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辩并没有那么做,他很清楚,这些尾随上来搜山的董卓军,不过是吕布投放的诱饵。一旦他真的领着官兵们袭击了这些董卓军,他们的行踪将会完全暴露在吕布的眼前。
七个简化大字清晰的映在吕布的眼前,吕布却是看的满头雾水。瞪着那行大字看了好一会,他拧起眉头,向身旁的张辽问了句:“文远,墙上所画何物?”
“殿下宅心仁厚,将来重登大宝,必将福泽天下百姓!”站在刘辩身后,周仓微微躬着身子,对他说道:“这虎牢雄关,数十万大军围攻数月不可得,殿下仅用一日,便将其攻破,可谓是天佑殿下!”
“我等乃是赵庶将军麾下!”城下一个受伤不重的董卓军仰头朝城头上喊道:“日前与叛军交战,不少兄弟受了伤,奉赵庶将军之命,将他们送回关内!”
数百支标枪夹着劲风飞向镇守中军的董卓军,势头竟是要比箭矢更猛了几分。
“肯定不会!”不等周仓把话说完,刘辩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越是强悍的军队,越是难以收服,不过一旦收服,必定能ม成我等的一大助力!”
那董卓军见大刀劈向头顶ะ,连忙抬盾来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木质的盾牌竟被生生的劈成了两半,大刀的去势却丝毫未减,银亮的刀身划过一道光弧,在董卓军的身上劈过。
“砍!”一个ฐ军官模样的董卓军双手背在身后,扭头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东郡兵,冷声向站在那些东郡ຉ兵身后的董卓军喊了一嗓子。
董卓军人数不多,四处又都是草地,若是所有人都朝前推进,动静必然太大,一定会引起那ว三十多名董卓军的警惕。
整座砦静悄悄的,在砦内找了一圈,哪里还能见到เ半个兵士的身影?
“扒出来!”看到เ那ว条手臂,刘ถ辩微微拧着眉头,向砸房子的几个汉子吩咐了一句。
而此时,对面岸边,近千名董卓军官兵已在岸边列起了长阵,远远的眺望着成功渡河的刘辩等人。
一个ฐ嗅觉比较灵敏、醒来后还没彻底睡熟ງ的兵士闻到เ了血腥味,他微微皱起眉头,耸了耸鼻子,细细的品味着风中ณ的味道。
“换上他们的衣甲!”到了周仓与典韦面前,刘辩朝不远处刚被他们解决掉的董卓军尸体哝了哝嘴,压低声音吩咐了一句。
遍地都是乱石,仨人躬着身子,在夜色的掩护下快速朝那ว片反射着银色微光的乱石堆摸了过去。
朝刘ถ辩看了一眼,典韦向后退了一步,没再上前,只是看着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兵士时,目光又凌厉的几分。
冲出村子的十多个火人跑进草地中,身上的火焰点燃了杂草,很快村外也燃起了一片冲天的烈焰。
夜间能够看清东西的汉子总共只有七个人,再加上刚才报讯的汉子,正好凑足了八个ฐ。
“殿下说的是!”周仓应了一声,没再提出要向那几个ฐ兵士询问渡口。
在乱石中穿行了十多步,刘辩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蹲了下来,飞快的朝跟在身后的典韦摆了摆手,示意典韦不要动。
“休伤他们性命!”典韦刚ธ纵步蹿出,刘辩连忙吩咐了一声。
“呃!”又一个ฐ颠覆了刘辨认知的消เ息传进了他的耳朵,十八路讨逆诸侯中ณ,竟然没有公孙瓒!
“都趴下!”静静的聆听着四周的动静,刘辩猛然趴在地上,并朝身后的众人低喝了一声。
管青垂下眼帘ຈ,双手抱拳,朝刘辩拱了拱,说了声:“既已๐向殿下道别,管青告辞!”
到了那群汉子面前,刘辩双手叉着腰,向他们喊道:“兄弟们,本王有句话要问你们,希望你们如实回答!”
朝发出大喊的汉子看了过去,出现在刘辩视线中的,是个骑着棕黄骏马的汉子。
“殿下来到此处,我便知晓!”管青走到刘ถ辩的侧后方แ,遥望着远处的卧牛山,对刘辩说道:“有周将军在,纵然小女说破了嘴皮,恐怕裴元绍将军也是不会领着人马归顺青州黄巾……”
“殿下?”女子把长剑横在胸前,一双杏眼狠狠的瞪着周仓,嘴角微微牵了牵,冷声说道:“甚么殿下?不过是吸食百姓血肉的一条恶鬼罢了!今日既离开不得,本姑娘就算死在此处,又能如何?”
四个汉子把那女子抬到路边的草地上,扶着她平平的躺好,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刘辩到近前检视。
“可能是裴元绍手下喽啰干的!”检视了一番被盗马匹留下的痕迹,刘辩微微拧起眉头,对典韦和四个汉子说道:“马匹被偷,也说明这山上有着并非官军的势力,若是没有意外,裴元绍等人应该还在山上!”
“殿下,我等已๐寻了半日,连条上山的通路都未寻到……”看着半山腰上的断崖,典韦蹙起眉头,有些狐疑ທ的向骑马立于前方的刘辩问道:“可否继续寻找?”
与婆婆住在一起的小妮儿也是浑身的皮包骨头,瘦小的身子挑着个大脑袋,刘辩和唐姬进了她家,她一直都依偎在婆婆身边,只是不时睁着怯怯的大眼睛偷看他们一眼。
扭头朝身后另一间民房看了看,刘辩发现身后那间民房的门缝里露出两只眼睛,正朝他们张望。
跟随刘辩离开洛阳,是她这一生最为正确的选择,她选择的是个真男ç人、真英雄,是个能让她亲眼见证江山轮回、霸业天成的真正帝王!
一双双眼睛望着刘辩,汉子们都微微的拧起眉头。是刘辩将他们从几乎ๆ必死的败局中带了出来,让他们重新捡回了信心,而且对他们每个人,又如同兄弟一般贴心。
官兵们刚进房舍,院子里早先埋伏好的一群汉子就快速的朝着房舍门口摸了过去,其中两个汉子在每间房舍门外事先钉好的木杆上缠绕起绳索ิ,绳索ิ的高度只及人的小腿,只要有人从门口经过,必定会被绊个马趴。
“方แ才占领ๆ宅子,与家将厮杀,可曾有人走脱?”低头望着栏杆外在雨点敲击下泛起点点涟漪的水窝,向跟在身后的汉子们问了一句。
两个ฐ家将的脑袋被硬生生的撞碎,鲜血和着脑浆喷溅的典韦满脸都是,就连他胸口的衣襟上,也都被沾染了一大块红红白白的污秽。
话说到这里,典韦只觉得喉咙里好像被塞了团什么东西,后面的话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刚才还被一群汉子围着的典韦有些迷茫的朝四周看了看,追赶他的汉子们已是逃了个干净,只余下那个对刘ถ辩无理的汉子瘫软在地上,有心想逃,却是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为我二人取把纸伞!”唐姬进内堂换衣服去了,刘辩对一旁้的婢女吩咐了一句。
“元福,把药罐给我。”看着恶化的伤口,刘辩拧起了眉头,向站在身后的周仓吩咐了一声。
他这么เ一说,所有的汉子才齐齐抱拳应了一声,跟着那两个朱儁家的家仆向外院一排相对低矮的房间走了过去,在刘ถ辩的身旁只余下了周仓和先前跟周仓一同来叫门的两ä个汉子。
“穿上!”看着唐姬ภ已冻的发白的嘴唇,刘辩一边走,一边解开了身上的皮甲,拉着唐姬停下脚步,把皮甲套在了她的身上,柔声对她说道:“重是重了些,也是遮蔽不了多少风雨,不过总能压压风寒。”
刘辩与唐姬ภ聆听雨声,享受难得的宁静时,另一个人也是半点睡意也没有。
两侧的山崖都很陡峭,从上朝下望去,除了黄河的河床泛着银亮的光泽,其他地方แ尽是一片黢黑,根本看不出山崖到เ底有多高。
“殿下……”站在刘辩身旁,典韦伸头朝山崖下看了一眼,对刘辩叹了句:“好高的悬崖……”
“是啊!”刘辩点了点头,微微拧起眉头看向河岸对面,好像是在对典韦说,也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河床狭窄,水流湍急,而且两侧都是山崖,这根本就是一处死地!”
站在刘辩身后,典韦和两ä个兵士都是一脸的茫然,连刘辩都说出他们眼下是置身于一片死地,后面他们要面临的,恐怕真不会是什么太好的结果。
“可否用树木……”典韦扭头朝一旁看了看,见山崖边上生着些大树,于是对刘ถ辩说道:“将树木砍下,搭在河床上……”
“恐怕刚放进河里,就会被冲走了!”刘辩摇了摇头,伸手指着脚下的山崖,对典韦说道:“还有此处山崖,潮湿滑腻,我等也无长绳索ิ,如何能将木料送到เ河边?”
“那我等岂不是还要溯河而上?”典韦深深的拧着眉头,看着刘辩说道:“高顺带人前往西面,我等若是沿着河岸向西,岂不是会被他们撞个正着!可是若往东走,却会越走离卧牛山越远。”
刘辩低着头,沉吟了片刻,并没有回答典韦的问题,而是朝典韦和那两个兵士一招手,对他们说道:“去西边看看!”
沿着来时的路径,四人挨着峭崖边折返方แ向,一路朝着西面走去。
两岸的峭崖好像很长,连着走了近一个时辰,出现在刘辩等人眼前的,还是长长的山崖和崖下那ว奔流的黄河。
巨浪的轰鸣声在刘辩等人的耳边回响,潮湿的空气带着几分清新า,钻进刘辩等人的鼻子。
可他们却完全没有心思享受这带有潮湿味儿的空气给他们带来的舒爽,他们每个人都在努力寻找着能横渡黄河的地方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