打来电话,问我在干嘛,我说在文化中心采访,有个晚会,节目还可以,想看的话就过来看吧。女友说马上就过来。过了一会,我看着女友进了影剧院,正准备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发现她站在最后排突然停了下来,拿出手机,好象在打电话。也许是我过份敏感,我立即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悄悄地走近她身边,她果然正在跟人通话,讲的是普通话。女友是广东人,平时一直讲客家话,她现在讲普通话一定是跟外地人通电话。我将手伸过去,说手机还给我吧。她愣了一下,然后飞速地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将手机递给了我。我知道准是删除刚才的那个电话号码。我走到เ外面,拿出手机,打开短信信箱,一看详细内容,立时惊得目瞪口呆。里面豁然三条惊雷般地消息出现在我面前,这三条信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条信息的前๩两个字相同——老婆。我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将手中的摄像机摔落地上,这可是几十万块钱啊。我稍微平静了一下气息,拨通了短信中ณ的手机号码,听到一个男ç人的“喂”后,我挂掉了电话。过了几分钟็,我头脑中突然电å光石火般一闪,马上拨打女友的小灵通,一个美妙的女声提示“正在通话中”,我再拨,还是通话中,接连拨了三四分钟,一直在通话中。我又打了一遍fanwaທi短信中的那个手机号码,“正在通话中”。我什么都明白了!九分钟后女友的小灵通终于通了,我问她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她说没跟谁,一个同事。我不再说什么,挂了电å话。

玩多人游戏的时候因为ฦ出牌错误有时少不了争吵,她又是刚ธ学会,所以经常被人骂。她打字速度不快,又不会骂人,每次气得想哭,后来一遇上有人骂她她就把我叫过去帮她狠狠地回骂,我们每天在这样的玩乐่中觉得日子过得好快。

“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想跟我继续在一起的话,今天晚上十二点以前回到这里,出现在我面前。否则ท后果自负!”

“如果你还想继续在这里生活的话,就赶紧回来。十二点以前如果还不见你的人影,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下午六点左右,我又接连打了好几次她的手机,两ä个号码轮番打,但对方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七点钟,我又狂打,我想这时候她早就下飞机了,她应该看到我发的信息了,一直到晚上八点,我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我静坐在宿舍里,呆呆地陪着父母看电å视剧,我从台里借出好几部连续剧来,每放完一集我就机械地去换碟。

我妈突然问我“今天小惠怎么一天都没过来?”

听到这句话,我像被刀刺了一下,心很痛。我说,“她可能家里有事吧,也许晚点过来。”其实我很清楚,她今天是过不来了,也许接连好几天都过不来了,甚至到我父母离开时都还过不来。“十一”七天长假后上一天班就又是双休日,虽然通知说照ั常上班,但是作为她那种工作性质以及她对工作的态度,她完全有可能在北京呆到十月十号。

晚上跟父母一起吃饭时,我显得心事重重,吃得很少,我不是一个ฐ很能ม掩饰自己的人,有什么เ心事会摆在脸上。我不知道我父母有没有看出什么来,但是我已经顾不得了,虽然我尽量在他们面前强颜๨欢笑。我非常不忍心在父母第一次跑这么远专程来看我的时候让他们看出我不开心,让他们知道我和女友在闹别扭,让他们知道女友居然在他们来的第二天就不见了人影,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媳妇是一个经常网恋现在可能已经进入他人怀抱的女人,……我的心像刀割一样,但是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现在的心情,那只会更加加重我的痛苦。我只希望辛勤劳累了一辈子的他们能在这里开开心心地过上几天轻松的日子,痛痛快快地休息一阵子,什么เ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

但是,我能ม办到吗?

晚上七点多钟็,我打通了那ว位同事的电å话。

“她后来有没有跟你联系?”

“打了一个电å话给我。”

“她打电话给你了?”没想到เ这个消息现在对我来说居然让我有点欣喜。“她说什么了?”

“她就说她已经到了。”

“没说别的?”

“好像没有。”

“你当时有没有跟她说我在找她?”

“没有。我根本就来不及说话她就挂掉了。”

“她就说了一句她到了就挂线了?”看来她什么人也不想联系,除了那个网友。她心中已只有那ว个网友,那个网友已是她的整个世界。她的心中已没有朋友,同学,也没有家人,当然更没有我了。“大概是什么เ时候打给你的?”

“我查一下。”我打的是她家里的电å话,同事开始翻手机。“找到了,是下午六点十二分。”

“她用的是哪个号码?”

“我看一下……哦,是三个ฐ‘8’那ว个。怎么她一直没跟你联系吗?”

“没有。她现在心里哪里还有我?如果有我就不会去北京了。”

“你不要去想那么多了,也许她真的是跟同学或朋友一起去的,只是去北京旅๓游,不是去见网友。”

“我也๣希望是这样。但是你想想,如果是跟同学或朋友一起出去的话,用得着瞒着我吗?用得着一直关机吗?她现在关机是因为怕我打电话给她,她现在肯定跟那个网友在一起。如果我老是打电话给她,那个网友一定会问是谁打来的。她如果老是不接网友很容易就能ม猜到是怎么回事,所以她干脆关机。”

“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但是你急也没用,还是不要再去想了。一切等她回来再说吧。过几天她就回来了。”

是啊,过几天她就回来了,但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已经成了别人的女人了。

我冥思苦想,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个ฐ决定?前几天还要死要活的求我不要离开她,向我哭诉在离开我的那ว几天一直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现在我答应她不离开她了,答应原谅她了,答应和她继续生活下去了,她却自己突然跑到北京去了,既没跟家人说,也๣没跟我说,是一股什么เ力量导致她做出这个决定?难道真的只是旅游那么简单?难道她一点都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难道她认为她这次去是赴往幸福之ใ旅?难道她就没想过回来后将如何面对我,面对她的家人,面对她的朋友?难道……

我还在想,她回来后我还能原谅她吗?我应该如何理解她的这次北京之旅?我还能接受一个身心都已经背叛了我的女人吗?……

我一直被自己的这些问题๤折磨着,在床上翻腾着,想着此时我在这里彻夜难眠,而她此时此刻๑却可能正与另一个男人拥抱,亲吻,缠绵……放肆地笑,放荡的笑,那个男人得意的笑,满意的笑,……我的心仿佛被放进了榨汁搅拌机里的肉片……

国庆节放假七天,我前๩三天值班,这是我自己要求的。因为前三天肯定到处都是人潮,不便出游。我想利ำ用后面几天带父母去外面转转,去风景区玩玩,毕竟那ว么远来一趟不容易,他们活了五六十岁,从来没去过任何风景区,从来没出过这么เ久的远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用每天为喂鸡喂猪操劳,为田间地头的农活忙活……

值班毕竟不同于上班,很是轻闲,其实说白了就是到办公室报个到,赚一点加班费。我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到宿舍也是坐立不安,我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整个上午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两ä头漫无目的地跑来跑去……

我又上网查航班。发现今天的航班很空,大部分航次都能买到票຀,而且票价不高,不到เ1100元;十月二日、三日的机票更便宜,才七八百块,;加上机场建设费,来回一趟也就两千块左右。我在想,我是不是现在去订票຀,订飞北京的机票຀?但是我就是到了北京又怎样?找到了她又怎样?更何况从9๗月30่日上午到เ现在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没回过我任何信息,我到了北京能找到她吗?如果我昨天晚上赶紧出发的话我倒有一定把握能ม找到她,我只需每天大清早起来去天安门城楼那ว块守株待兔,不管等多少天,总有一天能在那儿发现她,每个ฐ去北京的人都一定会去天安门城楼!但是现在已经是快中午了,说不定她已经去过天安门城楼了,北京的景点那么多,如果我现在赶过去真的如大海捞针,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去哪个景点?我去长城她可能去颐和园了,我去园明园她可能去天坛了,我去十三陵她可能去逛西单了……虽然我敢肯定,我发的信息她一定都收到了,也一定都看了,但是她可以继续装聋作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要她坚持不跟我联系,我就无法找到她。既然她可以下定决心一声不吭就跑到北京去,她就有理由完全不顾我的感受,任凭我在北京发疯,任凭我像疯子一样瞎找,任凭我睡大街睡马路……

还有一点没有让我径直飞去北京的理由就是我父母在我这儿,如果我现在突然丢â下他们飞去北京,那他们的心里又将承受什么เ样的滋味?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被人漠视。

我发了条信息过去:

“如果今天晚上十二点前你还不跟我联系,你回来后我见到เ你一定捅你一刀。我说到做到!如果你死了,我自杀!”

发完后我打了一下手机,还是关机。但是我相信她一定能ม看到这条信息。

“老实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了。回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手机摔个稀巴烂,反正你的手机老是关机,相当于没有。那就干脆没有好了!”

一直没有任何回音,她到เ底怎么了?难道她看到เ我的那些信息能无动于衷?难道她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现在快乐就行?难道她再也不回来了,就这样一直跟那个ฐ男人在北京待下去?……我甚至想到她此时可能已经被人满足兽欲后抛尸街头,或者流落街头,身上不再留下任何值钱的东西……

下午弟弟从广州赶来了。前几天我告诉了他父母会过来玩几天,他们公司放三天假,他就过来了。下午还接到在东莞做生意的姑父一个电话,问我是不是父母过来了,这次过来是不是因为我要结婚了,如果是的话不要瞒着他。并告诉我1้0月2日他们全家过来我这儿。姑父长年在外做生意,很少回家。听到เ“结婚”这两个字,我的心抖了一下。结婚?跟谁结婚?

“我刚刚看到你的信息。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来北京是散心的。”晚上八点钟็左右,终于等来了她失踪后发来的第一条信息。人还没死!还会发信息,看来手机还没被人抢。

我赶紧回信息,刚写了两个字,突然想到发信息太慢了,也说不清,何不趁现在她还来不及关机打过去?如果她连电å话都不接那ว就说明我什么也不用做了,真的!

电话响了几声后,她接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尽量将声音放得平静一些,舒缓一些。

“你不是知道吗?”

“我是知道你在北京,我是问你现在北京哪个ฐ地方?”我想从她的回答中探知一点蛛丝马迹。

“我在宾馆。”

“宾馆?什么宾馆?”

“宾馆就是宾馆,你问这么多干嘛ใ?”她好像很不耐烦了。

“那宾馆条件怎么样?住一晚多少钱?”

“还可以吧。三百块一晚。”

“三百块?整数?几星级啊?”

“三百左右吧。我怎么เ知道几星级,反正就是那样。”、

住宾馆不可能不知道具体的房价。我虽然心中生疑但我并没有追问下去,因为任何情况都可能导致她的不耐烦而立即将电话挂掉。

“你自己一个人去的还是和同学一起去的?”

“和一个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

“你说男的还是女的?”

“哪里的?是本地的吗?”

“是cp的。”

“cp的。你怎么会跟cp的一起去?是你约的她还是她约的你?”

“我以前在培训班时认识的。是我约的她。”

“你们的机票是一起买的吗?”

“不是。自己้买自己的。”

我尽量从细节入手,我知道唯有细节才能探知她话的真假。

“她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干嘛?我说了你也不认识。”

“我只是随便问问嘛。”

“你不是随便问问,你根本就是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