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鬟穿着一身枚红色的长裙,挽好的发髻上插着各种样式的钗子,像是将她所拥有的全部钗子都插了上去,毫无融洽感,反倒显得杂乱可笑。
这厮不会又在怀疑自己้给他戴绿帽子了吧?
花流云眸光深邃地摇了摇头,“据我所知,那五个女人都没有你厉害,不会半点武艺,你说,会不会是他们的哪个奸夫给帮忙搬上来的?”
而且,此刻被花流云发现她夜宿屋顶,她第一个生出的念头,居然不是对他和盘托出、老实交待,而是绝对不要让他知道繁星盗的存在。
闲燕习惯性地抱住闲诗的胳ฑ膊,吸了吸鼻子道,“姐,我知道,当初你是为了摆脫杜老板才踏进了江湖楼。姐夫我远远瞧了一眼,确实如传说中那般俊朗无双,可是,他……传说他也有很多缺点,这些日子以来,我真担心他对你不好,那ว样,还不如杜老板对你好……”
闲燕赞同道,“是的,我也这么觉得,虽然他是姐夫花钱雇佣的,但为了我而受伤,这份恩情没齿难忘。”
山庄景致优美,若非有围墙阻隔,与周围的山野风景几乎浑然一体。
花夫君,这自然不能跟好夫君、亲亲夫君作比,明摆着是贬损之意。
是以,一旦ຆ她回答自己是因为感恩才对他大献殷勤,他会不会生气,甚至恼羞成怒?
闲诗连忙摆了摆手,“不必了,就在这里等着就好,反正也睡不着。”
因为今夜若救不回闲燕,明日杜有便会迎娶ດ闲燕,而那日杜有没有从花流云手中ณ将她抢走,将心比心,想必杜有出于防备与报复,也定然会做好十足准备,不会让花流云从他手中ณ将闲燕抢走。
“说正经话呀,好,好好!”花流云满嘴妥协,接着说出来的却是,“娘子,方才你替为夫挠了那么一下,真带劲!能否再来几下?”
透过白茫茫的雾气,闲诗一眼看到เ了浴桶中泡着的男人身影。
好不容易回到花家,花流云便立刻๑吩咐丫鬟给他准备热水沐浴ภ,闲诗不知道他这是极爱干净之故,还是计较她没有亲他的手之故。
花流云佯装一副诧异的模样,又蓦地装傻道,“你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鸿鹄楼找我,就是想求我跟你解除夫妻关系?”
花流云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又放慢了脚步斜ฒ睨着闲诗问,“你那事很急?”
片刻过去,闲诗转身,不经意地朝着楼下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守在楼下的余呈祥与周泰。
得到确认,花流云的双手不禁加重了力道,追问道,“你有没有当着他的面说他是小倌?”
“管她是男是女,爷只是突然需要一个ฐ陪酒的人。”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确实需要陪酒之人,邰爷又仰头对着酒壶口喝了一口。
这酒水的气味特别,若是她没有猜错,应该是繁星盗曾经喝过的蚀骨香。
“嗯?”闲诗怔怔地眨了眨眼,表示没听明白。
而男人的唇瓣似乎也携带着那种不知名的花香,即便没有任何深入,但那香味似已萦绕在彼此的唇齿间,分不清谁轻谁盛。
若是此刻花流云在场,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想要将他千刀万剐。
停住步伐,闲诗对着左边大喊了一声,“花流云!”
“走!本少爷带你回去见识见识什么เ叫人不可貌相!”花流云洒脫地甩了甩衣袖,示意立即离开此地回家。
少奶奶……
“我说余哥,做男人何必这么正经呢?既然都已经喝了荡漾,那ว就做点春风荡漾的事情呗?这样,今日我请客怎么样?给你找个ฐ绝对销:魂蚀骨的女人。”
闲诗明明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赶到顶楼,但她却一步一个脚๐印,不急不缓地走着。
闲诗的心“砰砰砰”地剧烈跳动,她有一种坚定的感觉,经过她这么一番闹腾,应该很快就能见到花流云。
但他不明白的是,就凭一个咸鱼老师太和花和尚,少爷就会乖๔乖๔地出来见她?应该不太可能吧?
强忍着没有喷笑出声,闲诗抽了抽嘴角,佯装遗憾地轻叹一口气道,“我们已经跑了好几家当铺了,还要跑么?可累็死我了。”
繁星听得出她的真心,不禁勾了勾唇角,话锋一转,“不过我身上没带现钱。明天晚上给你行么?”
走到一片树荫处,闲诗停下脚๐步问道,“阿祥,若是我问管家借些银子,大概能ม借多少?”
咬了咬唇,她不好意思地轻声道,“阿祥,你怎么没提醒我要带银子?”
“少奶奶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身子可马虎不得。”
余呈祥一脸纳闷,“少奶奶何以见得?”
若他亲眼瞧见,心中的起伏比她还要厉害也说不定。
“你还是趴着,这样两边脸能保持均匀,不会变得一边像大包子一边像小馒头。”
待她跃上屋顶ะ,小心翼翼地揭开一片瓦片的时候,闲诗的眼前竟突然浮现出繁星盗那张布巾蒙面的脸,顿ู时觉得他们两个瞬间变成了同类。
“我再给你三日时间。”